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婕】
我对领导的夸奖显得猝不及防,连忙谦虚地摆手,“哪里,都唱着玩的,还是池总监唱得好?”
他挑起一端眉,嘴角含笑,“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唱歌?”
我一时语塞,这只是客套的话而已,他怎么能当真,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发现周围的人都我和池总监的关系好奇不已。
毕彦奕更是捧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视而不见的在品酒,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地问道,“两位认识吗?”
池律简言易骇地说,“我们是同事!”
大家看了看池律,又看了看我,最后都默契地定格在郑夏忆身上,“原来你们三个都在chanel工作?”
我觉得尴尬极了,这两位的职位不知道要比我高多少个档次,我哪里够资格跟她们说成一块儿,连忙插话道,“我只是柜台的ba,工作范围只在杭州。”
池律煞有介事地纠正我的错误,“ba也要全国各地的跑的,如果上海某商场大促,我们很有可能从临边的省市调集ba过去支援,年底快到了,各大商场的促销战马上开始,上海那边肯定要从你们杭州这边调ba。”
我心想调就调呗,关我什么事,再调也轮不到我。但我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郑夏忆难得的沉默,毕彦奕更是一句话也不说,反而我和池律的话显得过于多了,赶紧识相的闭嘴。
毕彦奕却立马与我反了个调,将身边的话筒越过我,传递给了郑夏忆,“王菲的《香奈儿》,你唱吧——”
郑夏忆猝不及防,赶紧将话筒推还给毕彦奕,“这不是我点的,谁点的谁唱吧——”
毕彦奕于是问,“谁点的?”
在座的竟然没有一个人举手,毕彦奕又将话筒递给郑夏忆,“为你们公司品牌打歌,你好意思不唱的,在说,王菲的歌,你不是你的最爱吗?”
郑夏忆的目光有些怔怔的,她像对这句话的内涵有了些深刻的领悟,对毕彦奕一笑,大方地接过话筒,开始了唱歌的准备
慵懒的前奏之后,郑夏忆才开始渐次展开她的天籁声线,这一刻,我有些震惊,郑夏忆跟mtv中的王菲竟然如此相似,一度让我以为郑夏忆就是王菲。
我甚至看见毕彦奕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对往事情景的回忆,我被一股凉气堵在喉咙里,说不出的干涩难奈。
知道我为什么刚刚要选择英文歌吗,我就是不想让毕彦奕的朋友和她曾经的女友看不起我,我要用英文歌证明,我的才能,告诉他们我能配得上毕彦奕。
可是,当我自欺欺人的以为我成功了,现实给了我狠狠一击,我发现我完败,郑夏忆的歌声才是最得到赏识的,大家都夸说她不去当歌手太可惜了。
池律只是冲她笑笑,并没有发表言论,这多多少少让我觉得心里好受些,毕竟他刚刚夸了我,毕彦奕此时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池总监,您的下属唱得这么好,您也不评价下?”
“这时评价,我就显得刻意了,有些好是不用说的——”池律回答起来游刃有余,脸上始终带着他温文儒雅的笑容。
“对待下属,不应该一视同仁吗?”毕彦奕也面不改色的笑得客气,可我怎么觉得他皮笑肉不笑。
“哦,那毕先生觉得我对谁更偏心呢?”池律依旧不紧不慢地搭腔。
空气顿时变得稀薄。谁都能感觉到气氛有点怪,可具体怪在哪儿,谁都说不出个准,终究毕彦奕没再继续,随性一笑,只当玩笑。
聚会结束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毕彦奕送我回去的路上脸上的不悦,一定跟郑夏忆有关,至于吗,为了前女友的上司在那里吃醋,那我算什么,我越想越觉得不舒服。
车子很快停在我所在的小区楼下,我没有很快下车,心里隐隐地还期待着毕彦奕跟我说些什么,哪怕撒个谎交代下为什么不高兴的原因都行,可他没有,他似乎就在等着我下车。
我心里无端地窜起一簇火,今天你跟郑夏忆的那些互动当我是瞎子还是什么,ok,你就跟你的前女友好去吧,我拎起自己的包,打开车门,迅速下车,然后重重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走几步,我听见身后传来甩车门的声音,然后是快速地脚步声,我加快步子,他猛地上前拽住我,“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魅力,今天在我家门口,我姐夫看你那么入神,刚刚在ktv,你们的池总监又对你一往情深,美死你了吧!”
“你说什么!”我不敢置信。
“你要搞搞清楚,我姐夫和池律都是有老婆的人,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自己别想钱想疯了,看见有钱的男人,就去招惹!”毕彦奕无不带着讥讽的语气数落我的不是。
我气极了,气极的结果就是不怒反笑,“哈,你跟郑夏忆眉来眼去,当我看不见,你清楚的记得你前女友唱得每一首歌,你听她唱歌的眼神告诉我,你根本忘不了你跟她的一切,请问你有什么资格来污蔑我。”
毕彦奕拽紧我胳膊的力度更加使劲,不与我争辩,反将我拖上车。
“你做什么!”我挣扎地吼道。
“找郑夏忆出来,我们三个谈一谈,我不像你不清不楚的!”毕彦奕理直气壮地说道。
好啊,谈就谈,我被他激得也失去理智。
车子行驶的路程中,我渐渐找回理智,这什么事儿,有必要在情敌面前做这么幼稚的事,都说对敌人最大的漠视就是最好的武器,我越是去对峙反而郑夏忆以为我狗急了跳墙,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
我悄悄的去看毕彦奕的表情,他也缓和了不少,恐怕也觉得自己疯了,我于是问,“真打算去找郑夏忆,我们三个谈?”
毕彦奕扭头看了我一眼,“你想谈吗?”
眼看眼前就是郑夏忆和池律下榻的酒店,我不知道我什么表情只知道很长时间我大脑都是一片空白。
毕彦奕才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拽着我就下车,我终于慌了,“算了,没这个必要——”
可毕彦奕还不松手,执意地拽着我还往大堂走,我都妥协了,他还执意个什么劲儿!
却让我吃惊的是,毕彦奕将自己的身份证往柜台前一放,对前台服务员道,“给我开一间套房——”
我当场楞在那里,好半天才真的弄清楚毕彦奕是打算开房,并不是询问郑夏忆在哪间房。
毕彦奕办完开房手续,拽着我的手变为牵着我的手,朝电梯走去。
我要问清楚,“你能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毕彦奕用你还不明白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心不自觉地狂跳,我没想到这一刻来得这么快,而且事先毫无准备,至少这样的反转让我接受不了,前一秒我们还在怄气,下一秒我们就要去开房?还是他毕大少爷习惯这样玩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