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单家四口被押到曹州府,这就要升堂问案。范高一拍惊堂木,对着堂下问道:“堂下响马,八月十九你们在街上与尤家家奴发生冲突,你们打死尤家家奴三十二口,伤其五人。八月十九日晚,你们在凤仙居聚众谋反,本官得到消息,你们打伤官军二百三十七名。如下罪状,你们可认?”
这能认吗!单旺直接站起身来,对着范高吼道:“你们有没有良心,明明是尤家人欺人在先,你们官府也跟着公报私仇。”
单兴回头急忙对着单旺喊道:“单旺,跪下!不要说话。”
范高一听见单旺这话,一拍惊堂木:“放肆,本官秉公执法。左右,拉下去杖二十。”
单兴转过头对其说道:“老爷,我三第年纪尚小,不懂这朝堂之上的规矩,还请大人饶过。”
范高本来就十分的不悦,这件事情本来就斩了就完事了,偏偏来个张璘,弄得自己好不痛快。
正哪都不爽的范高听见单旺这么说,能饶了他?
范高看着单兴说道:“单旺分明藐视朝廷命官,理应当斩,杖打二十算是饶过了。左右,在此执刑。”
两边的衙役过来一抬单旺,架在凳子上,把裤子往下一撂。啪...啪.....啪........
母子三人皆痛在心里。
单旺也是禁打,这时候一边打着,单旺一边咬着牙。一边手垂在地上画圈。
张璘注意到他这个动作,顿时脸上浮现一股笑意。
围观的老百姓人中一个中年汉子,胡子拉碴,穿得破破烂烂在外边看着,也注意到这个动作。脸上不时也是流露一股笑颜。
范高趁着单旺挨打的时候,站起身,对着单旺说道:“你现在觉得我刚升堂说的那段话是不是一点不假,要是觉得....。”
还未等范高说完,单旺说道:“什么话?”
范高看了一眼张璘,那意思是你看,瞧见没,我多用心,这小子还跟我耍浑。
范高大声说道:“堂下响马,八月十九你们在街上与尤家家奴发生冲突,你们打死尤家家奴三十二口,伤其五人。八月十九日晚,你们在凤仙居聚众谋反,本官得到消息,你们打死官军二百三十七名。如下罪状,你可认?”
这时候二十杖也打完了,单旺提上裤子,跪下,说道:“我不知道,我们从来不动手打人,都是你带人追着杀我们灭口。”
范高听了咆哮道:“好啊,小兔崽子。再给我打,接着打。”
这会儿单旺又被抬到凳子上啪啪的打着,单旺嘴里不说疼,但是肉皮已经没了,股上全是血色的肉。
单兴连忙对范高说道:“范大人,这件事全是我与山东兖州的绿林响马所为。我这胖弟弟只是帮我传个话,他只是从小气力过人,正好赶上官军来缉拿,所以才会动手。所以讲到底全是我一个人的主谋,勾结兖州响马。”
单兴说道此处,围观之中的中年男子点头摸了摸胡须。
范高一听,好呀,倒是真有一个人招了。
范高对左右衙役喊道:“住手。”
“单兴,我且问你,你要如实回答,为什么要谋反?那个跑了的人是谁?”
单兴真没想到范高会问他这个,谋反可是要诛族的,那娘和兄弟还怎么活。
这时候单母说道:“我们一起商量的。”
这句话一出,连外面的老百姓都议论起来了。
单母此时意志坚决。单母说道:“孩子们,你们都是单家的世孙,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偷生。若今天我们哪一个偷生了,今生的岁月也一定不会好过。”
说着,母子四人站起来。
范高大声喊道:“放肆,放肆!拿下。”
左右衙役摁倒四人,范高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响马,为祸百姓。来人,让这四人当堂画押。”
范高这件事情明白的很,既然天平节度使来人,一是想表明节度使为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二是把这些响马给到节度使手里,他在圣上面前简表一番,山东响马被征缴。天平节度使大获全胜,这圣上能不赏嘛。
范高接着说道:“单家反贼因牵扯巨大,背后内系复杂,今日命人押送长安,由刑部处置。”
说着,范高看了一眼张璘:“张将军,小州县都是一帮草芥,还请张将军一同押送,以确保安全。”
张璘也知道这是故意拉上他下水,但是本职范围应该的,高骈让他来就是这个目的。
张璘点点头示意知道。
范高哈哈的点点头,心想这回事情办得漂亮,差一点让张璘这个莽夫给我套进去。
范高喊道:“退堂!”
正午没过曹州府衙这些衙役就把车马都备好了,单母及三个孩子这些天终于吃饱了一顿饭。为什么呢,因为押送他们的官兵怕押送他们的路上这四人万一久饿生疾,等到长安不好交代。
范高丝毫没有抠门,把手上的闲余官军全给了张璘,张璘一行人大概有五六十,加起曹州府的大概一千一百余人。午后浩浩荡荡从曹州出发,准备走大道经过洛阳,陕州,同州直奔长安。
出了曹州府,队伍浩浩荡荡往西北方向而上,准备大路前行,由于全军都是步卒,每天行军不足十五里。三天才到马村集,而且这还算快的。
张璘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跟着全军其后。
张璘在后边骂道:“这个范高,狡猾至极,远途行军,给我一帮老弱残兵,这没出事则罢,万一生出是非,这点纸糊的风筝能干啥。他祖宗的!”
转天行军前方正是临濮。张璘收住马,在临濮关前愣住。身边亲军问道:“大将军,怎么不走了,要整军休息吗?”
此时张璘看着身后众人,张璘吩咐整军休整。
喂足马匹,人们吃过饭后,张璘在地势最高处仰望临濮城许久,镇静上马,往临濮关走去。
中军走到临濮关前,关前只有一队守军。
张璘其实怕就怕事情出在这儿。刚才关前扎营,就是想看看城外四周有没有异常,是不是已经发现他们。
因为这里是属濮州府,出了此关西行直接出了山东地界了。所以他认为如果山东绿林打也会夺下城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张璘出了临濮,一路张璘大喜。暗暗想到:“单家四人勾结响马,响马如不在山东动手,我中军其到洛阳境内,他想回天之术也难救出这单家老小了。”
这时候,突然树林之中闪出一匹快马。黑鬃红毛,此人手持八楞紫金锤,带着嗷嗷的风,朝张璘一路杀来。一边大喊:“张璘,且莫走,留下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