昨晚她一直缩在祁迹的怀里睡,他满身的骨头硌得她浑身难受,两个人互相争夺空气导致呼吸困难,脖子也不舒服,总之一觉醒来全身都觉得酸痛不堪,她实在搞不懂祁迹为什么喜欢抱着她睡,难道他就不觉得这样睡觉很累吗?
罗瑾非忽然冲过来大喊:“你不吃早饭吗?”
杨知言无力地摆了摆手,罗瑾非忽然想到什么,急忙叮嘱道:“隔壁家养的猫最近好像没有看紧,昨天在阳台上留下了一串猫脚印,你帮我注意下别让他家的猫再跑过来,要是把我放在阳台上的兰花弄坏了记得及时帮我向它的主人索赔啊,我那盆兰花可是花展上高价买过来的名贵品种!”
到底是心疼花还是心疼钱啊?杨知言无语,毫不留情地一脚带上房门。
罗瑾非沾着面包油的手还垂在空中,对着紧闭房门努嘴道:“饿死你算了!”
杨知言一躺下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见罗瑾非出门,她翻了个身,继续安心睡大觉。
她听见有人在大力地拍门,她极度缺觉,执着地不肯醒来,拍门声也就一直执着地响着,那震天的响声,猪都能吵醒,更何况是本来就浅眠的杨知言。她火大地一把推开被子,如果又是祁迹,她这次绝对不会原谅他!
门口一身潮牌的男孩子顶着一头金光灿灿的头发,皮肤白皙,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是金灿无疑了。
罗瑾非给她看过他的照片,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当下冷静了几分,故作奇怪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边,明知故问道:“你是谁?”
这几天金灿一直自信满满地等着罗瑾非主动跟他和好,结果等了这几天,罗瑾非非但没主动找他,早上突然发现她的朋友圈还把他给屏蔽了。向来桃花运不断的金灿几时遇到过这种状况,当下怒气冲冲地跑来找她,门一开,正横眉怒目地要冲她大喊,冷不防地对上一张美得惊世骇俗的脸,冲口的话在嘴边一滚,又溜回去了。
他双眼冒着精光,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呵呵地问道:“这位美女,请问罗瑾非在这里吗?”
杨知言冷眼睨着他,不答反问:“你就是那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金灿?”
“你懂什么?本少爷人缘好,这也能怪我么?”被人直接当面揭短,金灿笑容顿收,尴尬地挑眉,居然没有否认她的挖苦,不过眼前的女人顿时就不美了,语气骤降180℃,“你谁啊,你怎么在我女朋友的家里?”
渣得这么理直气壮,真是别出心裁的混蛋啊!杨知言不禁冷笑,“我住在这里,当然是瑾菲的室友了。”
“室友?她这儿就一间房,哪来的什么室友啊?”糊弄鬼呢吧!他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吼一边就要往里面走,杨知言往中间一挡,抬手用食指轻轻刮了刮鼻子,气定神闲道:“本来想给你留点体面的,你非得刨根问底我就只好跟你实话实说了。瑾非因为遇人不淑深受刺激,从而改变性取向了。我,就是她新男友。”
“你说什么?”金灿恍惚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问题。
“嗯!”杨知言递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反正事实就是这样,你可以走了。”说完,趁他还没回味过来,迅速往后一退,反手就把门给甩上了。
信息量太大,金灿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无情地关上了。他只得继续大力地拍门,杨知言烦躁得直扒头发,她不过是想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她心浮气躁地回到房间,猛地看见窗子上赫然坐着一只体型巨大的肥猫。眼睛冒着绿光的猫凶狠地瞪着她,她冷不防地吓了一跳,忽然想起罗瑾非早上说过的话,不觉松了口气,大步走过去,抓起窗帘就要拉上。
作为一个小时候被咬过,而且是被咬过两次的人,她是绝对不会跑到外面去把猫赶走的,回头猫要是打碎了花瓶弄坏了兰花,她就去找猫的主人索赔好了。
她忍不住抿唇,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窗帘拉到一半,那只猫忽然朝她张开了嘴。隔着透明的窗玻璃,她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你很得意么!”
抓着窗帘的手一抖,她震惊地望着眼前的肥猫,肥猫摇着长长的尾巴,张着最露出尖利的牙齿,粉红的舌头往外卷起,显得有些暴躁。
“你好啊,灵族圣女!”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
杨知言彻底呆住,惊恐不已地看着眼前的猫,语气艰难地问道:“你……你是谁?”
猫伸长了舌头舔着自己脸上的短毛,声音越发的阴森可怖:“我是谁?哼!我被你害得这么惨,你居然不认得我了么?”
“不!”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口中念念有词:“这一定是幻觉。”
“也是,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当然不记得我了。可我却还记得你!”猫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陡然一凛,“一千年多年了,你对我做的那些阴险歹毒之事,我可是一刻都不敢忘记!现在,该是时候向你讨回你欠下的债了!”
这是什么?她一定是在做梦!杨知言不住地往后退,眼看着那只肥猫忽然抬起前爪奋力地往窗玻璃上拍。窗玻璃发出一声脆响,她尖叫一声,脚突然被什么绊了一下,她跌坐在床上,抬头一看,窗户已经出现道道裂缝,而猫还在不遗余力地敲打着窗户。
她的脸色顷刻间煞白,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利光,顾不上心中的恐惧,转身往床上一扑,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起身拼命地往外跑。
“祁迹!”她一边跑一边大喊。
她跑到客厅,回头一看,那只猫也挪到了客厅阳台的窗户上。好在因为她要继续睡觉的缘故,罗瑾非慎重地没有打开所有对外的房门,而窗户因为没有安装防盗网,所以也都一律关着。
肥猫对于她的惊慌逃跑很是愤怒,它龇着牙,两边的胡须不住地颤抖,面目显得异常的狰狞,它不断地挥舞着爪子,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敲打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