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裴奕安平安离开之后,木姝才松了口气。
只希望他在寿宴那天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木姝可没有心思管他。
她可是要全心全力去救顾老头的。要是心里还得惦记他的话,都不知道最后能不能成功。
要是两头都没有顾上就太惨了。
第二天,木姝在厨房里教云溪做了一天的菜,到了晚上又没有逃过送饭的命运。
燕尹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太对,皱眉看着木姝,“这是你做的?”
“相爷能吃出区别?”木姝讶然,她觉得云溪的手艺已经很好了。她自己都没有吃过太大的差别来,没有想到燕尹才吃一口就吃出来了。
“区别这么大,吃不出来才奇怪吧?怎么,你今天想要偷懒了?”燕尹这下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回去重做。”
“奴婢不是想偷懒,只是……”木姝不想过多解释,端着饭菜就往回走。
燕相这一天天除了折磨她,还做什么了?
她不明白,折磨她有乐趣吗?相府里这么多人,他就不能换个人折磨,非要一直都和自己过不去吗?
心里这么想着,木姝差点就说出了声,结果一转头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
吓得她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相爷是想要亲自监督奴婢吗?”木姝看着身边的人,转过头偷偷翻了一个白眼。
果然说不得。
“只是在书房里坐累了,想出来走走而已。”燕尹回答。
那为什么要跟着老子?
木姝看着他一路跟到了厨房外,就知道他肯定不是想要出来走走了。
就是来当监工的。
“木木,你……”云溪正在厨房里等她,想要问她相爷吃了她做的菜有没有夸赞,结果才开口就看到了门口的黑影。
云溪忙不迭俯身行礼,燕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云溪还是知趣地转身走了。
燕尹这寒意逼人的样子,简直随时都能将人冻成冰。相府里可没有人敢在他身边待太长的时间。
也就木姝能受得了了。
“厨房烟火气重,相爷还是……”正准备给燕尹搬个凳子让他出去坐的木姝,回头看到燕尹已经在她身后的桌边坐下了。只得当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去准备食材。
将今日送去的菜都自己亲手重新做了一遍,端到桌上给燕尹品尝。
燕尹吃了一口,将筷子递给木姝,“你自己吃吃看,是不是有很大的区别。”
木姝想给自己重新拿一双筷子,但相爷都亲手递过来了,她要是不接着,说不过去。
许是因为吃惯了自己做的东西,觉得云溪做的菜味道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不知道燕尹这舌头是怎么长的,这么细微的差别在他那里也会被放大。
想必他本身就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对任何事情都要求完美,所以才会如此在意细节。
而木姝一向不把细枝末节放在心上,自然就品尝不出太大的差别了。
“奴婢的确吃不出来。”木姝将筷子还给他,“相爷应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吧。赶紧吃了回去吧。”
那双冰冷的眸子又看了过来。木姝觉得自己说话已经足够有分寸了,他怎么还能不满呢?
可他不满自己也没办法,谁让他才是这里的主子呢?
就在木姝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道歉的时候,燕尹却笑了,“你大概是这府中唯一一个对我不那么小心翼翼的人了。”
我已经足够小心了。木姝在心里回答,要是按着她以前的性子,不知道已经把他戳了几刀了。
不过这些话不好直说,木姝也听不明白他这么说究竟是夸奖还是警告,只能回应一个傻笑,然后转身去收拾厨房。
“为何会突然来京城?听你的口音,似乎并不是这里的人。”以为燕尹吃完了就会走了,结果他居然盘问起了她的来历。
“趁着年前赚点钱,回去好嫁人。”木姝给了一个她觉得最合理的答案。
“嫁人?”燕尹忽然眯起了眼睛,“原来你还没有嫁人?”
这是在嫌弃她吗?
我嫁不嫁人关你屁事!木姝差点把手里的瓷碗都给捏碎了。可表面上还不能有所表露,只能干笑着说,“已经许了一门亲事,我想着,我没有娘家人,没有嫁妆,会亏了人家,就想到京城来赚些银子,给自己置办些嫁妆。”
这么一想,木姝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嫁妆。要是以后真遇上了看对眼的人,嫁过去会不会亏待了人家?她开个破茶摊根本就不赚钱,不赔钱就算不错了。
她是不是得想办法存点银子,才好嫁人?
“原来是这样。”燕尹的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所以你并不会在这里待很久?”
“相爷也没有打算让奴婢待很久吧?”木姝说完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她好像又说错话了。
燕尹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一开始的确是这么想的,只不过……”
只不过现在有点舍不得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厨房里,俯身在燕尹耳边耳语了几句,燕尹脸色一变,起身和黑影一同离开了。
木姝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听清那黑衣人到底说了什么。凭着她以前的武功,应该能听得清楚的。
可她将一半的内力都给了裴奕安,如今已经大不如前了。
起码要三年两载才能恢复了。
早知道就让裴奕安那个白眼狼自己恢复好了,她干嘛那么好心?
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再做她就是真傻。
收拾好了厨房,木姝又到相府里转了一圈,发现西边有个院子竟然有人守卫。
那院子看起来冷冷清清的,若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守着吧?
可这会儿进去打探太冒险了,等到寿宴的时候,重点查看这个院子就好。
在府里待闷了,木姝到燕尹的书房去请示了一下,她想要出门。
“说得好像有人拦着你一样。”燕尹的回答让她微微一愣。
是啊!又没有人拦着她,也没有人和她说过不能出去,她怎么就这么自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