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蓝芫听着屋里男女纠缠的喘息和隐约哭泣声,又急又羞,她抬头看着天空一轮圆月高挂,眸中满是无奈。
“月儿啊月儿,你一定要保佑我们家娘娘平安啊。”
李公公走过来一看这小丫头嘀嘀咕咕地守在门口,屋内春意盎然,她却是满脸愁容,“走走走,你这是在这儿做什么呢?”
蓝芫一看李公公,顿时问道:“李公公,娘娘不会有事吧?”
李公公嘴角一抽,直接拖着蓝芫就走,边走还边教训道:“凌儿哪里找来的不懂事的丫头,这里不需要你守着了。”
蓝芫被拖着走了,房间外顿时一片寂静。
片刻之后,房间里却忽然传来女子痛苦的惨叫声,还夹杂着男人的焦急询问。
“歌儿……你怎么了?”
半夜月圆,南风芷极力克制,还是毒发,整个人缩在墙角痛苦不堪。
“出去,都滚出去……”她声嘶力竭,死命地抱着双肩,将小脑袋埋在膝盖里,压下所有的痛苦呻吟和嗜血欲望。
夜千寒目光寒意四射,心中焦急,伸手就想要抱着她好好安抚,大手还未碰到南风芷,便被她一把片刻,“我让你滚开,你没听到吗?”
南风芷抬头的一刹那,虽然她很快低下头去了,那双嗜血的红色眸子却还是被夜千寒发现。
他先是狠狠一震,随后想起某一个月圆之夜,凤翔宫里浑身是血的宫女,那个闹鬼的传闻,那几声凄厉的惨叫。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将一切都和眼前的女子联系起来,所以这才是她当时不愿意让自己留宿的原因?
“歌儿……”
夜千寒倾身过去,用力抱着颤抖的南风芷,怀里的女子一僵,随后发了狂一般地撕咬着他,脖子,胸口,胳膊……
夜千寒生生忍住,血液流失的感觉并不好受,却比不上他此时看到怀里癫狂的女子的半分疼惜。
南风芷下口毫无章法,男人结实的肌肉减慢了她吸食血液的速度,身体里暴虐的疯狂和难忍的疼痛让她止不住颤抖,尖叫。
“血……血啊……我要血……难受……”
夜千寒眸中热烫,他扣住南风芷折腾的身子,将她打横抱起来到梳妆台前,随手拿起一根碧绿的簪子,看着南风芷痛苦地失去了焦距的眼神,温柔一笑,猛地朝着自己的手腕刺去,笑着道:“歌儿……别急……我喂你……”
南风芷嗅到血液的味道,浑身沸腾,不等夜千寒把她抱到床上,便就着他抱着她的姿势,低下头狠狠咬住男人的手腕,像一只不知餍足的野兽一般,直到鲜血流入了体内,安抚着她喧嚣的疯狂。
“歌儿,慢点……”
夜千寒脸色渐渐苍白,单手却紧紧抱着南风芷,怕自己时间久了脱力,他扣着南风芷,尽量不影响她吸血的动作,将人抱到了床上,两人还赤裸相对,此时房间里却没了方才的火热,只有男人一颗寒凉复杂的心,还有血腥蔓延的味道。
翌日,天还没亮,李公公过来请夜千寒上朝。
夜千寒怀抱着沉睡的南风芷,她已经被清理得干净,此时沉睡的模样像是个单纯的孩子。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被子盖好,这才出去,低声道:“别闹着她了。”
李公公看着他苍白地毫无血色的脸色,一愣,焦急道:“皇上,您可是病了……这……”
“无碍!”夜千寒却是冷着眸子沉声道:“你立刻派人去给朕寻访洛氏后人,速度要快。”
“洛氏后人?”李公公一惊,“妙手神医的那位?皇上您可是身子有什么异样?”
夜千寒眸中的光凝住,“不是朕……”
李公公一惊,回头看向房间的方向,心思沉重,“奴才遵旨。”
夜千寒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下朝之后,你便去给楚若尘下一道旨意……”
微风吹散了男人微沉的嗓音,晨光熹微,映衬得男人身材挺拔,勾人心魂。
楚若尘在宫门外等了一夜,没有见到南风芷,便知道她失败了。眼看着到了早朝时间,他只好先回家换了朝服上朝。看着夜千寒的脸色,无悲无喜,看不出什么异样,他更加担心。
眼看着将将熬到了下朝,楚若尘想去见南风芷,夜千寒却忽然开口,“楚爱卿,等等。”
楚若尘浑身僵住,“皇上还有何吩咐?”
李公公笑着掏出明黄的绢帛,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楚卿贤能,为官清廉,是为朕之肱骨之臣,今有南方动乱,朕心不安,特封卿为二品节度使前往南方任职,望爱卿不负朕之托付,还朕以繁盛南方。”
楚若尘苦笑,百官之中,帝王之下,他只能跪下接旨谢恩,接受大家的祝贺之词。
一道圣旨,一个官职,便让他远离京城……
楚若尘抬头看着英俊沉稳的帝王,心下寒凉,到底还是输给了他,包括歌儿……
南风芷醒来的时候,脑海里还停留在那黏腻的触感上,枕头一旁早已经没有了温度。
“娘娘,您醒了?”
蓝芫听到动静,轻声问道。
南风芷动了动身子,却觉得全身如同被烈马踩踏过一般疼着,“备水,本宫要沐浴。”
蓝芫静默一瞬,咽回自己要说的事情,出去备了水让南风芷清洗身子。
等到收拾干净,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娘娘……”蓝芫替南风芷梳着一头青丝,眼神有些红,“公子他……他被皇上派去南方了。”
南风芷抬眸,铜镜里的女子脸色嫣红,唇不点而朱,眼神里是星星点点的寒意。
“这样也好。”
蓝芫一愣,看着南风芷淡漠的样子,终究没有将楚若尘打算暗中帮助她的事情说出来,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还有一件事……”
蓝芫吸了吸鼻子,眼睛红彤彤的,语气委屈,“今日丹国来访,还带来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