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问情骑马走出树林,正好撞上易水寒和君君琪琪三人。“大哥,这几天你去哪了,我们到处找都找不到?”君君上前询问,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围着四周找了几天,他们已是满面风霜,司马这才怪起自己乐不思蜀,竟忘了给他们回个信。
“我没事,你也来了!”易水寒的到来,让司马问情深感欣慰。易水寒点了点头,道:“薛正平煽动谋反,自己做了教主,魔教乱了!你快回去吧!”
“好,我们边走边说,”司马策马到前,其于三人骑马紧随其后。一路上将魔教近来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司马问情听完之后,下定决心,不再与他们纠緾。三年来他苦口婆心,终不能消除他们的野心。
回到魔教总坛,四人穿过长长的守卫,宽广的石坝。来到庄严宏伟的大殿。薛正平端座于上,其余人等站成两排,司马问情四人来到殿内。左右护法,十大长老,四堂十二舵均不知所措。
司马也没有看他们一眼,盯着薛正平问道:“你可以起来了吧?”对于薛正平来说,司马问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无疑是一颗煞星。
他本指望天刀门就算不能杀了司马问情,但杀了易雪珊至少也能打击他的斗志,却没想到一事无成。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个世界上从来没出现过司马问情。
薛正平战战兢兢站起身。司马走上台,转身看着下面说道:“我司马问情掌教三年,没能中兴我教,深知有罪。你们另选贤能,我无话可说。”
司马从胸前摸出一方用红布包着的印,众人见印,立时两眼放光,异常惶恐,赶忙全部跪下。薛正平也只能缓缓下跪。司马站到他面前说道:“你既有心逐鹿江湖,君子自当成人之美。这是传教印玺,我让你名正言顺的当上教主。还不接印?”
薛正平喜出望外举起双手,接下印玺。连忙磕头道:“多谢掌教,我一定将魔教发扬光大。”司马问情又从胸前摸出一张羊皮布递给他说:“这是魔教的镇教神功‘天残神功’。”等他抬起头,司马和易水寒三人已经走出大殿,下石龙台阶了。
“等一下!”薛正平见司马问情远去,匆忙起身追了出来。司马回头问道:“还有什么事?”薛正平贪婪地看着他手中的扇子说道:“九龙真扇你就不交出来了吗?”
按理说九龙真扇是魔教十大高手一起取来的,确实不属司马问情所有。薛正平要求他交出来虽不合情,但却合理。但司马问情重在一个情字,理就不怎么讲了。
“哼!”司马问情冷哼一声,回头继续走去,朗声道:“你有本事就来拿!”薛正平怔怔地看着他们四人远去的背影,下不来台,尴尬无比。他自问没有能力到司马手里去抢。
出了魔教总坛,来到湖亭水榭。司马远远的就看见易雪珊站在湖上走廊。易水寒示意带着君君琪琪往另外一条路走了。
“雪儿,在看什么?”司马问情上前殷勤询问,万般柔情尽在眉间。
“日落,”雪儿继续看着夕阳说道:“太阳再烈,终究会落山,月亮还是会出来,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
司马站到她旁边,看着她专注的神情,不禁黯然,柔声问道:“那你是喜欢太阳还是月亮呢?”
雪儿回过头来看着他说:“都喜欢,我更喜欢看着日落等月起。”司马静静的看着夕阳,没有说话。年纪轻轻,竟被自己最爱的人在这个时候比作江河日下,自是心如刀割。
晚上,圆月高挂。司马与易水寒对饮,司马痛饮数杯,沉声道:“江湖在变,天下在变,人心在变,虽然近在咫尺,我却不知道她是否有变?”“放心吧,你们经历了那么多,三年时间改变不了她,”易水寒一直很看好易雪珊和司马问情,至始至终也不赞成易雪珊坚持的所谓原则。
“路是自己选的,倒没什么,明天一别,以后我们就天各一方了,”司马说着又灌下一杯。易水寒端起酒杯未饮即问:“你不打算带她一起走吗?”“我当然想,只是她肯不肯。”司马说着看了一眼在远处和君君琪琪聊天的雪儿。
司马举起酒杯,喊道:“雪儿,君君,琪琪过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三人相互看了几眼,过来座下,易水寒道:“今晚他心情不好,大家陪他喝几杯。”
雪儿端起酒杯打量着司马问情,冷声问道:“不当魔教教主对你打击这么大?”
“今晚他愁的不是那个,是愁他三年前失去的能不能回来。”易水寒笑着将目光投到雪儿身上。
“是啊,易姑娘,如今大哥已经不是教主了,你可以跟他一起走了吧?”君君一向为司马问情分忧,三年来没少为司马问情灌醒酒汤。
雪儿喝下酒,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为什么不当魔教教主啊,为了我吗?”
“你这不是专牛角尖吗?我让他抢走了教主之位也没你这般恨他嘛!”易水寒深知司马为人,为了妹妹的幸福,没少为司马问情说好话,并极力耸勇她当教主夫人。
“算了,雪儿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就随缘吧!”司马只能使劲往嘴里灌酒。雪儿也没少喝,当地上堆满了酒坛子之后,两人也都爬在桌子上了。
同样是深夜,薛正平也睡不着。他在屋里座着座着又摔两个颧子。对今天自己见到司马问情的表现很失望,并自言自语:“我为什么会怕他……我为什么会怕他……”
不一会儿,黑风推门进来,恭敬地拱手道:“教主,你找我?”。薛正平背对着他,冷声道:“黑风,我要你为我办一件事。”“请教主吩咐,”黑风躬身上前。
薛正平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就打发他离开了。黑衣人走后,薛正平座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只要没了你,我就睡得着了,我就不用怕了。”说着,他掏出印玺和天残神功,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些年,他已经忍得太久了。
第二天天亮,雪儿起床出来,看见他哥手持竹箫,在外面院子里练武。便走过去问道:“哥,问情去哪里了?”
“他啊!你不肯跟他走,他只好自己走了!刚刚才出去,”易水寒并没有停下手里的箫。却斜着眼睛瞟了易雪珊一眼。邪邪一笑。
“啊,那你不叫我?”雪儿说着便往外面快步走去。雪儿来到一个梨园,看到司马正在里面看着满园梨花独自愁怅。“今时花落人尽散,明年花开复谁知?”
“两人若是无缘聚,花开花落两不知。”雪儿走上前对了一句,双目灼灼地看着司马问情,泌湿了双眸。司马将扇子在手里拍了几下,表示赞赏,朗声道:“我们算是有缘了?还能一起在这里看花开花落。”
雪儿猛地伏进司马怀里,用拳头拍打着他的后背哭泣道:“你个傻爪,人家又没说不跟你一起走,都等了你三年,你还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过一辈子吗?”
司马问情登时愣住了,他从来只知自己三年相思苦,常常借酒消愁,却哪曾想过雪儿三年苦待,只为他一朝落马,岂不香闰寂寞。心中更是怜惜不已,若是自己一生都是魔教教主,岂不苦了雪儿。
司马问情紧紧将雪儿搂在怀中,轻声说道:“雪儿,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找个就我们两人的地方,再也不分开。”
“嗯,再也不分开,再也不要去管江湖上的事了。”雪儿苦待三年,终于等到司马问情下野。不管司马问情因为任何原因放弃江湖,只要退隐她就能放心。
“好,我答应你,再也不管了。”此时,梨花飘落,满地雪白,白色的花瓣飘落在他们的肩上,头上,三年之苦积攒的泪水,与那梨花一起,瓣瓣飘落,翩翩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