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有些次要科目的老师可能会下班。金唐彪是管美术的，而且最近没有什么艺术社团活动，也就是说他马上就要下班了！

“对了，今天是不是11月7日啊？”

陈瞳嗯了一声，说“没错”。

“刘欣燃的死亡日期是两年前的11月7号......”我自言自语，脑子里有一个特别不好的想法。

“如果凶手真是你说的那个老师的话，他昨天来这里干什么？”陈瞳指了指后面那栋房子。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马上就要杀人了，就是今天！从刘欣燃开始，他丧失了良知，开始不管忏悔的手势了，这是一个临界点，或许对于他来说，十分值得纪念。如果他要杀人，一定会在今天。”

陈瞳舔了舔嘴唇，摇摇头说：“不会发生这种事吧，他应该遵照日期在11月15日动手......”

“他不会的，之前说要杀人说不定也是他的怂恿，虽然不知道信息里说的那个它是什么意思，但昨天他来过这里，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没有时间了！”

我快步往学校的方向走，这里离学校不远，只要穿过一条街就足够了。

陈瞳也想跟上来，我拦住了她，说：“我们学校很严，你进不去，你还是先回去吧。”我掏出钥匙，扔给她。

她看了看我，然后往回走。

很快我就来到校门前，门卫认识我，果断给我开了门，我看了眼陈瞳的背影，马上就奔往艺术楼，可惜，晚了一步，金唐彪已经下班了。

这么早下班，本身就有点不同寻常。我问值班的门卫，他也不清楚情况。

教学楼的铃声响起来，是下课铃。我眼前突然闪现了爱心勋章鲜红的颜色。一阵强烈的不安感在我全身蔓延开来。

像他这样的强奸犯，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即便是杀自己学校的学生，也没关系吧？

我毫不犹豫地往高二13班奔去。一路上我听到下课后的骚动、同学的嬉戏声、老师辱骂学生的呵责声、班干部走进办公室的脚步声，一切都如同往常。

但是这静水无波的湖面，马上就可能要泛起波澜。

我跑到教室门口时，顾失望正在走廊上发呆，见到我这么惊慌，他便问我怎么了，我哪来还来得及回答他，只是探出头往里面看。

我的座位空着，边上分明安然坐着叶晓，我能看出她的背影。

我松了口气，对自己摇头。

那晚在街上看到过叶晓戴着爱心勋章，而且她是17岁，所以我认为目标是她，这才疯了般地跑来，但她不像有事的样子，而且在学校里，应该会很安全。

门卫也说，亲眼看到金老师出门去了。难道我真的猜错了？要杀的第11人，不是叶晓？

现在出学校也不现实了，门卫肯定不会让我出去，倒不如在这里把事情都问清楚。

我顶着昏昏沉沉的头，坐回了座位，我没带书包，什么都没有，完全不像来上学的样子。

“喂，你不是请假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叶晓看了看我受伤的头。

“伤好了，自然就会来了。”我说。

叶晓啧了一声，说：“你是怎么挂的彩？”

“边看书边走路，头撞电线杆上了。”我心不在焉地说，一边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胸口，她果然戴着那枚勋章，和她穿着的大红衣服十分般配，不知道的人绝对会认为，那是衣服上本来就有的装饰物。

“你这个爱心标志，是慈善公司发的吧？”我低声说。

“诶？你怎么知道的？”她低头看了看，看来我说的没错。

“就是路过那里的时候，看到有人举着这种爱心桃演讲。”

“哦，是这样啊，你看漂不漂亮？”

我咽了口唾沫，半天才附和道：“嗯，很漂亮。”我想如果她知道，不少人因为这个勋章而被杀掉，会怎么样？是不是马上把这东西踩扁呢？

“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我问。

她刚拿出自己的小说，准备继续看，被我这个问题打扰了，似乎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回答，反而用一种鄙夷的目光看我，道：“你问这个干嘛？什么意思？”

“那就是有咯？”我说。

“有什么有？奇怪的事不天天发生吗？沐泽都已经变成杀人犯的屠宰场了，我现在可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想我父母赶紧把我接走，才不要待在这该死的地方！”

她又嘟囔了几句，我也没法再问下去。

在晚饭的时候，我去问了张狂，让他帮我回忆一下肖寒和金唐彪的关系，他若无其事地说：“你说的没错，以前金唐彪就借过肖寒家很多钱，不过他几乎不逼债，反而像儿子一样对待肖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