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皇家狩猎什么样嘛,找你父王就要以晖王府的人去,是很不妥的。”
沉续实在受不了,兮姐姐眼巴巴的相求。
让她各种发誓保证不会受伤的前提下,才让小厮去顾府传话,要来了帖子。
三月三,初春已至,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京郊外,卧龙山间,人流如织。
马车从半山腰一路堵到山下,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官眷们,几乎都到齐了。
男子爽朗高昂声中夹杂着几丝莺莺语语,大家互相寒暄,一派热闹祥和景象。
顾长兮一直等着沉暮夜动身后,才敢悄摸摸的来,他原本就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宴不感兴趣,就走得迟些。
等她到时,顾洪城已等了半个多时辰,他身边的卫晴然用团扇遮住额上阳光,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谢义父了。”
顾长兮装出好奇模样,四处看着。
卫晴然笑晏晏挽过她胳膊,一副亲近模样。
“今儿什么达官贵人都有,你就跟在义母身边,都认识下,以后还事要走动的,可别怯场了。”
她眼眸中划过一丝毒狠。
这个村妇肚子里,指不定装着什么坏水呢,定要看严她!
“好。”顾洪城答应下来。
他一会要陪着皇上狩猎,无暇分身顾及到兮儿,有夫人相伴,也能放心些。
顾长兮扯了扯嘴角,“那就劳烦了。”
等顾洪城走远后,她不着痕迹退后一步,隔开卫晴然的手,那股子浓郁脂粉味,险些把她熏吐了。
原主这个爹什么都好,就是对内宅事拎不清,年轻时血气方刚,被卫晴然勾引得团团转,要把歌姬出身的她纳进府里。
要不然原主她娘,也不会郁郁而终,原主至死心结都未能解开。
思及此,顾长兮不由默默叹气。
沉暮夜换好骑装,从帐子里走出来时,一时差点误认眼花了。
十七抱着殿下刚换下来的衣衫,挠了挠头发,傻乎乎道:“那边有个小姐,长得很像兮姑娘呢。”
沉暮夜阴冷开口。
“那就是她!”
“啥?”
十七揉了揉眼睛,仔细定睛一看,直拍大腿,“嘿!还真是!”
“哎!殿下,等等属下啊!”
沉暮夜快步奔向顾长兮。
看到他那张黑脸,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躲!
但还没来得及挪动一步,高大阴影将她团团包裹住。
顾长兮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挥着手与他打招呼。
“殿下好巧,你也在这啊。”
说完,她后悔的直想咬舌根子!
他是皇子,不在这能上哪去,她才是那个不该偷偷跑出来之人。
沉暮夜打掉碍眼的爪子,薄唇吐出两个字,“解释。”
临出府时,他还特意绕道去了她院子,嘱咐御医午时过后,会去复诊伤口。
顾长兮,还真是能给他‘惊喜’呢。
卫晴然眼观鼻鼻观心,眼瞧着这村妇在她眼皮子底下,和晖王殿下勾勾搭搭,急得直绞帕子。
只得端出顾府继室,顾长兮义母的架子,壮着胆子开口。
“今儿人可真多,妾身就要带着小女去女眷席了,恭祝晖王殿下狩得猎物,满载而归!”
她在暗示人多眼杂,还是恪守规矩才好。
顾长兮忙不迭附和点头,头一次觉得卫晴然说了句人话。
“你插本王的话?”
沉暮夜寒冽眼风扫过去,带着浓浓的压迫气息,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卫晴然瞬时软了腿,强撑着难看的笑容,“不敢不敢。”
宁可去阎王爷面前走一遭,也别去招惹晖王,这句话从不是空穴来风。
顾长兮不禁觉得卫晴然很没出息。
她头秃的扶额,“就是,就是义父正好多了一个帖子,我就顺手拿过来。”
她可是答应过阿续的,打死也不能出卖他。
“这里装着什么?”
沉暮夜指了指自己头顶。
“脑子。”
顾长兮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你还知道呢,我还没进水!”
她当,他是蠢的?
顾长兮明确感知到,沉暮夜真的是生气了。
可……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就因为没打招呼偷跑出来,她又不是晖王府的囚犯。
当然,这种话顾长兮可没有胆子说出来。
“五哥,你在这呢?让我好找,怎么还不过去。”
一道戏谑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
打破两人僵持气氛。
沉风羁穿着鲜艳大红骑装,一把揽住五哥肩膀,斜斜靠在他身上,一双丹凤眼包含风流。
冲着顾长兮毫不吝啬的抛了个媚眼,不含好意的笑、挑眉笑了笑,“不知这位姑娘芳名是甚,芳龄几何呀?”
沉暮夜把吊在他身上的‘花孔雀’,甩手扔了出去。
沉风羁也不恼,大刺刺打量着眼前女人。
刚看到五哥时,正打算奔上前,却看到他竟直直朝着一个女人走去,主动说上话了。
五哥当和尚多年,居然开荤了!
这让沉风羁八卦的鼻子嗅到一抹奸情。
等看清这个女人长相时,属实让他小小失望一把,原来多年五哥对各色美人提不起兴趣来。
是因为他不喜美人,居然好小家碧玉这口!
着实让沉风羁长见识了。
顾长兮很快就记起来,眼前人长相骚包,穿着也骚包的男人是谁了!
虽然他言语冒犯,但不得不说,他的出现就如久旱逢甘霖!顾长兮总算不用受,沉暮夜持续性输出低气压了!
“臣女顾家义女兮儿,见过七殿下。”
顾长兮屈膝行礼,举手投足间,风华尽显。
因沉风羁没有什么建树,皇帝暂未给他起拟封号,他排行老七,便换做七殿下。
“哦?义女兮儿。”沉风羁自言自语的喃喃着,有些不确定,“似乎记得顾家有个嫡女,好像也叫什么兮。”
那可是京城中,风姿绰约的第一美人啊!当年遥遥一见,至今过目不忘,只可惜让太子糟蹋了,落得个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