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一家的纨绔子弟巡街?阵仗铺排的如此之大!
平素宽阔顺畅的大街,被他们占了个大半,两旁临街的商贩一脸惊惧,急急忙忙的护住自己的东西。
有不少被弄掉踩踏的,也只敢一脸心痛,竟是半个字都不敢说。
木香伸长着脖子往外看,好奇问,“这谁啊?”
雍都不是天子脚下吗,竟也如此大胆,横行无忌。
外头的车夫擦着汗,立时驱使着马车避开了,“惹不得惹不得。”
他压低了声音对马车里的谢玉瓷禀告,“姑娘委屈些,稍稍避一避。”
她们的确已经避开了,让出了位置。
然而对方的马车,却跟没长眼睛似的,竟然直冲过来!
车夫被吓得跳了车,木香和谨心一脸唰白!
唯有谢玉瓷,端坐在车里,身形如松。
两辆马车不过三尺之遥,周围的百姓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也就在此刻,堪堪停下!
大马车里的齐鑫齐磊一言难尽,“爷,您这是做什么?”
不是说了,不该干的别干吗?
一身锦袍的男人微蹙起眉心,回答的毫无负担,“我什么也没做,马车自己跑歪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谢玉瓷的马车看去,想起那晚上少女清丽贞静的眉眼,忽又笑起来,“也是,合该她不怕。”
齐磊齐鑫,“……”
谢姑娘不怕,他们怕。
“既然吓唬不出来,那就去请出来。”那男人不管齐磊齐鑫作何想法,靠在软枕上懒懒的挥了挥手,“就说爷给她赔罪。”
齐鑫小心翼翼,“爷,赔罪是这么赔的?谢姑娘,恐怕不出来啊。”
谢玉瓷自然不会出去,,只叫木香推拒。
木香一脸愤愤,“有这么赔罪的吗?这分明就是故意的,险些撞了咱们!这雍都的人怎么都这么怪,压根没招惹过他们,一个个的……”
她话未说完,外面又响起了声音,“我们爷说了,冲撞了姑娘实属不该,姑娘不出来,想是受了惊吓。只是不知是谢府的哪一位姑娘,也好送上礼物赔罪。”
木香的眼睛一下子便瞪大了,“他们长眼了啊,原来知晓谢府的马车!可这是什么意思,有病吧!”
说罢撩起帘子,“姑娘,婢子去跟他们辩解一二。”
谢玉瓷沉稳安静一如刚刚,“不必,你只管推了便好。”
京城达官贵人众多,为了避免麻烦,马车上通常有标记。对方明知是谢府的马车,却还撞上来,显然找茬的意味更大。而她初来乍到谢府那日,谢老夫人便交代她,让她老老实实的,显然是要低调行事。
而她也同样有低调的打算,因此一切不必要的麻烦,能少则少。
“可就这么算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吧。”木香回绝之后,心中仍旧十分不忿,在云岭山里的时候,谁敢对姑娘不敬?
来了雍都,竟是处处受欺负。
“谁说就这么算了。”谢玉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是不照面罢了。”
车夫回来,马车分头错开的瞬间,她撩起窗帘一角,手中一点银光疾闪而过,方才笑问,“去问问,这是哪家的王公贵子。”
没料想,话音落下,谨心竟在一旁怯怯开口,“姑娘,婢子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