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虎妈妈来了，我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连忙使用瞬移，来到了之前遇到樵夫大爷的山路。
走了一段路后，身后传来野兽奔跑，鸟儿惊飞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发现一只大老虎狂奔而来。
靠！这叫恩将仇报吗？
又接连使出了好几个瞬移，将那只疑是虎妈妈的大老虎甩掉，又接着跑了一段路。
快来到山下的时候，听到了一声虎啸，紧接着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恩公请留步！”
我惊讶地刹住了脚，没想到在灵寂宗附近竟然会有妖存在。
不过按理说，每次结界一开，浓郁的灵气就往外跑，附近的动物不成妖才怪。
但问题是，成妖的动物竟然没有被灵寂宗外出的真人啥的除掉，有些奇怪。
没多久一只大老虎就出现在我身后不远处，喘息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防备地调动着灵气。
要是这老虎只是设计让我停下脚步，下一秒扑过来的话，我就直接放出雷电劈它。
“恩公，听我儿说，它为你所救，还赐有灵气附着的丹药给它，我感激不尽。”
我连忙摇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今后让它小心便是。”
它突然叹了口气，说：“我一家三口在此灵山修炼不易，还时常得躲避山崖附近出没的修真者。”
“没想到，我儿贪玩接近凡人，被击昏活捉，恩公身为修真者不嫌我儿为妖兽，竟然救了我儿，实属万分感激。”
它扭头向后吼了一声，又一只大老虎跑了过来，嘴里叼着五六个小布袋子。
看到我后，直接甩头将装着什么东西的小布袋子扔了过来，准确地摔在了我脚下。
我听到了清脆的“叮当”声，那是铜板相击的声音。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回报恩公的，只有这些在其他山林里捡来，准备以后我们化人形后用的钱财可以送恩公。”
“……这真是你们捡的？”
哪来的山林有那么多钱给你们捡啊？不会是杀人越货得来的吧？
也许我怀疑的表情太过明显，虎妈妈连忙解释道。
“恩公莫误会，我们一点伤天害理的事都未曾做过。”
“这些，都是在一处有山贼出没的山林里捡的，都是他们掉落或者嫌钱少而丢弃的。”
纳尼？
这帮山贼难道都经常干大活，劫大笔的钱，所以胃口都养刁了，看到小钱就奢侈的丢了？
“既然……这是你的一点心意，我收下便是。你们回吧。”
郁善真人就只给了我一锭银元宝，做为一个月的伙食费，所以现在我身无分文，还真需要这么点钱财傍身。
辣种没钱饿肚子的日子，我可不想再过了！
“恩公肯收下便好，我们这就离开。”
说着，它们转过了身，我冲它们的渐行渐远的背影喊道：“好好修炼莫要坏事，后会有期！”
它们扭头一起发出了一声虎啸，周围的鸟儿纷纷惊飞。
我等它们走远了后，才没节操地迅速蹲下，将钱袋里的钱一个个倒了出来。
数了数，发现有四十三个铜板，六个大小不一的银疙瘩，已经抵消了我给那个樵夫值五十两的银元宝，还多了十几两。
看电视或小说里，每个女主爱心大发地救了某小妖，都会得到以后会变成强大妖兽的小妖认可，签了主仆契约。
或者，其父母送了她们珍藏了多年，一出手就闪瞎所有人狗眼的奇珍异宝，从此风光无限啥的。
我虽然没得到什么能让我风光一刻的珍宝，但我很满意虎妈虎爸送我的钱财。
很实用！
终于下了山，沿着经常有人行走而磨得光秃秃的土路，我来到了那个牛头村。
那村子……挺大的，跟乡镇一样。
进了村子，我估摸着在天黑前，应该能进到镇里找一家客栈住宿。
“你是谁？”
一个披散着头发，流着鼻涕的七八岁小男孩，特别不怕生地拉住了我裤腿。
他身后两三米外，有一群大小不一的小朋友站在那边笑边议论着我。
有几个抱着小孩在外散步的妇女看到小男孩拉住了我，也没有制止，反而对我友善地笑了笑。
“我是路过的。”
我微笑着回答了小男孩，他又问：“那你要去哪里？”
我指了指前方。
“我要去村那头的镇上。”
