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赫连公子自重!”赫连乐韵的脸已经不再看他。
赫连丹枫正准备走近她再来一番说辞的时候,康维正巧在守卫的带领下匆忙过来了。
原来侍卫正准备去请皇上来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康维,康维知道后赶紧过来,就没让通知皇上。
“赫连丹枫,你在干什么?”
“臣子参见大皇子。”赫连丹枫忙低下头对着康维参拜道。
纥奚乐韵和纥奚母也欠身朝着康维行礼。
康维立即走过去将纥奚母和纥奚乐韵扶起来,眼神在四处晃了一下,忙问着,“百蝶公主呢?”
纥奚母反应过来,赶紧引着康维走到马车的旁边,掀开帘子让康维看得清楚。
“百蝶她怎么了?”康维从轿子中出来,坐在轿子的门口,手中拉了缰绳,随时准备着驾车。
纥奚母赶紧说着,“公主她跳水,受了凉,不过烧已经退了。”
“驾!”所有的话语都被他抛在了脑后,他驾着马车一路去了漪澜殿。
纥奚乐韵看着康维消失背影的眼神中好像多了些许的爱慕。
纥奚母发现了这个,挽着她的手凝视着她的脸问着,“女儿啊,你是不是喜欢康维皇子?”
纥奚乐韵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她忙抛开纥奚母的手,将脸转向一边,不好意思地微笑着。
纥奚母绕过去走到她的身边,脸上喜忧参半,“女儿啊,眼下你大哥已经订了婚事,你二哥出征在外,没办法成家,你到了出阁的年龄本也是好事,母亲也该替你张罗着,只是你不该爱上皇家的人,咱们的身份相差的太多了,母亲怕你受到伤害。”
纥奚乐韵正视着纥奚母说道,“母亲,不是这样的,康维皇子他日前已经表明心迹,是他对女儿一见钟情,并非是女儿一厢情愿。”
闻及此,纥奚母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她们两个说着话完全没有忌讳还在她们旁边的赫连丹枫,等到她们俩笑嘻嘻地走开以后,赫连丹枫朝着地上猛吐了一口唾沫,“什么好事都想是你们纥奚家的啊,也不怕吃多了撑死,”转念一想,反正皇上现在正在烦百蝶的事情,他要是赶在康维的前面提亲,那必是叫她们不痛快,他也可以将堆积在纥奚浮影和百蝶身上的怨念发泄在纥奚乐韵的身上,慢慢地,他笑得越发扭曲。
皇宫中本是不让随意驾车出入的,除了那些得到皇上特许的妃子可以坐一些撵轿之外。而康维见申蝶沉睡不醒,怕她有何大事,就没想那么多,直接将马车驾到了漪澜殿,这去的路上还被陪同着赫连舞儿散步的彩儿看见了。
“娘娘,你快看!”彩儿赶紧用手指着奔得飞快的马车,让赫连舞儿看。
“那是康维?”赫连舞儿只瞥了一眼,马车就过去了,并没有看清全部,只是从他的穿着和身形上判断他的身份,才问着彩儿道。
“娘娘,马车驾的太快,奴婢也没有看清楚,容奴婢追过去,晚些再向娘娘禀报。”
赫连舞儿催促着,“快去。”
康维这一大动作在循规蹈矩的宫中引起了沸腾,惊得皇上都知道了。
皇上的年龄已经过大,膝下却只有康维和康彦两个皇子,且康彦的年龄也只有十一岁,还看不出是否有大将之才,皇上只能将全部的身心都交托在康维的身上,况康维在宫中也算是处事得体,学识渊博,听话又孝顺,皇上也很是开心和放心,只是突然康维变得如此不知轻重,倒让皇上一时有些恼怒。
他带着众人直接来到了漪澜殿,当看到百蝶昏迷躺在床上的时候,他顿时心里什么怒气也没有了。
“皇儿,百蝶她怎么了?”东域皇看向康维,焦急地问着。
康维还没有回话,月倾修就匆匆忙忙地大踏步走了进来,直接就看向申蝶的床头。
东域皇赶紧唤住月倾修道,“女子的闺房,西区皇你不可随意乱进,这要是传出去,会坏了百蝶的名声的。”
月倾修才不管那个,“谁敢说她的不是,朕第一个就杀了他!”
