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顾岩廷看向映月,他的语调平稳,没什么起伏,眼神也轻飘飘的,映月却只觉得后脊骨发凉,她虽比不得宋挽娇贵,却也是没吃过什么苦头的,别说二十军棍,就是十棍,她也挨不了。
而且她不过是跟宋挽在家里打了架,这点小事,哪里值得二十军棍?
映月觉得自己冤枉极了,跪行到顾岩廷面前,抱着他的腿说:“大人,奴婢知错了,求大人恕罪。”
说着话,映月故意蹭着顾岩廷的腿,期盼他能怜香惜玉一些,饶了自己,只要能爬上顾岩廷的床,映月有十足的把握能勾得他再也记不起宋挽姓甚名谁。
映月的算盘打得极好,顾岩廷却没如她所愿,相当不解风情的给了她一脚。
顾岩廷没对女人动过手,那一脚只用了三分力道,留了余地,映月却被踹到门口,哇的一声吐出血来,晕死过去。
屋里寂静无声,顾岩廷看见宋挽红唇微颤,小脸又白了两分。
顾岩廷收回脚,轻咳一声,说:“念你们是初犯,这二十军棍就先免了,以后不得再犯。”
宋挽应了是,仍端端正正的跪着,顾岩廷看她面容憔悴,心软了一分,走过去将她扶起来,片刻后一滴温热的泪珠砸到他手背上。
宋挽一直低着头,顾岩廷没看到她的表情,被这泪珠砸得一惊,扣着宋挽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这人一声不吭,竟是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她不像映月那般刻意哭喊,只是眼角不住的涌出泪来,湿哒哒的眸子像一汪不会枯竭的山泉,怪惹人心疼的。
若是一般人肯定要把宋挽揽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了,顾岩廷却没有那么做,松开宋挽,硬邦邦的问:“哭什么,委屈?”
宋挽闷不做声的摇头。
顾岩廷破天荒的又问了一遍:“那你哭什么?”
宋挽泪眼朦胧的望着顾岩廷,声音低哑的说:“我怕你不要我了。”
她头一回没在顾岩廷面前称“奴婢”,而是用了自称,好像她并非因为宋家最后那一丝血脉被迫委身顾岩廷,而是真心喜欢上了他。
顾岩廷捻捻指尖,而后意味深长的笑道:“这一巴掌挨得不亏,竟然学会演戏了。”
被当场戳破宋挽愣了一下,而后问:“所以大人是故意让映月打奴婢的?”
顾岩廷能看穿宋挽演戏,没道理看不穿映月的伎俩。
宋挽生得一双杏眸,眸子又大又明亮,这会儿眸底泪水未干,眸子像浸在水里的宝石,明澈动人。
顾岩廷直直的望进宋挽眸底,说:“你不愿意做的事,多的是人愿意做,若是到了这种地步还想不明白,以后多的是苦头吃。”
不管宋挽愿不愿意承认,她现在仰顾岩廷的鼻息而活,她必须讨好、取悦顾岩廷,甚至还要想办法和别人争宠。
宋挽说:“奴婢会好好服侍大人,大人能只要我一人服侍吗?”
宋挽若是求名分恩宠还好,她要顾岩廷只有她一个女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顾岩廷不出意外的冷嗤:“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