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三给他一只小盒子,莫燕山放好在衣袖中,闭上眼睛,但是手怎么也不敢松开,他的柳叶飘修炼日短,委实没有自信,而且他还想到一件事,决定要不要说。
莫道三道:“是不是男儿。”
莫燕山点了点头,就是不松手。
莫道三一跺脚,莫燕山的左手便被震开了,但右手攀的更紧了,说道:“前辈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二位前辈,村子附近最近出现了一个妖兽,祸害百姓,二位前辈能不能帮忙出手除之”。
莫道三道:“这里是九仙门管辖的地界,我等还需赶路,只怕全力赶路也赶不上师尊老人家的寿诞,所以爱莫能助。”
莫道三又一跺脚,这次力道大多了,莫燕山的手剧烈麻痛,便掉了下去。
莫道三冲他喊道:“分魂丹要七天才可见效,莫说老夫的药没有效果!”
莫燕山感觉自己的身变成了石头,迅速直线下落。他静下心来,用起玄功,身子变成一块大木板,直落变成了飘荡旋转,让他感觉天旋地转,好不难受,下落的速度减少了许多,但还是有点快,他想再变得薄一些,但是将玄功催动到极致也没有一点作用,这功夫做不了一点假,火候不到便不行。
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几百丈的距离很快便到了,他变成木板的身子飘荡着划着弧线,落到地面的时候,眼睁睁的撞到一株仙树上。
仙桃树被撞得花瓣纷飞,树干猛摇。莫燕山滚摔到地上,恢复原样,忍痛坐起来,扶着被撞的腰痛苦的喘息。
这次莫道三给他要一定要靠谱,别关键的地方忽悠他,如果忽悠他,他会问候莫道三的祖宗十八代。
一个怪异的人从天而降,村里的好多人都看到了,一会儿便围了一圈。
村民惊奇的看着他。莫燕山起身拍了拍土,尴尬的笑了笑,抬腿便走。
晚上,莫燕山又潜回了紫阳村的后山。
他上了一座山崖的崖顶,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向下面观望,这个山崖很高,可以俯视整个紫阳村,距离吴家的院子最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吴家院中鱼池中的大金鱼在游动。
他很多次在院子中看到了吴雅儿,但是也看到了吴风亭在院子中走动。
他准备在吴雅儿的放学的路上等她,但是他观察了一天,吴雅儿上学,吴风亭竟然也亲自接送。
吴风亭地境的修为比他高多了,不是余天白可比,他绝不是对手,他必须等待机会。
他在崖上孤孤单单的待了十天,这天黄昏时分,终于看到吴雅儿一个人悄悄的出了村子,穿着一件美丽的红锦连衣裙,来到后山上,独自一个人蹲在一颗大树下的雪地上呕吐。
莫燕山悄悄的掠山崖,几个起落,落到了她的身后。
轻轻的一拍她的尖削的香膀。
吴雅儿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是莫燕山,美丽的表情由惊恐变成了惊喜,说道:“是你”。
莫燕山小声道:“我已经等了你十天,随我来。”
吴雅儿点了点头。
莫燕山带着吴雅儿七转八转,来到大山间一处僻静处。
这里四面环山,苍穹如一口倒扣的锅底,只有一个山洞样的出口。
这个地方还是他们两吵架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小山谷中长着的几株高大的鬼槐,叶子全部凋零,只有黑黑的枝丫刺破苍穹。
莫燕山看着鬼槐更是伤感,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吴雅儿,背对着她说道:“雅儿你还记得这里吗?”
吴雅儿道:“记得,我们上次在这里大吵一架,小时候在这里玩耍,外村的几个孩子欺负我,是你帮我打跑他们的。而且天黑了,我害怕的紧,是你送我回的家。”
莫燕山道:“这一晃已经好多年过去了,一切已经变得物是人非。”
吴雅儿道:“不过还好,你我都还好好的。”
莫燕山道:“可是因为我的原因,发生了伤害到你的事!”
吴雅儿紧张的说道:“是不是那个药丸?我正想问你药丸的事!”
