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充满了希望。所以我一打开病房门,母亲一看到我,就说:“小峰,妈妈就喜欢看到你这种样子,你看多精神,就像是上高中那会儿一样,整个人充满了能量。”
听到我母亲这么说,我努力让自己的身姿看起来更加挺拔高大,只要她老人家高兴,我怎样都愿意。
或许是我整得太过,我妈笑着白了我一眼:“也变得跟高中一样没个正经。”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变回正常:“这不是妈您喜欢嘛,嘿嘿,只要您高兴,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愿意,我想好了,下次过来我就穿一身西装,那样看起来我整个人看起来肯定会更加精神。”
我妈听完我的话忍不住咳了起来,像是被我呛的。
我一边忙用手帮他顺气,一边赶紧说:“妈,你可别激动,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嘛,今天你儿子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听到一个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我妈咳嗽已经好了很多,笑盈盈的望着我点了点头。我轻拍她的后背:“我呀,刚才听到护士说你做完手术,不久后就可以出院了。”
我兴高采烈的说着,本以为母亲也会万分高兴,却没想到她突然直直的望着我,笑容渐渐消失,眼睛很快起了一层水雾。
“妈……”我一时不明所以,满脸担忧。
“小峰,其实妈妈有时候我总觉得对你很愧疚。”母亲的眼泪向下滑落,发自内心的向我告白,“你小的时候,妈妈没能给你什么物质生活,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在你身边,看你一点点长大,现在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妈妈却又在拖你的后腿,这手术的钱……”
说到这,母亲无法在说下去,而是低声哭泣着。她肯定已经猜到,我这钱来的很辛苦,或许,我重新启用鬼医救人赚钱她已经知道。
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母亲苍白的手,摇了摇头:“妈,你别担心,钱不是问题。”
母亲没说什么,只是用那双泪目心疼的望着我,几秒后,她突然抱住了我,一股暖流在我心里蔓延开来。
直到我妈将我松开,我才说:“妈,明天我出一趟远门,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能来医院看你了,你可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身体。”
看的出,我妈顿时有些不安,忙问 :“你说你要出远门?去哪?”
我略沉默:“妈,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你也知道我店里的情况,一时肯定是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想要凑齐钱,总归要到处跑跑。”
妈一时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小峰,实在不行,我就不做手术了,送我回家吧。”
“妈,这个我一定不会听你的。”
我望着母亲苍白而憔悴的脸,心里浮现出了三个字——永庆镇。妈,我只有到这,才有希望给您做手术,请你在等等。
初秋的天气清爽宜人,即使待在母亲的病房里,也不觉得闷燥。和母亲一起吃过午饭,又和她待了一两个小时,我才不舍的从医院走了出来,想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再见到母亲了。
回到店里,程镪正在收拾东西,为出发做准备。我上前跟他说了些灵药以及鬼医不能遗漏的东西就走开了,在店里休息了一会儿后,我又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我准备去拜访一个人,确切的说,是我师傅的友人。永庆镇不像这里,里面栖息着各种阴邪鬼怪,即使是法力高深的天师进去,若稍有不慎,也会死在那个地方,所以为了防身保命,我看能不能拉上这人一起。
这人是一名年纪很大的老者,右眼不知为何已经瞎了,平常都会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将那只瞎眼遮住,但就是这么一个瞎子,却是实打实的五星天师。虽然我不知道程镪师傅是几星天师,但,绝不可能超越我要拜访的这个人。
以前师傅在世时,常带着我来,自从师傅走后,我便很少去他那了,只是偶尔闲暇的时候,去他那走走。
其实就算我去了,也和他说不上几句话,要不是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说不定还会赶我出来。只有和我师傅在一起,他的话才会多起来,在我师傅走后的那一段时间,他整个人显得极度忧郁。
走了十几分钟,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终于出现了那扇看上去很熟悉的石门,石门是通向地下室的,我打开石门,轻车熟路的一直朝里走着。这里光线有点暗,也非常安静,两边都是颜色呈暗灰色的岩壁。
走了一会儿,前方渐渐宽阔亮堂了起来,很快我就来到了一间全是石头建筑而成的房间,那独眼老人正在独自坐着画符。
这老人名叫程仪,正是我师傅的友人。
程仪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又在度低下了头,我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冷遇,道了一声“程叔”后,便随意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程仪没有在理会我,而是专心画着符,像是把我当成了空气。我一人枯坐着很无聊,便起身四处走动,很快我来到了一个书架旁,和往常一样,我随意拿起一本浏览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便过去了几个小时,期间,程仪始终没有和我说话一句话,也不曾看过我一眼,虽然有些无奈,但我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态度,也不太在意。
我耐着性子浏览着书,不时用眼睛的余光朝程仪瞄过去,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符画好了,现在正拿着一把桃木剑仔细刻画。
“这怪人,恐怕我就是待到明天天亮,他也绝不会过来和我说句话。假如师傅还在就好了,他们这会儿肯定把酒言欢,聊的正热闹。”我在心里哀叹着,起身准备离开。
经过程仪身旁时,我还是打了声招呼:“程叔,我走了。下次我再来打扰你。”说完,我抬脚就准备离开。
“等等。”程仪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过头来:“程叔,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