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执法队阴沉着脸走进宿舍。
“都给老子站好了!”
这几天为了一个死人,整个执法队几乎没有怎么休息,全部被派到演武场上来询问。
累的跟狗一样。
也怪不得他们态度如此蛮横。
“都听着!”
“前些天府里死了个人。就在北书阁后的灌木丛附近。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见过或者听到过什么,现在马上过来汇报。”
执法队的队长环视众人,冷冷道:“若是有人敢知情不报,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头够不够硬!”
众人一片哗然,顿时议论纷纷。
牧天站在人群里,犹豫不决。
尽管执法队的人并没有说是哪一天,但他直觉死的那人应该就是自己遇到的那个家伙。
怎么办?
说还是不说呢?
“大人,我有情况报告。”
牧天突然举起手,向执法队走过来。
他想的很清楚。
尽管那天路上没有人,但既然自己并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害怕承认呢?
“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的告诉我!”
牧天点了点头,就从演武场教官宣布排名开始说起。
几分钟后,执法队队长点了点头,“不错。你说的倒是和现场情况颇为相似。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我只是把他打晕了,我没杀人!”,牧天争辩道。
“杀没杀你说了不算。虽然时间地点还有一些细节都对的上。但你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家伙能打晕二品悍兵?”
众人心中也不由点了点头,和这位执法队长想的一样。
牧天冷冷看着他,“我要真的杀了人,还会等着你们来抓吗?”
“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当天去修炼室的总共就你们五个。其他四人出来的都比你早。而且离开时是结伴而行。唯有你是一个人独自离开的。尽管我也不信你能杀的了一个二品悍兵。但世事无绝对。”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打晕了他!我没杀人!”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杀人,那为何又不敢和我们走这一趟呢?”
牧天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好,我跟你们走!”
“很好!”
队长又瞥了许凡等四人一眼,“收队!”
看到他被执法队带走,宿舍里顿时炸开了锅。
“你说真的是他干的吗?那可是二品悍兵!我的乖乖!他是怎么做到的?”
“事情都还没有定论呢,你们在这操什么心?”
“我可不信他有这个实力。就他这刚刚入门的样子,怎么可能杀的了二品悍兵!”
不管杀人凶手是谁,可到目前为止,似乎也只有牧天被执法队带走。
一时间,演武场上谣言四起。
牧天并不知道,早在几天前,为了他的事情,大公子薛玉和二公子薛勇之间已经针锋相对过。
死者的身份并不难查。
而那条小路上的打斗痕迹也很清晰。
只要查一查修炼室和藏书楼在那段时间有谁离开,自然也就很容易搞清楚是谁在和死者打斗。
所以,当一切都摆在桌面上时,两位公子已经是心照不宣。
薛勇明白死的那人就是薛玉用来试探牧天的人。薛玉也知道牧天不可能杀的了二品悍兵。
一方要为死者讨回公道,一方要为牧天抱打不平。
到最后,不过是死了个演武场的少年,事情竟然闹到了薛府南院。
议事厅里庄严肃穆,气氛非常压抑。
牧天被带到大堂,很多陌生人分坐两侧,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这些人有老有少。
他唯一认识的只有薛勇和薛玉。
不过看他们的座次几乎已经到了末位,牧天暗暗心惊。
这两位公子可是薛府家主的亲儿子。
以他们的身份都只能坐在末位,可见这大堂之上怕是已经聚集了整个薛府的最高层!
牧天不由有些紧张。
“人是你杀的?”
主位上,家主薛靖远注视着牧天。
“我没杀人!”,牧天不卑不亢。
“可是当天只有你和他打斗过。执法队勘察过现场,周围并没有找到别人的脚印。”
“我只是一个刚刚开始修炼的菜鸟。那人可是二品悍兵!更何况我们无怨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杀他?”
“那你又是为何会和她打斗呢?”,薛勇突然开口。
“我从修炼室出来,准备去藏书楼找找看有没有使用元力战斗的书籍。没想到发现那人躲在树上窥视,所以才起了冲突。”
“你撒谎!”
薛玉指着他,冷冷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修炼。还看元力战斗的书?哼,你现在恐怕连元力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吧。”
牧天没有反驳,只是凝神提气,摊开手掌。
砰!
一缕火苗般的元力从掌心上冒了出来。
众人眼中都闪过异色。
“回大公子,我修炼的是兵锋诀。元力就长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修炼的对还是不对?”,牧天看着他语气平淡。
旁边的薛勇瞪大眼睛看着牧天掌心上的元力。
他真是一方命轮?
一方命轮的废物能在第一次进入修炼室就凝聚出元力,进入三品悍兵?!
不管这事有多么让人难以置信。可现在就发生在自己面前。
由不得他不信。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狠狠打了薛玉的脸。
他自然很高兴。
“大哥,现在看来他可没撒谎。不过,即便是三品悍兵,想要越级击杀二品悍兵,也是不可能的。说他是凶手,大哥是没带脑子吧!”
“谁说三品就杀不了二品?”
薛玉冷哼一声,“若是有元器在身,越级击杀也不是不可能!”
“哼!你这是强词夺理!连我都没有元器,他怎么可能有?”
“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
“行了,都给我闭嘴!这里是议事厅,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薛靖远冷冷看着两人,“不过就是死了一个演武场的人,你们两个小题大作,非要闹的不可开交吗?”
薛玉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向薛靖远躬身行了一礼。
“父亲!虽然只是死了个下人。可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敢在咱们薛府内杀人啊!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们薛府颜面何存?所以我认为这绝不是一件小事。牧天不过刚刚入府,就胆大包天,敢在府中杀人。这样的人留不得!”
薛勇立刻站出来,“大哥说的没错!如今这件事已经在府里闹的沸沸扬扬。要是抓不住凶手,恐怕有损我们薛府的威严。不过,如今事情都还没查清楚,大哥怎么就这么着急认定牧天是凶手?难道死的这个人和大哥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吗?”
“够了!”
薛靖远瞪了两人一眼,“在座的这么多家族长老,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说话了?!”
他转头看向座次最末的一个中年人,“执法队也查了这么久了。有什么指认他的证据吗?”
中年人急忙站起来,“禀告家主,暂时没有查到直接证据。”
薛靖远脸色一沉,“既然没有证据,那还把人带过来干什么?!”
中年人犹豫片刻,就朝门外的守卫使了个眼色。
后者立刻走进大堂,把牧天带了出去。
“父亲,这……”
“你闭嘴!若是有证据,执法队自然会抓人。还用不着你在这说三道四的!”
“可是……”
“给我滚下去!”
薛勇心中正在暗爽。没想到薛靖远突然也瞪了他一眼。
“还有你,也不是省油的灯,都给我滚!”
两人讪讪退下。
薛靖远的目光淡淡扫过在场的大部分人。
精于世故的家族长老们对视一眼,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纷纷起身告辞。
南院议事厅历来都是整个家族的核心。
所有关于家族的大事都是在这里商量。
区区一个命案,死的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哪里值得拿到议事厅上来说?
除非这根本不是本次会议的核心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