莫燕山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硬着头皮将那粒药丸的来历说给了吴雅儿。
吴雅儿长长睫毛下面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说我最近好像怀孕了,总是呕吐,你可知道一个女孩怀孕,对她意味着什么?”
莫燕山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此事我也难过之至,但事已至此,也许我会帮你处理的天衣无缝。”
吴雅儿急急说道:“怎么处理?”
莫燕山道:“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药。”
说着拿出莫道三给他的那个小锦盒。
吴雅儿打开锦盒,见是拇指大的一颗红药丸,道:“这是什么药?”
莫燕山道:“分魂丹,打胎药。”
莫燕山知道这枯尸的孩子毕竟不简单,那天本想去酒肆人流较多的地方打问下那里有厉害的神医,没想到正巧碰到了深藏不露,同时是医者的莫道三。
莫燕山道:“你现在便吃下去吧,孩子没有了,你的生活便会恢复正常。”
吴雅儿道:“看来你已经想好了。只是这孩子邪气的很,只怕普通打胎药没有什么效果,这粒打胎药应该不普通。”
真是聪明慧智的姑娘。
莫燕山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这粒分魂丹要七天才能见效”。
吴雅儿皱着眉头说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莫燕山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
吴雅儿无奈的说道:“好吧。”用小枝玉指捏起小红药丸,张开樱桃嘴仰头吃了下去。
莫燕山忽然认真的说道:“雅儿,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吴雅儿道:“你为什么突然要问这样的问题?”
莫燕山道:“也许有些话不问,便永远没有机会了。”
吴雅儿道:“为什么?”
莫燕山苦涩的说道:“没有为什么?”
吴雅儿先是盯着莫燕山,尔后低下头,用几乎微不可查的动作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从小便喜欢你,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我们还太年轻,有些事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莫燕山心中激动,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吴雅儿摇了摇头,说道:“等长大一些吧。”
莫燕山苦涩的笑了笑,说道:“好吧雅儿,过几天你便没有事了,我要走了,你也不要再惦念我了。”
吴雅儿诧异的看着他,说道:“你说的话,怎么感觉像是在与我生离死别?”
莫燕山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告诉她实情,反而会因为自己因为她而牺牲,会让她伤心难过,也许造成她一辈子的痛憾,于事无益,何况事情未必会成功。
莫燕山道:“没有,或许我只是不想回到这个伤心地。”
吴雅儿道:“你的伤心地,难道没有你留恋的东西吗?”
莫燕山苦笑着说道:“有,怎么会没有呢!只是贼老天或许不让我留恋!”
吴雅儿双手抓着他的衣袖,楚楚动人的眼神望着他,说道:“你日后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好吧?”
莫燕山苦笑道:“好。”
吴雅儿道:“不管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等你,再过几年,只要我愿意,我爹也一定会遵循我的意思的。”
莫燕山感到莫大的幸福,点了点头,转身大步向谷外走去。
吴雅儿站在当地,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不舍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抹魔鬼般狠厉而诡异的讥笑。
一个人走在山谷中,落寞而伤感。分魂丹有效,如果枯尸不骗他,那么他就解脱了,但是万一没有效果,他的烦恼还会继续。
莫燕山回到仙桃村,去仙桃酒肆,买了两坛酒,坐到一张桌子前,拍开泥封便往嘴里面倒,酒水飞流,将的衣服也全都淋湿了,不肖片刻,他便喝得酩酊大醉,伏在了桌子上便睡着了。
过了几个时辰,他醒了过来,买了些熟食和几瓶小酒,便出了酒肆,出了村子,回到山洞。
七天也许生,也许死,但是他不能将这七天在颓废中度过,哪怕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他也不能蹉跎岁月。
他记得心魔大法上篇中有一篇《袭心术》,最是短小简单,实战却有大用。
他认真研读袭心术,思虑片刻,吃掉了几颗血芥子,盘坐在地上。
他按照袭心术中所述,将魂力集中在手太阴经的“中府”穴,然后沿着手太阴经从食指射出。
这是第一步。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却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