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么年轻漂亮的凌慕雪，还说一辈子不会让沈梦寒孤单的，以后再也没有了。

凌慕渊有多疼爱妹妹，就有多疼爱她这个‘妹夫’，他一向把‘爱屋及乌’做得很到位。

沈梦寒闭上眼睛逼着自己去回想，从小到大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呢？

呵，学做男人。

她的演技还真好，回沈家这么多年，父亲都没能识破她的女儿身。慕雪也没察觉到，还死了心的要和她订婚。就连一向精明睿智的凌慕渊都被她蒙骗了。

她苦涩的笑了下：“抱……”

‘歉’字还没出口，凌慕渊忽然一把拧住了她的衣领，猛地把她砸在了墙上，他的声音阴冷到了极点：“你竟敢这样伤她？谁给你的胆子？谁-给-的？”

沈梦寒感觉脊梁骨都要断了，不过这点疼痛根本压不过心口的痛楚：“抱……”

‘歉’字依然没来得及出口，腹部被男人狠狠的顶了一膝盖，紧接着她整个身子飞了出去，‘扑哧’一声闷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只感觉天旋地转，全身的骨头似乎都要碎了，可还是没有心口疼，疼的肝胆俱裂。

她咬着牙没哼一声，翻了个身，直挺挺的躺着，她是太需要赎罪了，凌慕渊曾经爱屋及乌的对她有多好，如今应该就有多恨吧，最好是一刀一刀活剐了她。

衣领再次被他拧住，毫不费力的把她从地上提了起来，他一八五的大个头，她一七五的个头，双脚悬空离开了地面，他那张森冷狷狂的脸骤然放大在眼前，距离很近，她能清楚的嗅到他呼出的每一丝带着暴力因子的气息，他的眼里毫无感情色彩，几乎彻底被仇恨吞噬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真正动怒的凌慕渊，毁天灭地的气场，可他长得实在太好看，如此阴冷却一点都不狰狞，反而添了几分妖异，很诡谲的既视感，让她觉得，死在他手上也是一种享受。

“想死你说一声，为什么要伤她？为什么？”凌慕渊从来没这么绝望过，他操控着庞大的商业帝国，一向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本玩儿转自己想要的世界，可再庞大的金钱和权势，也挽不回妹妹年轻的生命，换不回父母的健康。

她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呼吸相融的距离，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疼痛。

“为什么不解释？”

在摧毁沈氏之前，他还能把她约过来要一句解释，可见真的是所剩无几的一丝情分了，这丝情分就如同他和她共抽的这半支烟，抽完就彻底没了。

沈梦寒眼眶微微红了一圈儿，唇角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笑的很苍白：“我解释过，我只是把她当朋友，如今解释还有意义吗？不管怎样慕雪都是因我而死，难道你还能放过我？那我可真的受宠若惊了。”

凌慕渊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他是不会放过沈家任何人的。

要想沈家不被牵连，只有一个办法，曝光自己的性别，跟沈家撇清关系，至于父亲与母亲之间的仇怨，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管了。

话音刚落，她腹部再次受到猛烈的一击，紧接着左边脸颊也挨了一记重拳，身子再次腾空，重重的砸在地上。

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嗡嗡作响，满嘴的血腥味儿，她甩了甩发昏的头，咬牙撑坐起来。

男人再次近身，这次在他出手之前，她出了声：“渊少一向绅士，应该没这样打过女人吧？”

闻言，凌慕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扬起的拳头却猛然顿住了。

还真是绅士，这是本能的反应，他虽毒辣刻薄，不好相处，但有一个极好的品性，从不玩儿女人，更别说打女人了。

不过她倒是希望他能把她打死，只要他少恨她一点点就好。

沈梦寒擦了把嘴角的血，一把捏歪了脖子上的假喉结，右手食指伸进嘴里，抠出一枚微型变声器。

她深吸一口气，仰起头来，冲着他凄然一笑，再开口是轻柔细软的女儿音：“我一直拒绝和你妹妹的婚事，这就是原因……我，沈梦寒，是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