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还是我。”慕斯的话语里不知不觉也带上了一丝神圣的味道。
“你的抵抗毫无意义。命运自会完成我的意愿。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虚空真神。”人形生物不以为意。
虚空真神,那是何等的存在?仅凭意志便可撕裂空间,法则力量之强大可抗衡原始宇宙,那是无敌的存在,不朽的生命……对这种存在来说,一切的藻饰都是多余的。
真神,就是命运本身。
”然而我抵抗过。“慕斯笑了,眼里的金光格里外艳丽。
”希望到时候,你也能像现在一样坦然。“人形异兽深深看了慕斯一眼,撕裂空间而去。虚空之中传来了低沉的笑声。“失去珍视的一切后,你就是我。”
慕斯眼前的幻象崩塌,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新生大比决赛中,出现在慕斯身上的异变着实让不少人吓了一跳。难道虚空之塔会侵蚀参赛者?那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儿,只有慕斯出事儿了?难道,慕斯竟然是虚空异兽派来的奸细?
一时流言四起,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新生大比就这么草草收场,实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而官方给出的解释,则是“最后出现的视频不过是经过了后期剪辑,增强娱乐效果,请大家不要当真”。
简直鬼扯,只有三岁小孩才会相信嘞。
桃乐丝与尼采在比赛结束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慕斯,连亚当也不见踪影,院方显然隐藏了什么。尼采通过自己能找到的所有渠道,也没能打探出慕斯的消息。桃乐丝甚至去寻求家族的帮助,然而这一次,一向对桃乐丝百依百顺的圣艾尔文家族,却出奇的选择了沉默。到了后来,她甚至找到了屠龙者怀特,却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事实上,由于怀特击杀了过多的巨龙,对巨龙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威慑力。桃乐丝站在怀特面前只能感受到无边的恐惧,因此,她就连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慕斯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世界慢慢变清晰,他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只是梦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看到眼前的桌子上的雷切,慕斯感到了些许的安全感。只要雷切在身边,即使面对二阶职业者,慕斯相信自己也有一战之力。
他活动筋骨,正要起身,却发现脚下浮现紫色魔导阵,自己竟然被魔导阵禁锢在椅子上,而自己所处的地方赫然是幽暗潮湿的密室!
慕斯大喊:“有人吗!快放了我!”
他的心里好生郁闷,自己明明获得了新生大比的冠军,却没有得到一点冠军该有的待遇,反而被五花大绑,这是什么世道?
“快放了我啊!怎么回事儿?”
慕斯隐约记得自己战胜亚当之后昏倒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想必是因为魔导能量透支吧?自从觉醒虚灵体后,慕斯就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体质了。可以修炼散溢的魔导能量,能量用完之后却会因为透支而昏倒。红色魔导能量用完之后,丹田里的熔岩晶钻竟然变成了紫黑色……
等等,紫黑色!慕斯好像明白了什么。
紫黑色魔导能量,一向是虚空生物的专利。慕斯隐约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
其实,使用来自虚空的力量本身并没有错,顶多是不被鼓励的一件事情。事实上,圣艾尔文家族的虚空传承,便是以职业者的身体承担虚空生物的力量。这种方法确实可以给职业者带来强大到力量,至于此种秘术的副作用,则一直在研究之中。
麻烦的是慕斯的虚空能量并没有一个合理的来路,因此他的血统有可能是不洁的。
而对于不洁的血统,学院从不手软。
就在慕斯嗓子都快喊哑了的时候,眼前浓郁的黑暗如水一般波动,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手中拄着拐杖,身披黑色长袍的白胡子巫师。
巫师的胡子垂到腰间,大鼻子上挂着一副小小的眼镜,两粒绿豆似的小眼睛滴流滴流的转。黑色长袍包裹着他瘦小的躯体,长长的裙摆甚至拖曳到了地面之上。
更可笑的是,白胡子巫师手中竟端着一只茶壶,身后则飘着两只茶杯。晶红的茶水带着清脆的声音缓缓注入杯子里,慕斯身边旋转着的魔法阵渐渐消隐。等到他的身手恢复自由,老巫师便把茶杯推到慕斯面前。
慕斯虽然不懂行,但依然看出茶杯很考究,并非普通的大路货。茶杯通体瓷白,杯口如莲花瓣,也许是使用的日子久了,茶色附着于裂纹处,形成了变幻莫测的花纹。
“尝尝吧,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喝到我泡的茶。”白胡子巫师端坐,眼神平静的宛如一潭死水,“沏茶品茶让心神永远保持平静,而平静的巫师是最可怕的。”
“天青议会?”慕斯感觉事情不太妙。
林肯学院背后站着的是强大的魔导家族,那些都是真正的庞然大物。这些庞然大物在背后掌握着大半个魔导世界的商贸,同时担负起抵御虚空的责任。每一个家族选出一个代表,常驻在林肯学院,形成了天青议会。林肯学院的校区,远不止一个。
白胡子巫师两手交叠放在身前,轻轻点头:“确切的说,我是天青议会的首脑,你可以叫我怀特。”
“审讯我?“这白胡子老头竟然是天青议会的首脑,学院幕后真正的掌权人!慕斯有些惊讶,心道自己虽然评不上三好学生,但除了喜欢打架斗殴,就没干过什么坏事了啊。
怎么能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如果是审讯的话,就不会解开你的封印了。你可是新生大比的冠军啊。“老巫师耸耸肩,“我对天才一向很尊重。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永远不要小瞧一只小兽,是吧?”
“不如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怀特提议道。
“慕斯。”慕斯起身伸出右手。
“怀特。”白胡子握住慕斯的手,力道刚刚好,让慕斯感觉到了他的诚意,又没有引起慕斯的不适。白胡子显然懂得贵族间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