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今日所得整理出来,尤其是那块玉符,被她贴身放好,除了将各属性的灵化石留下几块,其余的东西她暂且用不上,全都放在了玲珑空间内。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将已经无法压制的修为,进行突破。
将灵化石按简单的五行方阵的规则摆放好,这还是她前段时间到讲道堂听课学到的。
准备好一切,付卿坐在其中,如往常一般正常运作天道五行决的功法。今夜月色无边,月华在窗前撒落,被一丝不剩的吸引进来,未过多久,蜂拥而至的各色灵气被牵引进入灵化石所布的五行方阵中,很快便看到丝丝缕缕的精纯的各色灵气从中冒出来,被付卿吸入体内。
进入体内的精纯灵气,以摧呼拉朽之势,突破了最后一层壁障,将修为顺利的推入炼气六层,且势头不止,一直冲到练气六层后期才停下来。
随着修为的突破,之前在脑海中出现的神鸟幻象又一次出现在脑海内,且这一次比之前更加清晰,高贵霸气的姿态展现的淋漓尽致。
神鸟仰天长唳九天,翅膀遮天蔽日,金色的羽翼,如绝世的神兵利器,比天上的太阳都要耀眼,在一瞬间夺尽了这世间的耀眼。
低眸垂世,那双金色琉璃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光与岁月,直直的看到了付卿的眼睛,两两对视,霎那间惊艳了万古岁月。
那双神秘威严的眸子里,流露出的东西,令付卿有一种不自觉的亲近,让人情不自禁的走近他,依赖他,信任他,与他共同遨游在这九天美景之中。
此时的付卿放下所有的戒备,全身心的沉浸在这种意境之中,外面的灵气不由自主的环绕在这种小小的院子里,又受某种牵引,聚拢在其中一间屋内。
正在修炼的其他人,感觉到四周灵气突然之间暴涨,下一刻又不明所以的消失一空,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惊扰了深夜中无数打坐修炼的人。
只是这个过程消失的太快,疑惑的众弟子找不着头绪,以为是某位前辈在修炼什么功法,最后不了了之。
而哪些修为高察觉到一切的人,以为是某个天赋极佳的弟子修为突破所造成的,欣慰之余,更加不会去打断,况且此处在外门亦属偏僻,能注意到这一变化的人没有几个。
此时位于灵气中心的人影,全身被提纯过的各色灵气包围,在这股突如其来的灵气冲刷下,原本练气六层的修为,顺利到达巅峰,炼气七层的壁障,仿佛一层窗户纸一般,被一捅而破,进而进入炼气七层。
只是这波灵气来的太猛,被突然闯入的精纯灵气强行拓宽的经脉,在一次次强化修复的过程中,仍然没有消耗多少灵气,练气七层初期,中期,后期巅峰,一路碾压,眼看着打破了炼气八层的壁垒,才力有不待的停了下来,停在了炼气八层初期。
沉浸在神鸟那古老悠远的记忆中的付卿,天道五行诀自动在体内运转,巩固着突然暴增的修为。
星月隐去,金乌报晓,落日西坠,月挂桂梢,日月轮转间,七日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可这短短的七日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委实有些漫长。
碧霄峰,子炎真君洞府内。
又落下一子的宝钧真君嘿嘿一笑,“这一局你可是要输了,你顾子炎何时也如此沉不住气了。”
手执黑子的顾真君,看了一眼棋盘,将手中的棋子随意一扔。“不下了。”
“别呀,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赢你一局,你怎么能耍赖呢!不行不行,这一局必须得下完。”宝钧一听,瞬间就不依了,嘴里还小声嘟囔着:“不就是个有些天赋,长的又有些讨喜的小丫头吗?你若真喜欢这样的,下次我让如玉给你找十个八个,让你收做弟子,放在身边好好养着。说起来秦羿那小子虽然不错,但为人还是太正经了,不像我家如玉嘴甜,会逗老人家开心,你若嫌寂寞,养一两个活泼的女弟子在身边解闷,也不为过。”
那能一样吗?况且我会寂寞?顾真君为此人的不着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的弟子还是正经些好,若真教成你说的那样,倒不像我碧霄峰的弟子了,况且……”
“什么?”