东域皇见此,也不再说什么了,看着西区皇现在认真的表情,不知道现在的他流露出的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康维走过来对着东域皇说着,“刚才让太医来看过了,没什么大碍,高烧在纥奚府已经退了,现在等她自然醒过来就没事了。”
东域皇的脸上刚放松下来,转眼又奇怪地问着,“百蝶她怎么会在纥奚府?就算她偷溜出宫,怎么会发烧呢。”
康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刚才听纥奚母说着百蝶她是落水所致,详情等百蝶醒过来再问吧。”
落水?月倾修的眸子陷入了深思,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除非有人对她下了黑手。
东域皇却是已经等不及申蝶醒过来再问她,忙命令着康维,“你去纥奚府问问百蝶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完以后赶紧回来告诉朕。”
皇上下令,尽管康维想等到申蝶醒来,他也只能转身离去。
东域皇对着屋子内的所有人吩咐着,“你们都离开吧,人太多,对公主的静养也不好。”
所有人都离开后,月倾修独独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东域皇再次开口道,“西区皇也回去休息吧,夜深露重,小心西区皇身体不适。”
月倾修没有离开,反倒直接走过去坐在了申蝶床的旁边,“申蝶是要嫁给朕的,朕要守着她,等她醒来。”
不知道是东域皇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他西区皇这次是认真的。
“百蝶嫁给你的事情现在还没有确定,西区皇最好还是不要一直将这件事情挂在嘴里说出来。”
东域皇好心地提醒着,月倾修却不领情,他严肃的面容下藏着那颗隐隐想爆发的心,最终他还是隐忍了下来,低低地说了声,“总会成为事实的,东域皇就别费心了。”
事已至此,东域皇也不好再说什么,另外搬了一把凳子,放在了申蝶的床边。
此刻月琳也急匆匆地从门外过来,“百蝶。”她刚进门就喊着百蝶的名字,身后的几个宫女也都小跑着进来。
“皇上。”月琳的话语中带着些哭腔,东域皇从凳子上离开,拉着她往外面走了走才轻声说着,“爱妃,你别担心,百蝶她没事。”
月琳的眼光撇着那边,东域皇解释着,“他不愿意走,就让他呆在那里看着吧。”
月琳还想说着什么,就被皇上给拉出去了点,康维正好回来,直接一起去了御书房。
“父皇,原来百蝶出宫碰上了纥奚浮影,听他的手下说,他们两个落水以后,只救上来了百蝶,而纥奚浮影已经不见了踪影,怕是…”
接下来的话康维没有再说下去,东域皇已经听懂,月琳担忧地看了东域皇一眼,东域皇温暖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事的。”
月琳失望地说,“整个东域国都知道纥奚浮影不会水,他的手下没有救到他,他还不是必死无疑?”
东域皇安慰月琳道,“朕觉得纥奚浮影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若是他死了,那百蝶也不一定会嫁给西区皇,若是百蝶不同意嫁过去,朕怎么都不会委屈了百蝶的。”
转过视线,东域皇又看着康维训斥道,“身为皇子,你应该做的是谨慎稳重,而不是一味地冲动。”
康维脸上面漏受教之色,只是他不后悔这样做,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的,只是对着皇上,他还是暂时的妥协,“父皇,儿臣知道了。”
月琳也听说了康维在宫中大驾马车之事,劝着东域皇道,“康维他也是着急百蝶,你就别怪他了。”
东域皇还是瞪了康维一眼,然后携着月琳走了。
康维只远远地看了一眼漪澜殿,随后也走了。
彩儿回去逐月殿和赫连舞儿报告了一切,赫连舞儿却是异常高兴,“就连老天也在帮本宫。”
漪澜殿里,月倾修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申蝶,那狭长的睫毛,似有诱惑人心的作用,抓的他心痒痒。
纥奚母在康维问完一切走了以后,悄悄擦干了眼角的泪水,乐韵不自觉地打趣道,“母亲,你怎么把自己给演哭了?”
纥奚母一下嗤笑了出来,“本身是装的,可是装着装着就变成真伤心了,也不知道你父亲和你二哥在外征战怎么样了,有没有冻着?有没有受伤?”
乐韵亲切地握着纥奚母的手说,“母亲你放心,那些边塞的动乱只是一个小事,父亲和二哥只是一直在清理而已,指不定大哥一结婚,皇上一高兴,就让他们回来,派别人过去驻守了呢。”
“是啊,现在只希望你大哥能赶快把公主娶过来了。”
纥奚浮影站在走廊尽头一角的柱子那回忆着纥奚乐韵和纥奚母的表演,想着想着回忆就翻回到了水底里,在他以为要死的时候,那一张水润的嘴唇带着温暖附在了他的嘴唇上,和第一次他挑逗她的感觉不一样,这种带着生的救治,让他中了他唇的毒,好像让他确认了自己的感情。
“公子,还要报官么?”化显突然闪现在纥奚浮影的身后,问道。
“不必了,康维来问过就说明大多数的人也都会知道了,就算别人不知道,我也大概知道是谁派来的杀手了。”
化显迟疑地问着,“赫连丹枫?”
纥奚浮影的身体不再斜靠着柱子,站直后说道,“凭他对我母亲说的那番话就可以推断出来,当时所有的人都不会在意我的事情,只有赫连他口口声声说着我的话题,我与他并无什么大的敌对,他如此这样,恐怕也是为了他的妹妹吧。”
化显又问道,“那为什么公子不要告诉百蝶公主您回府了呢?”
“不告诉她才能让她真的表现出来她的内心活动,这样也有利于我确认。”也可以知道她对他的心意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