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聪明，这里当然不是酒家，而是凤鸣楼——沪上数一数二的窑子，你们好生打扮打扮，说不定有机会一炮而红，取代头牌呢！”

周老鸨笑盈盈地走近陆蔓蔓和胡芸，话说完半天，她仍乐得合不拢嘴。

李光明有些日子没动静了，今儿一来就送俩姑娘来，姿色还都是上乘的，她怎能不高兴呢。

虽然大洋没少花，但看这杨柳细腰，凝脂玉肤，完全就是两棵摇钱啊，绝对的物有所值！

周老鸨步步走近，直勾勾地盯着新来的俩姑娘看，她越看越喜欢，仿佛面前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两座金山。

陆蔓蔓倏地明白过来，她们被师兄卖进窑子里了！

胡芸咀嚼着老鸨说的话，脑子里轰得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锋利的碎片扎得她心窝子疼得厉害，生不如死！

尽管如此，她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大娘，算我求您，把我师兄叫来，我亲口问问他好么？”

周老鸨冷笑：“哼，问什么问？我想，他这会儿肯定早到酒楼吃着花生米，哼着小曲儿正乐呵呢。”

胡芸听闻，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仍是不肯相信的她大声反驳：“不可能，我不信，师兄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来，你让开，我要去找师兄问个清楚！”

“啪！”

周老鸨脸色忽变，狠狠打了胡芸一巴掌：“小贱人，还想装傻？看来，老娘不给你点厉害，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眼看着老鸨又要对胡芸动手，陆蔓蔓高声制止：“喂，你再继续打，她的脸就毁容了！”

周老鸨马上住手，随即她目光落到陆蔓蔓身上，不禁满意地笑起来，这丫头倒是个挺识趣的。

而且，她一双大眼睛乌黑明亮，白皙的脸庞，红润的樱桃小嘴，鼻子挺翘，浓密柔顺的黑发扎成两个长辫子，一左一右垂在肩头，显得下巴越发尖细精巧，是个好胚子。

陆蔓蔓被老鸨肆意打量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她强压着情绪问：“李光明把我们两个卖了多少钱？”

周老鸨笑眯眯地拍了两下手：“不多不少，一人五百大洋。”

陆蔓蔓一愣，一块大洋至少能买五百个肉包子，五百大洋——都能买一辆外国生产的小汽车了。

李光明发的这笔横财可真够丧良心的！

陆蔓蔓沉默片刻，又问：“那我还你一千大洋，你能把我们两个放了吗？”

周老鸨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当然不行！”

陆蔓蔓再问：“两千？”

周老鸨仍是摇头。

陆蔓蔓咬咬牙，竖起三根手指头。

周老鸨怔住，紧接着反问：“三千大洋，你现在有吗？”

陆蔓蔓一听有希望，马上信誓旦旦道：“现在没有，但算我欠你的，我可以慢慢还，甚至你可以就当做放高利贷，我连利钱一并还！”

周老鸨哈哈大笑，笑得腰肢乱颤：“放贷？老娘不感兴趣！”

“丫头，别想三想四了，乖乖跟着我学魅惑男人的手段，我保证不出半年，你就能成为凤鸣楼头牌！”

陆蔓蔓后退一大步，避开周老鸨伸过来的手，梗着头道：“别做梦了，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愿意，所以你还不如把我们放了。”

嘴硬强装能耐的小丫头，周老鸨见多了，她有的是手段逼她们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