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涵一屁股摔在地上,罗秋辞被她力道一带,半跪的姿势前倾,几乎半趴在她身上。
两人一上一下,大眼望小眼,近看小男人的脸,好嫩!
罗秋辞突然耳根一红, 脑子有点不听使唤。
看到这突发事件的其他服务员,眼中直冒粉红泡泡:“他们两个好般配!”
“太羡慕了!老夫的少女心……”
罪魁祸首妮娜脑子里打了个结,这特么都什么世道,怎么到处都能碰上腐女?
她没好气地盯着挡了她的道的两个男人:“我说,你们是在演偶像剧么?”
罗秋辞和叶梓涵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个罪魁祸首。
罗秋辞的气息一下冷冽下来,要说整个餐饮部,最会以色侍人的就是这个女人:“刚才你是故意的?故意撞叶梓涵?”
以色侍人也就罢了,竟然还因为嫉妒而要伤人?这个女人简直一再挑战他的底限!
“哟,我们一流管家学院的罗大大怎么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宏大度?被他抢了九号别墅,不但不生气,反而处处维护?莫非你跟‘他’之间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妮娜意有所指,故意往歪路上带。罗秋辞眯了眯眼,几乎下意识地护住了叶梓涵,与妮娜形成了对峙的姿态。
妮娜不以为意,反而笑出了声:“你护着‘他’有用吗?人家九号别墅的人可是送得起各种限量版订制奢侈品,你一个小小服务生,只怕连那门槛都摸不到。”
一听这话,所有吃瓜群众面面相觑。
原来九号别墅只要男性服务员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九号别墅那位独特的客人竟然喜欢男人!
难怪叶梓涵才来一天就被指名,敢情是被人看上了?啧啧……
“妮娜,够了!”罗秋辞气息彻底冷了下来,“身为君悦酒店的服务员,禁忌你都忘记了吗?
“第一不得擅仪客人隐私,第二,尊重所有客人。这是最基本的两条。而你,竟然肆意散步谣言,玷污客人声誉……”
妮娜脸色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但大概她任性妄为惯了,扬了扬下巴,“你这个高帽子我可戴不起,我说的也不是什么谣言,这都是事实!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你懂擅议客人隐私是什么意思么?”即便是事实,那也不是你能够说的!
罗秋辞对这愚蠢又任性的女人简直忍无可忍,“你之所以用车撞叶梓涵,是因为今天你擅自跑去九号别墅被赶出来的缘故吧?别一时意气做了傻事,小心万劫不复!”
九号别墅可不是什么人都招惹得起的!
“你、你竟敢威胁我?罗秋辞,你以为你是谁?以为长得好看,有风度,还有学历本事,就能为所欲为?”妮娜恼羞成怒了,指着罗秋辞破口大骂,而罗秋辞就像一块大石头,屹立不动,连灰尘都没被她的嚣张气焰燎起来一粒。
餐饮a部,最顶尖的两个服务员,就这样公开对峙,吓得其他人赶紧开溜。他们不敢劝阻,更不敢帮腔,生怕这种祸事殃及了他们这些池鱼。
一个学历最高最专业的高材生,而另一个是指名最高的红人,他们可谁都得罪不起谁也帮衬不起。
只有叶梓涵被挡在罗秋辞侧后方,不退不避,脸上颜色都没变化一点,她观察了半天终于明白了一点。
“那个,妮娜,你是不是喜欢罗秋辞?”
空气突然静默,整个等候大厅像被时间定格,连那些准备偷偷溜走和正在溜走的人都停下了脚步回头张望……
妮娜脸上青白不定,被卡得失了颜色。不用怀疑,叶梓涵这话戳到她的痛处了。
然而罗秋辞似乎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这个钢铁直男却开口说:“毫无职业素养,嚣张跋扈,以色侍人!这样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入得了我罗秋辞的眼!”
到底谁嚣张跋扈了?你当自己是谁啊,谁那么稀罕入你眼了?
叶梓涵差点冲这个钢铁直男翻白眼。再看妮娜被气得颤抖的身体,她突然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她了。
叶梓涵想再说点什么,妮娜突然挥手抽过来,直击罗秋辞面门,然而那个中二直男哪里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一把就挡住了她,妮娜的纤纤玉碗被他强硬的手臂一弹,痛得痛呼一声。
“罗秋辞!别自以为是了!”然而,她说完这话,却狠狠瞪着叶梓涵,她永远记得那一天,自己故意在罗秋辞经过的地方崴了脚,还故意用石头划破了脚趾,以为这个男人会背她回去,结果,这个男人站着看了她数秒,问:“能走吗?”
她满心羞涩地说:“不能。”
她以为男人会心软,结果男人说:“那等你能走了再说,我可以替你跟经理请假……”
这特么……
每每想到这种耻辱,妮娜就能从梦中惊醒。
她头一回喜欢一个男人,却被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她试图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魅力,然而却只让他对她愈发冷漠和排斥。
然而,为什么,同样是以色侍人,同样是受伤,不,准确说,叶梓涵刚才根本没有受伤,是罗秋辞替她挡下了那一撞,然而罗秋辞却对她那么关怀备至,凭什么?
看看罗秋辞手掌上因为挡她的餐车而被撞出的痕迹,妮娜心头更冷:“你这种人谁会喜欢?”
“你不喜欢我最好,我还真怕招惹麻烦。”说罢就转身离开,还没忘记拉一把杵在原地的叶梓涵。
妮娜心里积攒多年的怨气终于被罗秋辞的后脑勺激怒了,于是她拿起酒瓶,直击叶梓涵的后脑勺,下一秒,酒瓶破裂,罗秋辞手臂被划出长长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秋、秋辞……”
张扬跋扈的妮娜扑过来抱住罗秋辞受伤的手臂,头一回露出害怕和惊慌。
罗秋辞这个钢铁直男却完全没有理会,一把挥开她,妮娜一个趔趄摔在地上,突然大笑起来,眼泪也跟着扑簌簌直下。
“走吧,这个女人疯了。”罗秋辞对叶梓涵说。
叶梓涵看了身后一眼,还是没忍住,走过去,蹲到妮娜面前,道:“那个,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罗秋辞讨厌我都来不及,你犯得着为了这件事心灰意冷吗?”
谁心灰意冷了?
妮娜看着叶梓涵,眼泪收了回去,她满腔的怨怒都无处发泄,盯着这个自作聪明的“小男人”,抹了一把脸上泪痕:“你懂什么?”站起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