他看了一眼后，吸着鼻子傻傻地说：“我爹也去了那里，好久没回来。娘说他们去打仗了，你也要去吗？”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的确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年轻的男人，附近能看得到的田地里，也只有小孩和妇女在忙活。
现在好像是崇祯帝在位第十一年，我历史不熟，完全不记得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战事。
“那个……姐姐不是去打仗，只是去镇上看朋友。”
“姐姐？哈哈哈……你明明是哥哥！”
原本还替小男孩感到一些父亲离别远去战场，不知何时回来，是否战死沙场的小伤感。
被他傻不拉叽地这么一通取笑，瞬间小伤感消失，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升起。
“好吧，我是哥哥，可以放开我了吧。我该走了。”
他听我这么说，听话地松开了手。
“你去镇上，看到我爹的话，问一下他还有多久回来？”
原本我可以敷衍地答应了的，但我却没有这么做，而且认真地跟他解释。
“你爹去打仗了，不在镇上，我看不到他的。”
似懂非懂地眨着大眼睛看着我，点了点头笑道：“那，那算了。”
正要再和他说点什么，一个穿着简单男士劲装的女孩大喊着：“另一座山头的山贼又来了，大家快上灵山躲躲！”
远远地就从我刚刚过来的灵山方向跑进村子，嗓门大得惊人。
“狗尾巴，妹头，你们快去通知其他田地里的人！”
那班孩子应声全向四周散去，我旁边的小孩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紧张地说：“哥哥，快跟我们上灵山的一个山洞里躲山贼。”
看样子，对于这种外来的山贼入侵，他们已经很习惯了。
“小兰你放开我！我要去跟那帮山贼拼了。我要给我家小顺报仇！你放开我！”
一个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六七岁的妇女，被另一个穿着男士劲装，只有十四五岁，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死死抱住腰。
“敏婶，你不要这样。小秀在山上看到山贼骑着马绕过河，很快就会到这的。你要是被抓住，一定会没命的！”
“没命就没命！小顺没了，我也没脸见他爹了！”
妇女显然过于情绪失控，力气比女孩大得多，一把就将女孩的手拽开。
我旁边的小男孩也不怕妇女有些癫狂的模样，冲过去帮忙抱住了妇女的腿。
也许是看到小男孩还小，妇女还有点理智地没有将他踹开，而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小男孩大哭。
“啊——我的小顺啊！”
“那位大哥哥，帮帮忙，帮我们把敏婶送上山好吗？”
那个女孩竟然叫我大哥哥……
我快步上前，迅速结出一个封字，甩在妇女的身上，防止她中途又要发狂回头去找山贼拼命。
女孩惊呼：“法术？你是灵山上的仙人？”
“不是！”
我连忙否决，将小男孩送妇女僵硬住的双臂中解救出来，然后把看起来瘦小但抗起来挺沉的妇女抗在了肩上。
“快走吧。”
看到已经有些妇女或者年轻的女孩，背着家里的老人往灵山上跑，我也跟着加入了她们。
一个很黑又发福的中年妇女，背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牵着另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对我身旁的小男孩大喊。
“阿升，你好好跟着敏婶和阿兰！”
“哎。”
小男孩清脆地应了声。
我跟着大伙井然有序却步伐快速地向山上前行，不到一个小时，我们来到了半山腰的一个隐蔽山洞。
我鼻尖地闻到了一股，之前在虎妈妈它们身上闻到的膻味。
“这是老虎洞！你们经常来这躲避山贼？”
我惊讶地问那个阿兰的女孩。
她眨了眨眼睛，点头说：“我们是经常来，这里的老虎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不可能啊，我感觉这股味最近才留下的。
“每次我们躲在这，那些山贼都搜不到我们。”
我将妇女放在了地上，其他人看到妇女僵硬而诡异的姿势，有些奇怪地询问阿兰，妇女怎么了？
阿兰兴奋地说：“是法术！这位大哥哥弄的！”
这句话在人群里炸开了锅，所有人都不由得纷纷议论了起来，那个我第一个看到的劲装女孩，走出了人群。
问：“你会法术？”
我点头，她“扑通”一声跪下了，我猝不及防地受了她一拜。
