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殿下不想去,那老奴这就去拒了。”孟前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要说宁平公主能瞧上的美人。
那自家驸马和今日刚入府的叶少爷,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驸马宁平公主不敢肖想。
可这叶少爷,不过是正四品官员的庶子。
若是宁平长公主当真问长公主讨要。
这叶府也不敢说两位公主的不是。
他们家的庶子能被两位公主看中,还要说是他们叶府的荣幸。
“去,自然是要去的,本宫倒是要好好瞧瞧,那老三要做什么。”樊相宜说着,又把扔在一边的请帖从头看了一遍。
果然,在末尾处,还让她带上叶容君过去。
说是要让她宁平开开眼,这位能被长公主看上的少年。
樊相宜一想到叶容君那样干净的少年,若有朝一日被宁平那样的人糟蹋了,那才是可惜。
“青麦,去告知叶容君,明儿本宫带他去宁平公主府赴宴。”樊相宜出声。
既然宁平想看,那就让她看吧。
青麦立马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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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水居。
丫鬟青芽行礼进来。
“驸马,夫人,殿下刚刚让人去了云水间,说是明日要带叶少爷去宁平公主府上赴宴。”
这话就像是一声惊雷。
炸在了时夫人和时清川的面前。
时清川刚跟时夫人说了樊相宜对他很好。
结果下一瞬就被打脸。
公主明日赴宴,竟然不带驸马,而是带那位刚入府的少爷。
“母亲,这是情有可原的,儿子每日都要当差,殿下这是体恤儿子,所以母亲不要怪殿下。”时清川连忙解释。
虽然樊相宜会带叶容君去赴宴,确实让他有些惊讶。
可他今日才见过。
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我哪里敢怪殿下,倒是你,入了公主府六年,殿下那般宠爱你,你们怎么会连孩子都没有?”时夫人也是心急。
虽然说清川是入赘到公主府。
可她的心情跟嫁出去了一个女儿一样。
总是担心清川过的好不好。
时清川眼神闪了闪,随后暗了下去。
不过也只是瞬息。
“是我不愿和殿下同房,所以才没有孩子的。”时清川老实回答。
这话让时夫人惊得站了起来。
她一直压着的声音也拔高。
“什么!你和殿下.....”
不过时夫人又瞬间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
“你和殿下六年都未同房?为何?你是怎么想的?”时夫人要被这个儿子气死。
当初她确实逼着他入赘公主府。
那也是知道公主不会亏待时清川。
是他们时家没本事,只能让清川提携提携时家。
只要时清川和殿下生下孩子,那也是世子。
以当今陛下对长公主的尊重,这要是儿子,说不定能封个王爷。
再不济也是侯爷。
却不曾想,自己这个儿子竟然六年都没有和殿下同房。
“是儿子的错。”时清川低头认错。
“现在知道错也不算晚,明日殿下要去宁平公主府赴宴,你也要去。”时夫人见时清川知错,就给他出谋划策。
时清川一怔,抬头看向了时夫人。
这是什么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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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相宜回了后院,清洗了双手,把那繁重的外袍给脱去。
刚坐下就觉得明日只带叶容君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怎么说,时清川也是她的驸马。
思及此,樊相宜嘴边又浮现一抹自嘲。
往日驸马爷最是厌恶应酬。
更不要说是三公主府的宴了。
时清川刚入府那一年。
她好似得了什么珍宝,领着到处去炫耀。
却不曾想,差点儿叫时清川被那宁平给轻薄了。
想到自己那些荒唐掐架的日子。
竟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
樊相宜接过云屏递过来的茶盏,二等丫鬟年雀就帮樊相宜捶腿。
一旁的红瑾是欲言又止。
“说吧,别憋着,憋出个什么好歹来,秀秀那孩子得找本宫拼命。”樊相宜啄了一口清茶,似是想到什么趣事儿,就把茶杯放下了。
“殿下说笑了,秀秀那丫头也就是殿下宠着,不然给她百胆子,她也不敢。”红瑾连忙笑释。
遂又沉淀了笑。
“只是明日殿下要去赴宴,只带叶少爷,不带驸马,恐怕不妥。”
殿下自小不在乎别人怎么议论她。
可如今殿下花信之年,还未有儿女。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她当年可是在先皇后面前作誓,要照顾好殿下的。
如今殿下二十有四,还未得后。
先皇后在天之灵,定不安。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
殿下最忌别人提及先皇后。
樊相宜并不是不知晓红瑾的意思。
京城多少街道里巷无不在议论这事。
多是嚼她不能生育的。
“有何不妥?驸马自来不喜欢这些,又是宁平那儿,真要带他去,不得让他坐如针毡。”樊相宜收腿。
“雀儿,把桌上那荔枝送去余水居。”
年雀连忙领命去了。
不过年雀还未出门,就又退了回来。
“殿下,驸马来了。”
樊相宜闻言,遂然直身。
红瑾也连忙上前帮忙整理长裙。
“让他进来吧。”待樊相宜整理好仪容,这才出声。
话音落下,锦衣层擦。
人就已入了内堂。
“殿下,明日宁平公主宴会,当真不带臣去?”时清川几乎是踏进屋就开口。
“你不是不喜那种宴会?”樊相宜也未追究时清川越僭。
她素来习惯了。
只是往日是时清川无视她转身离开。
如今却是追问。
倒是让她心中有些受用。
就算知晓他并非真心。
可她就喜欢听这些好听的话。
特别是从时清川口中说出来的。
“那是从前,不是当今,臣自此之后,就喜欢有殿下的酒宴。”时清川说的认真。
让旁边的丫鬟仆人都惊措如石。
愣是半天未有回觉。
“罢了,要去便去,宁平府上没有男眷,你与容君也好作伴。”樊相宜心情好,也就允了时清川的请求。
只是她已经答应,时清川却没有半点儿要离开的意思。
她又抬头看向时清川:“还有事儿?”
时清川心中是有些不舒服。
往日他过来,樊相宜早早就让他坐下。
如今就让他这么干站着。
心中的落差一瞬间就起来了。
她,当真喜欢那个十六的孩子?
“殿下,臣日后可能在凤寰院入夜?”时清川左思右想,母亲那话又在脑中敲打,他还是开了口。
“不能。”樊相宜不假思索。
等说完了,她才回想了刚刚时清川的话,嘴角一勾。
“你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