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什么都好,就是盐不行!
这是周怀安的第一观感,民以食为天,盐更是人体需要的重要物质。
归蝶送来的饭菜,不仅齁咸,还带着一种苦涩。
被周怀安嫌弃的粗盐,只有官宦人家能够享用。
普通百姓,只能勉强用醋布来摄取身体所需的盐分。
煮菜的时候,将醋布扔进锅中,沾染一点盐和粗的味道。
至于穷苦之人,甚至在干茅厕处,清理好粪便后,刮取白色的结晶物来代替食盐。
这已经是有毒的硝酸盐。
“世子,这已经是上京有名的厨子了。”
归蝶秀美紧蹙,目露疑惑之色,“莫非世子对那些厨子不满?”
周怀安摇了摇头,他又不是前任这种混蛋,岂会去为难同为打工人的厨子。
“带我去看看你们用的盐。”
燕王世子,竟然有空来厨房这种地方?
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看到周怀安的模样不似做作,归蝶只得引起进入厨房。
只见颗粒如同砂石般的盐块,还略微泛黄,显得十分脏。
“难怪了,大夏用的都是粗盐,炒菜那叫一个咸!”
周怀安思索之际,归蝶已经善意提醒道:“世子,您还是别管那盐了!之前冒犯了永嘉郡主,对方的父亲可是勇亲王,过两日回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言一出,其余下人们已经在心中为周怀安默哀。
燕王周棣骁勇善战不假,可人毕竟在燕州地界。
上京城内,还是皇亲国戚的地盘,勇亲王可是当今文景帝的亲兄弟。
永嘉郡主没打死周怀安,已经给足了燕王面子。
勇亲王视察民情回来,可还要找其算账,为女儿出气。
周怀安却不放在心上,笑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们其他人出去,我要自己做菜。”
你一个败家子,除了会吃会喝,哪里会做饭?
厨子们自然乐得提前离去,归蝶则愁眉苦脸,世子如今的变化太大,仿佛变了一个人。
只见世子熟练的为大锅中添水,劈柴生火,顺势将硕大的盐块尽数放在锅中煮沸。
“世子,您这是在……”
“做点细盐,炒菜味道好!粗盐那是人吃的?就算吃了不死,人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什么是粗盐?为什么要让它变细?”
“有些东西,不是越粗越好!细一点,更便于发挥!”
归蝶俏脸一红,周怀安脸不红心不跳,跟他这个老司机竞速,小婢女还嫩了点!
归根结底,周怀安不过是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只是他没想到,大夏人口味如此之重,那样的饭菜也吃得下去。
“归蝶,王公贵族,他们吃的也是这样的盐?”
归蝶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心想世子你不就是王公贵族的一员么?
“世子莫要小看了这粗盐!很多边军,还吃不上盐呢!咱们燕州,为了保护盐池,每次都要跟北狄和东夷作战!”
周怀安摇头苦笑:“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随着粗盐溶解,他用一块布作为过滤器,将杂质尽数留在布中,留下过滤后的盐水。
这般操作看得归蝶瞪大了双眼,这可是钦天监术士们的特长,世子何时学会了如此本事?
周怀安笑道:“接下来就到了结晶的步骤!”
大火猛烧,盐水不断沸腾,直到晶状体逐渐出现。
周怀安轻轻用筷子沾了一点,品尝过后,味道虽然赶不上前世,但也比如今的粗盐好不少!
“世子……”
“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传说。”
能得到妹子的倾慕,周怀安自然开心,谁知归蝶却小声道:“只是为了口腹之欲,您浪费了好多盐呢……”
归蝶很是心疼,就算是身为燕王世子,府邸上的盐也是由朝廷限量供应。
周怀安笑道:“这盐的味道,可不仅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还要保证健康。粗盐里面含有……算了,你不懂!”
前世身为卧底,哪怕出门吃饭,周怀安都要时刻警惕。
一边担心同僚,一边担心所谓的兄弟。
干脆窝在家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一勺猪油下锅,随后放上青菜煸炒,放上一把细盐迅速出锅。
归蝶被菜中的香味吸引,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拿碗盛饭!愣着干什么?一起吃!”
对于周怀安的邀约,归蝶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世子又馋自己身子。
周怀安很是无奈,看来他越是文绉绉,归蝶就越是心中忐忑。
“格老子的!小爷让你陪着吃饭,你还不赶快过来!”
“是!世子!”
见周怀安变了副嘴脸,归蝶这才放心。
“看来归蝶有抖m的倾向,以后可以慢慢挖掘!”
周怀安盯向归蝶那张精致的鹅蛋脸,突然发现对方脸上,不小心沾到了饭粒。
燕王世子体恤下属,本着粒粒皆辛苦的原则,顺手拿下米粒放入口中。
这一幕让归蝶如同触电,全身酥软,“世子……”
“不能浪费粮食,慢慢吃!”
很快周怀安就发现了新的问题!
这米,没有完全脱壳!
吃起来还有点塞牙!
“归蝶,王公贵族吃的米,也是这样难吃么?”
“世子,奴婢说过很多次了,您就是王公贵族的一员……”
周怀安叹气道:“看来大夏美食计划,任重而道远!”
——
河内伯府。
赵延方身子骨本就不强,被周怀安一记过肩摔,直接摔得卧床不起。
一名中年人,身着儒衫,眼神中带着担忧。
床边的美妇丰腴柔美,不断为儿子擦拭汗珠。
“老爷!延方被周蛮子的儿子打成这个样子,您可要为他做主啊!”
美妇如泣如诉,如怨如慕,哭得梨花带雨,看得河内伯很是烦躁。
充分体现了一句话, 再美的女子,也有个跟她斗地主斗到想吐的人!
“他好歹是燕王世子!哪怕如今是个人质,我们也只能在周蛮子不知的情况下欺辱!甚至是利用规则去羞辱那小子!”
河内伯赵穆冷哼道;“可我若是直接上门,那便是以大欺小!周蛮子发怒的时候,陛下也要敬他三分!”
美妇一哭,梨花带雨,引人侧目。
“爹!勇亲王不是体察民情,即将回到上京了么?”
赵延方后背疼得厉害,现在只能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床上。
“那小杂种欺负了永嘉郡主!王府护卫忌惮燕王,勇亲王可不怕他!”
河内伯大笑道:“我儿不愧是千里驹!永嘉郡主,那可是勇亲王的掌上明珠!让他去对付一个质子,远比我出手好得多!”
——
“阿嚏!”
月夜微凉,被子稍显单薄。
周怀安得出结论,如此良辰美景,需要归蝶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