“求求你帮我们把那些山贼杀了吧！”
这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杀气十足。
“我不能杀人。”
“那就把他们像敏婶一样定住，再把他们交给我们处理。”
不会吧……这女孩看起来也不比我大多少，难道想自己将被我封印住的山贼弄死？
胆子忒大……
“我可以试着帮忙把他们封印住，但是，给你们处理是不可能的，得和我一起把他们送到镇上的官府收押。”
女孩抿了抿嘴，皱着眉头说：“这些山贼，自从发现村子里的年轻男人都被镇上的官府征收去当了兵。”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村子里寻乐子，偶尔还会抢点粮食和几个女人回另一座山头。”
“前几次我们吃了不少苦头，还死了十几个孩子老人，还有几个女人。”
“更有些女孩，来不及逃跑被抓到屋子里，被侮辱着活活弄死，你说……”
“我们会轻易放过他们吗？不亲手杀了他们，难消我们的心头之恨。”
她身边的好几个穿着男士劲装，年纪在二十到十二岁的女孩纷纷应和。
渐渐地，应和声越来越多，不少妇女也跟着喊到：“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我看着挤满山洞的所有人，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对他们恨之入骨，但让自己因为他们，而沾上了血腥，背上杀人的罪孽，实在不值得。”
女孩有些变态地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说道：“若杀了恶人，好人也没什么好报，还会因此罪孽进了十八层地狱，那就让我一个人将他们杀光。”
“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最后一句话，她是盯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的，其中的恨意和杀意强烈的很。
既然是她自愿承担其中的杀孽……
“我明白了，我会试着，把他们全抓住的。”
我向她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山洞，在下山的路上走了几步，听到了虎妈妈的声音。
“恩公，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转身一看，果然看到了老虎的一家三口。
我提醒道：“那边那个山洞是你们的吧？里面现在有不少人，你们暂时不要过去。”
虎妈妈点头，说：“我们知道，每次听到不少脚步声，我们就知道村子里的女人，要上山躲避隔壁山头的山贼。”
“我们就主动让出了山洞，在山贼上山搜人时，在山洞附近晃悠，吓走他们。”
原来如此……他们不仅没有害人，还偷偷帮助过人。
“那我替她们向你们说声谢谢了。”
虎妈妈和沉默寡言的虎爸爸齐齐摇头，小老虎看到他俩摇头，也慢一拍地跟着摇头。
虎妈妈说：“我们也不过是在积善德，为以后化人形的时候做天劫的准备。没什么好谢的。”
我笑了笑，说：“我这也是打算下山积积善德，把山贼给活捉了。”
虎妈妈和虎爸爸对视了一眼，虎妈妈问道：“恩公可需要我们帮忙？”
我挑了挑眉：“那再好不过了！”
它们可以帮我吓一吓他们，让他们乱了阵脚后，给我机会封印住他们。
在他们逃跑时，还可以帮我把他们给拦住，方便我许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我装逼地拉风一把！
一出场就带着两只威风凛凛的老虎什么的，辣万人注目的感觉一定爽歪歪！
迫不及待地带着它们下山，我连走路都带风地进了村子。
打眼就看到了好几个，骑着高大马匹的粗狂男人，辣家伙……
个个都是肌肉男，还光着膀子，露两点的……在古代简直伤风败俗到了极点！
他们看到我和两旁跟着的老虎，愣了愣神。
被见到老虎后，本能地感到惊恐长嘶一声后，想要逃命的马，狠狠地甩下了马背。
“封，封，封——”
我接连地封住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自己趁机爬起了身，大叫着：“老大——救——”
“封，封——”
我连忙将他们给封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