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大胆的口中得知的呀。”
兰小草明知对方心存疑虑,遂随口胡编了个理由:“年前娘亲不是让草儿往村里给爷奶送过一次野货吗,在村口的晒谷场那,听到张大胆和村民们闲聊,聊的正是有关于他过去抓蛇的事迹。
“我说呢,你怎么会懂这些的。”
兰小滟信了兰小草的话,脸上的疑惑顿消。
“所以……二姐不必担心,即便迟些再遇上一条两条的菜花蛇,草儿仍然有信心能将它们消灭掉。”
看到兰小滟信了自己的话,兰小草又催促道:“不聊了,咱们抓紧时间接着再往里走走,说不定越往里走遇上的稀罕物也就越多呢。”
又往林子深处行进了一段距离,地势缓缓朝远处倾斜,放眼眺望过去,竟是一番新的景象。
姐妹二人不约而同为之眼前一亮,遥遥相向的是一片悬崖峭壁。
就在这片目测至少绵延达数里地宽的峭壁间,并排着宽窄不一的数道如银色绸缎般倾泻而下的瀑布,源头来自尨山深处。
崖底,这些瀑布流下的水汇聚到了一片水域甚为辽阔的潭中。
潭水碧绿,咋一看去,像极了一个不规则的巨型碧玉盆,潭水经由东南面的一个豁口,分流成三条蜿蜒曲折的溪涧中,继而分别流向不同的方向。
“二姐,瞧——对面的风景是不是特别的美?”兰小草不禁问道。
“嗯。”兰小滟更是已经被眼前的美景所看呆,欣然点头:“没错,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仙境。”
兰小草扭头看向兰小滟,道:“所以,人活着还是应该要有点冒险精神的,说不定从此命运也将柳暗花明。”
闻言,侧过脸来回望着兰小草,道:“这年才刚过完,没想我家草儿就跟一下子年长了好些岁数似的。就连讲起话来,都格外的有寓意!”
“呃?有吗?嘿嘿……二姐见笑了,草儿就是随口胡诌的。”兰小草感知到对方看自己的神色中重又透着几分探究,遂故作憨傻一笑。
“随口胡诌!”看不透兰小草,兰小滟没辙,唯有赞道:“真没想到,草儿随口胡诌竟都把一些大道理讲的一套一套的,看来,过去是二姐小瞧咱家草儿了,如今咱家的小妹儿已是越大越成熟,越成熟本事也更大了。”
“嘿嘿……”兰小草继续故作大咧的打哈哈:“成熟点好,成熟点我们才能少挨人欺负呀,二姐以为呢。”
兰小滟不由的点点头:“嗯,此言甚是,你我姐妹确实得要一天更比一天成熟起来,这样到了学堂,才不至于又让那些坏人给欺负了去。”
登时,兰小草的脑海里就出现了很多极为不和谐的画面。
那便是有关村子里某些家境稍比兰家优越的孩子,甚至于成人,每每遇到她们姐妹仨,都时常会找些由头欺辱她们一番。
由于兰小草尚未进学堂,也甚少进村子,因此目前欺负她最多的人只有兰岐峰居多。
可是兰小宁与兰小滟就不同了,在学堂里几乎每天都会受到其她同学的排挤和欺负,而这些人的背后就有一名无良的怂恿者,她是一名姓蒋的女夫子。
可是这名姓蒋的女夫子因何总要怂恿其她学生欺负兰小宁和兰小滟呢?
这就得由蒋秀英未当夫子开始讲起,原本呀,蒋秀英也是桃林村人,和李永莲一样,她们均是外村嫁作兰氏一族的小媳妇,两家男人的爷爷为亲弟兄,她们遂也称得上是同族妯娌。
说起两妯娌因何会出现隔阂,就得追溯到兰保国夫妻尚未自村中搬离那会儿,学堂正好缺一名教低年级基础语言学的夫子,族里有心推荐曾入学时间最长的李永莲。
不想这蒋秀英,早已盯上这份不用下地干农杂粗活的体面活,她偷偷跑去族长那里毛遂自荐,后来如愿当上了桃林村学堂的女夫子。
但不久,族长的老妻上了蒋秀英家大闹一场,村民们这才知晓,原来蒋秀英为能当上夫子,竟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向叔辈的兰老族长献了身子,这才当上这个人人皆会给她三两分薄面的女夫子一职。
但也因此,她内心暗暗记恨上了兰小草的母亲,乃至将所有的恨都用在打击和报复兰小草姐妹仨的身上。
在过去的日子里,不管兰小宁姐妹二人有没有过失,蒋秀英但凡能找到哪怕一丁点的机会,便会不遗余地的伺机打骂她们一番。
在这之前,兰小宁就曾因被蒋秀英寻到个借口,用教鞭鞭至轻微脑震荡,恍惚了大半个月。
由于有老族长作袒护,加之兰保国夫妇对女儿不甚重视,方令蒋秀英不曾获得任何该有的惩罚。
一想到兰小宁和兰小滟每次提到这个蒋秀英,定要提醒她:若是上学了,可千万千万别去招惹蒋秀英,否则会有吃不完的恶果子!
兰小草目光森冷的重重吸了一口气,虽说此事暂时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但这一月以来,兰家的两个姐姐对自己还真是不错,若非她们,单这一月中,只怕都要多挨兰岐峰好几顿的打了。
蒋秀英!记住你了,总有一天,定会觅得良机替兰小宁和兰小滟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