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瑶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以前我不是被眼屎糊了眼睛吗?前几天不小心掉水里,整个人都清醒了,不过也忘了很多事。”
“那你和王志平之间……”金菊小心地问:“听说他家退了跟你的婚事。”
“嗯。”吕瑶可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好说的,有那个大嘴巴的大伯娘在,估计整个石安村,甚至这十里八村都知道她被退婚的事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那你……”
“我没事。”吕瑶冲金菊笑笑,“既然他要退婚,那就退吧,不是一路人,硬凑到一起也累人。”
“瑶瑶,我怎么感觉你不一样了。”金菊看着吕瑶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禁被这个笑容闪了一下眼,“我听说你为了这事还投河了?”
“投河?又是我那大伯娘或者是大堂姐传出来的吧。”吕瑶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不觉得那王志平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投河的,那天我只是不小心掉水里了,只是掉的时间有点尴尬,正好是他说要退婚之后。”
“瑶瑶,你真的变了。”金菊一脸认真地说:“以前提起王志平的时候,你的眼睛都在发光,现在就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吕瑶轻笑,“我和他本来就算不得太熟悉,以前都是我追着他跑,现在我想通了,所以,今后我不会再犯傻了,没了婚约的束缚,我跟那个男人,跟王家真的一点瓜葛也没有了。”
“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金菊也替吕瑶高兴,“我早就说过,那个男人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现在他一中了秀才,就翻脸不认人了。”
吕瑶听了金菊的形容只觉得好笑,“他没翻脸时就不认人好吗?”
“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正当两个小姐妹聊得起劲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现在被人家退婚了,当然捡好听的说,以前怎么也不知道是哪个整天追着堵着喊志平哥哥,哼!不要脸。”
“我说宋青儿,我和瑶瑶说话,你站在背后偷听什么?”金菊可没什么好脾气,何况她跟宋青儿向来不对盘,此时听她插嘴,不由得讽刺道:“谁不知道你心里的小算盘,这回王志平和瑶瑶退亲了,你可高兴了。”
宋青儿听金菊这么说,不由得小脸红了红,随即又气急败坏地说:“金菊,别以为你是村长的孙女儿,就能随口胡扯,我,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金菊听宋青儿这么说,摊了摊手笑道:“我说了什么吗?”
吕瑶见此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恼羞成怒的宋青儿一下把矛头指向吕瑶,“都怪你,一个被退了亲的姑娘怎么不干脆跳河里死了算了,反正也没人会再要。”
说到又似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哦,不对,瞧我这记性,还是有人要的,我在镇上的瑞表哥还是要的。”最后几个字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说得特别的响。
金菊见宋青儿说完后,捂着嘴吃吃地笑,扬起手来就要打她,却被吕瑶一把按下,“金菊,你这爆脾气得改改,不然以后有你亏吃的。”
“瑶瑶,你干嘛拦我。”金菊甩开吕瑶的手,气呼呼地指着宋青儿说:“你瞧她那猖狂样,我顶顶瞧不上这种人了,咱整个乐河镇十里八村,哪个不知道镇上宋家的傻儿子,她说让你嫁给她表哥,不是让你嫁给那傻子?这你也能忍?”
“她说她的,与我何干?”吕瑶不屑地说:“你以为她是什么人,难道她说一句话,我就真的得嫁给那傻子了?”
“再说,金菊,咱都是正正经经的人,被狗咬一口,难道你还要去咬回来?”吕瑶见金菊怒气还是难平,又加了一句。
“对哦。”听了吕瑶后面的话,金菊作恍然大悟状,“亏得瑶瑶你提醒我了。”
“啊,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贱人,居然敢骂我是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宋青儿眨了眨眼睛,突然回过味来,“嗷”地一声就朝吕瑶扑了过去。
吕瑶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站在那里让她打,拉着金菊后退了两步,并伸出一只脚打算在宋青儿扑过来的时候,趁势拌她一下。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诡异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宋青儿保持着扑过来的姿势不动了。
金菊看到保持着诡异姿势的宋青儿,不由得乐了,“哈哈,这就叫恶人自有恶报,你这么欺负瑶瑶,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吕瑶却不相信什么恶人有恶报的鬼话,抬头往王香荷方向看去,只见被她拦着的男人正女子转身离开,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宋青儿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总和那男人脱不了关系。
此时,王香荷也转过身来了,吕瑶明显感觉她的情绪很低落。
这时,几个离她近的女孩子又在偷偷讨论了,“王香荷也太大胆了,就这么光天化日下拦着人家男人,还要脸不要……”
“嘘,都小声点,我看呐,她就是跟吕瑶学的。”
“跟吕瑶学也学点好的,至少人家吕瑶看上的可是一个秀才老爷,可那个男人好看是好看,却是个哑巴……”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王香荷似乎才回过神来,“子阳哥哥才不是哑巴呢,人家说话不知道有多好听。还有啊,不要拿我和吕瑶那个贱女人相比,她不配!”
“香荷,之前你总是说吕瑶对你大哥又是堵又是拦的,这会子你怎么也做出这种事来了。”一个小媳妇调笑地说。
王香荷一阵气闷,“哪有,我是来挖野菜的,哪有故意来等子阳哥哥,只是正好碰见才过去打个招呼。”
“哦,正好碰见……”一群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故意把那个“哦”字拉得老长,语气里带着不可言说的暧昧。
王香荷气得直跺脚,尤其当她看到吕瑶也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时,面上的恼怒更甚,“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和子阳哥真的只是意外碰到的。”
吕瑶心中暗笑,这姑娘,难道她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还是她故意要让人对她和那男人产生这样的错觉?
不能怪吕瑶多想,在她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里,这王香荷从来就不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