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淡烟淡声道:“人在年少时犯点错简直不要太正常,对于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
“只是王妃说的携恩求报这个词就用得有些不妥,事实上,我父母当年救世子时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因为心善所以才救的他。”
“若不是这一次偶然在凤城的城主府遇到世子,我也不知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府世子。”
“我自知我的身份是万万配不上他的,也不敢对世子有任何非份之想,这一次之所以厚着脸皮跟他来王府,不过是因为他的承诺。”
容则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刚在在外面的时候分明就是她死乞白赖非要让容闲舟娶她!还趁机揩容闲舟的油!
他知道她这么说不过是在和晋王妃打心理战,但是这也表明她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妖艳贱货!
他感觉到了深重的危机,便道:“你方才在外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你就是携恩求报让舟儿娶你!”
叶淡烟在心里骂了句“老混蛋”,面上却有些委屈地问容闲舟:“世子,我有逼你娶我吗?”
容闲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容则海一眼,非常果断地道:“没有,是我自己想要娶你。”
晋王和晋王妃又交换了一记眼神,晋王妃问叶淡烟:“你这是因为舟儿的出现,嫌弃凤城城主的地位太低,想要往更高的地方爬吧?”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她若说那就是贪慕虚荣,若说不是那就是赤裸裸的虚伪。
只是这个问题还难不倒叶淡烟,她摇头道:“不是,我承认世子非常优秀,王府有泼天富贵,对我有很大的吸引力,但是这并不是我要嫁给他的理由。”
“我想要嫁给他是因为他于危难中救了我,让我知道这个世上的男人不仅仅只有容修竹那样的渣渣,还有像世子这般风光霁月之人。”
“当然,我也存了私心,我想要报恩,想要替世子收回凤城的税银,让晋州所有的百姓对王府归心,想要帮世子守护晋州,不让任何人夺走晋州。”
容闲舟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知道她嫁他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报仇,只怕他听到她这番话都要感动了,以为她真的喜欢他。
晋王和晋王妃都笑了起来,一个平民出生的丫头居然如此大言不惭!
晋王妃笑罢后道:“我晋王府的世子妃不能是无能之人,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把你的能力证明给我们看,我给你五日的时间,你把凤城的税银收回来。”
“你若是能收回凤城的税银,我和王爷就同意你和舟儿的婚事,若是收不回来的话,那么以后就不要再缠着舟儿了。”
容闲舟皱眉:“母妃,凌修竹早就和曲大将军连成一气,他不交税银不过是因为皇上要撤蕃,那笔税银哪怕我亲自去取只怕都很难拿到,你让叶淡烟一个人把税银取回来这事只怕有些强人所难。”
凌修竹看似温和,实则狼子野心,是皇帝安插在晋州的一枚棋子。
他最初到凤城时,对晋王府十分恭敬,唯王府之一命是从,所以晋王也没有太管他。
却没料到他只用了短短几年的时间就掌控了凤城的钱庄、赌坊、布庄、香料、酒楼、米铺等一应赚钱的生意,不仅如此,这些生意还遍布了晋州其他的城池。
等到晋王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凌修竹已经掌握了晋州的经济命脉。
到现在,晋王想要动他已经很难,因为只要他旗下的产业生出一些事情来,晋州必乱!
且现在曲大将军带着十万兵马屯兵晋州外的陈州,晋州一乱,曲大将军便有由头挥兵南下,到时候晋州的两万兵马根本就无力阻挡。
这也是晋王府恨极了凌修竹,却轻易不敢动他的根本原因。
晋王淡淡地道:“这事本王自然知晓,叶淡烟,你若是觉得做不到的话,现在就离开王府,给自己留条命吧!”
叶淡烟认真地道:“若王爷和王妃提出其他的要求我可能做不到,但是只要是对付凌修竹的事情我都愿意尝试。”
“只是如世子所言,我不过是个弱女子,光凭我一个人,肯定是收不回凤城的税银,所以需要王爷给我一个官职,再给我十个武功高强的侍卫保障我的人生安全。”
晋王问道:“你想要什么官职?”
叶淡烟回答:“要收税肯定是要当能收税的官才能理由气壮的去收税,所以我要做晋州的布政使。”
晋王闻言差点没喷,晋王妃则笑了起来,容闲舟抬头望天,她还真敢要!
容则海则怒道:“布政使乃三品大员,掌管一州的钱粮,你一介弱质女子,书没读几本,税怕是都弄不明白,一开口就是三品布政使,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叶淡烟摊手:“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真的要做布政使,而是要有一个名正言顺去收税的官职,你们觉得布政使太高,那至少给也要给我一个掌事令这样的官职吧?要不然我怎么去凤城收税?”
掌事令相当于布使的税官,从五品,比城主的品级低一品。
有了布政使做比较后,掌事令这么一个从五品的官职简直就不算是个事,于是晋王爽快的答应了。
她本来也没打算要布政使这个官职,她要的是掌事令。
但是如果她一开始说的是掌事令的话,他们一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有了布政使这个官职做比较,似乎掌事令这个官职也就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
这就是典型的求高得中,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容则海的眼里有了几分讥讽,却笑着道:“叶姑娘巾帼不让须眉让人佩服,只是既然在王府做事,那便是得按王府的规矩来,得立个约。”
叶淡烟朝他看了过来,他微扬起下巴道:“你若在五日内收回凤城的税银,便能嫁给舟儿为妃,若是做不到,便处死,叶淡烟,你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