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没顺着他的话说,自顾自认真问道:“你想考上荆楚大学吗?”
周大强被问得愣住了。
荆楚大学是他们荆楚省最好的学校。
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更何况,他现在的成绩不要说是上荆楚大学,可能连上大学都玄。
他苦笑一声道:“想,当然想,但就凭我现在的成绩怎么可能考得上。”
“想就好,我带着你一起去上荆楚大学。”
郭鹏说得极其坚定,周大鹏欲言又止,想要泼冷水,但又担心自己的话,让对方心里不舒服。
“哼,搞笑,还荆楚大学!就凭郭鹏,还学习,学屎吧。”
宋高能正好听到两人的对话,插嘴讽刺。
周大强化身炸药,当场爆炸,冷声道:“不用你管!”
郭鹏没有理会宋高能,继续说道:“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你就听我的,我让你背什么你就背什么,保证你考上荆楚大学。”
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有了97年高考的大概题型,这十几天只要他将这些题型弄明白,就可以通过捷径考上荆楚大学。
而他刚才和王静珊说的那些话,也确实出自他的本心。
根据他的记忆,王静珊是学校里唯一一个考上荆楚大学的人。
在这未来的十几天,只要他和王静珊打好关系,让其帮忙解开自己没办法解开的题型,想要上榜,很容易。
宋高能听郭鹏如此信誓旦旦,脸上的冷笑更浓。
“你们要是能考上荆楚大学,老子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倒立吃屎。”
周大强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那你就等着倒立吃屎吧!”
两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眼见就要打起来。
而这时,郭鹏忽然朝着周大强甩过来一本书。
“不用搭理他,把我画上红线的东西记住,我等下抽查!”
周大强手忙脚乱的接过书,看着上面画好的红线重点,头疼欲裂。
要是有后世的人看到这课本上的重点内容,绝对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上面画的很多都是必背的答案。
郭鹏做完这一切,站起身,路过宋高能,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向最前排的王静珊。
刚才在这短暂的十几分钟内,他已经在纸上默写出了几道大题。
王静珊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眉头皱了皱。
她暗想,这家伙不是说过,不会再来骚扰自己吗?
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连20分钟都没到,这家伙就跑过来找她。
她在心里思量该如何拒绝郭鹏,就见对方朝着她递过来一张纸。
“这是我找到的题型,你帮我解一下。”
不远处,宋高能见此,脸色极其难看。
这家伙不要脸的上去用题型来勾搭王静珊,手段既卑劣又可笑,正要嘲讽让其离王静珊远一点,却震惊的发现。
王静珊非但没有拒绝,反而接过了郭鹏手中的题型。
她拿着题,看了看,一脸的震惊。
这些题她虽然没有见过,但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题不简单。
“你这……”
郭鹏笑道:“帮我看看,谢谢了。”
王静珊琼眉皱了皱,这家伙突然转变态度,让她有些不适应。
以往这家伙每次搭讪她的时候,都会手脚无措,甚至结结巴巴。
可今天不一样,她居然没再觉得这家伙烦人。
除却穿的仍旧破破烂烂以外,但给人的感觉变了。
如果说以前是急急躁躁不懂事的家伙,现在却能让人感觉到成熟男人才有的稳重。
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少有的没有给郭鹏脸色看,语气温和。
“这些题我要好好研究研究,等我做出来后再给你说。”
这一幕把众人都看呆了。
平时王静珊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很少会给人这般温柔的说话。
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不仅郭鹏变得奇怪,连他们的校花王静珊,也变得奇怪。
回到座位,周大强眼睛瞪着老大,冲着郭鹏,竖起一根大拇指。
“郭哥,牛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咱们的校花班长拿下了。”
郭鹏瞥了他一眼,凉凉道:“刚才我给你画的内容背完了吗?”
周大强打了一个寒颤,干笑一声,讪讪拿起书,挡住自己的脸。
郭鹏没有搭理他,而是将视线落在王静珊的身上,正巧和她的视线相撞,后者俏脸一红,慌慌张张躲开视线。
王静珊低着头,偷偷擦了把自己的脸蛋,烫得不行。
她在心中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偷看那家伙。
那家伙不就是一个小混混吗?
有什么可看的,真是见鬼!
……
下午放学。
郭鹏根据记忆,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小巷子。
近乡情怯。
他顺着巷道往里走,狭窄的墙壁上不断向下滴着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碗大的黑色凹陷。
“你,你回来了……”
惊喜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这道声音如晴天霹雳,刺入他的脑髓,将他的神经劈成了两半。
忽得转头,他看到一个死去二十多年的人。
母亲,郑芳兰!
看着母亲,郭鹏张了张嘴,但因为二十多年没有叫这个称呼,他居然忘了该如何称呼母亲。
郑芳兰发现儿子的表情不对劲,脸上带着焦急。
“你昨晚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家,我……”
不等她说完,一道暴怒骤然响起,毫不客气的打断她。
一个中年男人跳出来,怒视郭鹏。
“你这小兔崽子,昨晚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和那群小混混们跑出去混了?!我花了这么多钱送你去上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老子就应该把所有钱全交给你弟,你弟现在在省城上学,正缺钱!”
这说话的人是他的养父,郭高勇。
当年郑芳兰未婚先育,可又因为她喜欢的男人拿不出彩礼,两人的婚事告吹,最终被她父母塞给了郭高勇。
郭高勇那时候家里有点小钱,但因为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暴力分子,只要爱孩子的父母,都不愿意与其结亲。
婚后,郭高勇对郑芳兰经常性的拳打脚底,她也因此终日借酒消愁。
在他20岁的时候,郑芳兰被查出肝癌,没钱治疗,拖成晚期,生生疼死在床上。
郑芳兰死后三天不到,养父就带着新妇王巧住进了家里,搞得家里乌烟瘴气,从此他除却给养父每年寄一笔赡养费,再无多余的话可说。
至于上学的钱,郭鹏猛然抬头,直视郭高勇,什么狗屁花钱给他上学,他上学的那些钱没有一分不是他母亲省吃俭用打工赚来的。
十几年来,不管是母亲生育弟弟还是他上学,他这名义上的父亲,没有给过一分钱。
相反,她母亲还得赚钱养着这个男人,如果不交钱,又是一顿毒打。
重回一次,他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这辈子,母亲将由他守护!
郭高勇被他如此一盯,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一丝恐惧,但想到这兔崽子居然敢如此盯着自己,怒火中烧。
“你这小兔崽子,这样看老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