“你确定,温师侄喜欢你整天这样如玉如玉的叫他吗?尤其是当着同门的面。”
宝钧真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当然,如……无双一向孝顺。”
呵呵!他怎么想的,你心中还没有点b数吗?要不然为何刚刚筑基,就为自己起了无双的道号。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无双?这名字倒也对得起他那个人。
“咦?这小丫头倒是有几分能耐,刚刚引起的动静,可不只是突破炼气六层的样子。”宝钧厚着脸皮转移话题,实在是老友这似笑非笑的样子,还有那眼中偶尔闪过的金光,让人在他面前仿佛露天裸奔,没有任何秘密可以隐藏似的,羞耻度极高。
顾子炎原本就一直分出一丝神识,似有似无的关注着,自然知道外门发生的变化,况且那似曾相识的气机,一直吸引着他,跟他在下棋之时,忍不住分神。
方才灵气刚有变动之时,察觉到有其他神识注意到那里,他就忍不住设下结界,阻挡了外界的窥视,才将外门灵气的变化,很快遮掩过去。
一旁看着他这番动作的宝钧真君,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难道……这个小丫头是你的……子孙后辈?”
听到后半句,顾真君端起茶杯的手一颤,忍不住笑骂道:“你何时也与云忌那厮一样浑了,我连道侣子嗣都没有,哪里来的子孙后辈?”
一听这话,宝钧眼中一亮,那长满络腮胡子的老脸都生动了起来。“云忌也怎么认为?那看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瞎猜了!没有道侣,有什么打紧,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金屋藏娇,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个纯阳之身,这万一珠胎暗结,弄出个什么沧海遗珠,也不是不可能,看这丫头的年纪,也不知是你哪一代的子孙,那么小,总不可能是你近些年来种下的,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之前如……无双给我收集的凡人画本子上,这样的事情不算稀奇,再说……”
宝钧眨了眨眼,笑得有些猥琐,“那丫头身上佩戴的玉符,可是有一部分出自老夫的手笔,那身上遮掩气息的阵法,还是我好不容易,从天道宗天玑那个老神棍手里抠出来压箱底的东西,你就那般随随便便的给了一个刚见面的小丫头,要说你们之间真没点什么关系,嘿嘿!恐怕云忌那小子,打死都不相信。”
“爱信不信,不过是多关注了一个有些天赋的宗门后辈,倒是被你们扯出这些个有的没的,赶紧滚回你的宝器峰炼器去,我这儿的灵茶不是伺候了。”顾子炎佯装恼怒,将人撵了出去。
宽敞的洞府内只剩下一个人,顾子炎端坐在那儿,看着下到一半的棋局,忍不住的有些出神,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宝钧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明明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心中竟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隐隐的期待,这个想法出现,就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为了掩饰那一刻的不自然,才佯装恼怒的把人轰了出去。
静坐良久,回过神来的顾子炎,忍不住摇头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仅因为对方几句不着边际的胡乱猜测,就脑补出这般荒唐的事情,别说付芷溪已经损落,就是没有,自己与她也不过是一~夜~情缘,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最近老是容易胡思乱想,难道真的是因为活得久了,心中竟生出几分对自己血脉骨肉的奢念?
可惜子嗣对于他这样的元婴修士来说,奢念,注定就只是奢念,就算是强行用秘术留下骨血,也不过是逆天而为,出生之后也会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有很大一部分可能不能修行,只有最多百岁的寿命,如此,这种事情还真的只能一切随缘,瞎折腾也是没什么效果滴!
为自己做好心理建设,将心中的那一丝波动抚平,顾真君又恢复以往的理智淡然。
查看了一下小丫头那方的动静,看聚拢的灵气已经逐渐散去,恢复平静,随手将设下的结界撤去,神识收回,一切都做的悄无声息。
在一阵恶臭中醒来的付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光,在那浩瀚古老的幻境中一时回不过神来,不过鼻尖的恶臭味越来越浓,刺~激的人想不回过神来都难。
“呕……这是什么味啊!”成功被自己恶心到的付卿,手忙脚乱的一连十几个清尘术打了下去,可还是老觉得鼻尖有一股味道挥之不去。
感应到身体里暴增的力量,付卿忍不住捏捏自己的拳头,弄白的手指肉嘟嘟的,想雪白的莲子,“不知道现在一拳下去,能打出多大一个坑来?”
付卿适应着炼气八层的修为,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增了好几倍,让人忍不住想冲出去跟人酣畅淋漓的打上一架。
“不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一个有水的地方,痛痛快快的洗个澡。”飞扬起来的心情怎么压也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