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还请息怒,蔡公子心直口快,为人坦荡,又是救下女儿的恩公,还请父皇饶他一次!”
赵缤芬连声道,深怕杨灿会被宋太宗责罚。
宋太宗再怎么生气,也记着此事,面色缓和几分,只是仍有些难看。
“念在帝姬为你求情的份上,朕饶你一条小命。”
勾了勾嘴角,杨灿对宋太宗的话不以为然。
见宋太宗的火气好歹平息几分,赵缤芬心中松口气,飞快地看了眼杨灿,低声道:“蔡公子,您先前和我说了什么,不妨与我父皇重新说一遍。”
有了赵缤芬的提醒,杨灿这才想起自己进宫的正事,对着她微微一笑。
“不急,有件事先要搞清楚。”
言罢,杨灿再度看向宋太祖。
“草民斗胆,福公公来到蔡府时曾说,我掳走帝姬,不知道这是从何说起?我带走帝姬,那是为她治疗心疾,当时有许多证人能够为我证明,怎么又变成了掳走帝姬的恶人了?”
杨灿这一声反问,也令宋太宗面上有几分不自然。
他当时听了鹄国公和泰国工的话,也是急上心头,并未去考虑这话里的真实性。
现在想想,这中间的确有许多漏洞,只是人都已经请到这里,总不能再让他堂堂一国之君对杨灿致歉。
宋太宗沉默不语,一旁的福万和知道此事为难,立刻开口解围:“蔡公子,这件事我们已经说了,中间存在着一些误会,你也不必抓着不放,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杨灿虽不是瑕疵必报的人,只是直觉这中间有问题,眼睛一转立刻笑道:“福公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继续抓着不放,只是那背后泼污水的人着实可恶,分明是要挑拨是皇上与我们杨家的关系,实乃小人也。”
故意将鹄国公和泰国公贬低一顿,杨灿果然看见宋太宗的脸色又难看几分。
估计是将帐,全都算在鹄国公以及泰国公的身上,至于这两位老爷子事后会遭遇什么,这就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了。
“好了!”宋太宗沉声道,目光不善地看着杨灿。
这杨灿年纪虽小,不过字字带着枪棍,实在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想到赵缤芬方才的话,也让他不免怀疑,杨灿究竟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治好他的女儿。
“你说是你救下帝姬,并且为她治好了心疾?”
“不算治好,只是暂时抑制。”杨灿补充道。
他现在医术,只能够暂时抑制,至于彻底治好,自己还需要不断的行善攒积分兑换。
想一想未来,杨灿心中便觉得长路漫漫。
“就凭你?”宋太宗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杨灿的怀疑。
宫中那么多的太医都没能治好,就连遏制也很难做到,每次看见女儿痛得死去回来,自己这个当爹的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杨灿能有这种能耐?
古代的皇上就是疑心重,杨灿心中感慨,大方道:“若是皇上不信,我们大可以做一道实验,找一个同样患有心疾的人,看我能否是为他抑制病情。”
杨灿说的坦荡,一旁的赵缤芬,看着他的眼神带着担忧,总归没有说什么。
宋太宗依然不信,在他看来,杨灿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哪有这种本事?
过了许久,宋太宗猛地拍向扶手:“好,朕就应你,如果你不能做到抑制心疾,那么先前你的话便是欺君之罪,到时别怪我不念旧情,数罪并罚,两米直接打入死牢!”
赵缤芬面色剧变:“父皇,您怎么可以这样?”
“你无需再继续求情!”
宋太宗不去看女儿,冷声道:“怎么?你是不是怕了?”
“我当然没有。”杨灿双手背后,昂起头颅,格外自信,“那就请吧!”
福万和亲自去挑选病人,此人乃是后宫一个常年打扫的小太监,同样患有心疾,和赵缤芬不同,因为没有条件请太医,每次发病时,只能硬生生的熬过。
比赵缤芬不知痛苦了几万倍,如今听闻自己要被当小白鼠,更是吓得不停发抖,在面对杨灿时,双腿也不停打颤。
“你放心。”杨灿难得和善地对小太监笑了笑,“有我在,你一定没事。”
一个师出名的赤脚大夫,谁敢信啊?
小太监心中腹诽,也只能闭上眼,壮士断腕般,竟然有一种隐隐的悲壮感。
看着那名太监,杨灿上下扫了眼。
“把衣服脱掉,不然我怎么为你施针?”
小太监愣了愣,只能依杨灿的话将最外层的衣服解开,赵缤芬见此,羞涩地将头转到一旁。
当小太监脱掉衣服后,杨灿掏出自己的银针,简单擦拭,睁了睁眼睛,便清楚地看到太监体内流动的血液,以及心脏脉络和周围的血管。
看准一处,猛地扎去,小太监嘴中传出一声闷哼,面上立刻浮现出痛苦,但又很快面色得以舒展。
神情来回变换,也让宋太宗和福万和在一旁看得焦急,
“如何,你现在感觉如何?”
宋太宗一时心急,竟从高位上走下,快步到了太监眼前,瞧着他面色来回转变,心中更是不安。
不理会一旁的宋太宗,杨灿专心于手中的银针。心中默数时间,便将银针取回,又朝周围的几处穴道扎去。
过了片刻,太监垂下头,一言不发。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太宗指着杨灿,怒目如火道:“如果他死了,杨灿,你今天必定要付出你的生命!”
“皇,皇上。”
就在此时,一阵微弱的声音从太监口中传出。
只见方才还垂首不语的太监,如今抬起头,面上竟浮现出几许红润,声音也渐渐有了气力。
“奴才没事,只是许久未曾像现在这般痛快过,奴才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位公子果真是妙手神医,几针下去,奴才的心痛便缓解了不少!”
宋太宗一愣,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向杨灿的眼神中也有些奇怪。
就连宫中太医也束手无策的心疾,杨灿不过几针下去,便有了缓解,该不会是他们合伙诓自己的吧?
见一旁的福万和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宋太宗才确定这小太监没问题,看着杨灿的眼神也逐渐放缓。
“皇上,这下你该信了草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