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无姜愠闷着脸回去的,一阵寒风吹过,散了方才体内那股燥热之气。
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白云,忍不住低念道:“君谦曳,我希望没有选错你……”
不足半日时间,圣旨便下来了。
皇榜一贴,城中就炸开了锅。
“诶呦喂,真可怜了咱朝的第一美男子,娶一丑女回去不吃亏呀?”
“我听说啊,是战王不要她跟皇上那一说,咱天子啊又不能拂了离国的面子,只好让这公主选夫,算是补偿人家了!”
“诶诶,我还听说那安和公主做了九年的尼姑呢!”
“就她这样的,还配的上咱昭国的第一美男子?啧啧,这得伤了多少女儿家的心啊……”
是了,皇旨一下,左相大人便是有妇之夫了,那些个官家小姐儿啊,可要成为左相夫人那就难上加难咯。
沮丧的有,高兴的莫过于战王步寻夏了。
多亏君谦曳接了这门亲事,让他甩了这么一个包袱,他可得让人准备一份大礼送于左相才是。
婚事定在下月初一,也就是十二月初一。距离那日还有十二天之久,不过对于置办婚礼来说,有些仓促,但是使臣大人为了尽早完成任务回国,日子定是越快越好。
婚礼的筹备虽然不用独孤无姜处理,但她这几日也不会闲着。
因着浣姑姑每日都来教她规矩,以及洞房花烛夜新娘子的那些个……羞人的事儿。
看着浣姑姑不到四十的年纪,讲起那些闺房之事脸不红气不喘的,着实令她大吃一惊。
是了,她要是将的腼腆一点还好,可她吧却是说的直白,直白到独孤无姜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现在她只盼这日子能早些过去,待到成亲之后就不用每天那么累了。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大婚的日子。
独孤无姜一大早就被丫鬟拉起来,扮装穿衣,一路都按照惯例来办。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只觉得迷迷糊糊好像在做梦,一下就到了左相府邸。
再然后是踢轿跨火盆,三拜什么的,耳边充斥着各种鞭炮锣鼓之声,震的她耳膜都要破了。
现下四周安静了,浣姑姑跟随而来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带着丫鬟婆子离开。
她离开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听得外边一阵嬉闹声传来。
“左相大人……左相大人……”
独孤无姜没有听清那些人喊的是什么,就只听见左相大人这四个字,大抵知道新郎官来了,而跟着他的那群人应该是来闹洞房的。
稀稀疏疏的又是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君谦曳,你这样可不够意思啊?哥们是来闹洞房的,怎么能……能……”
后面的话越来越小声,估计是让人迁走了。
君谦曳甩了甩头,让自己醒了几分酒意,因他心里头惦记着新娘子,便没有多喝。
他看着安稳坐在床头的红衣女子,心里边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他就这样成亲了……
半响听不得动静,这男人该不是走了吧?
正当独孤无姜还在纠结的时候,红头盖毫无预兆地被他掀了起来,她错愕抬起头,而他已经转到桌子前倒合卺酒了。
红烛跳跃,映在男子修长的身影上,他身上的新郎官服红而不艳,简洁不失华丽。
君谦曳倒了两杯酒,转过头来,很是客气的对她说道:“公主,请。”
独孤无姜听得他对自己的称呼,很是不爽的皱了皱眉,举步走过去,仰头就把桌上的酒喝了。
君谦曳不知自己哪惹了她,疑惑的挑了挑眉宇,亦是把酒喝了。
“以后不要喊我公主,我不习惯。”良久,才听得面前的人道了这么一句。
原来是为这事啊!
“好,你我已是夫妻,那为夫喊你娘子可好?”君谦曳痞痞笑道。
不料这人儿,凌厉剜了他一眼,“不好!”
“……”君谦曳咋舌,不喊娘子也不用这么凶吧?“若不然公主说,我该喊你什么。”
独孤无姜看了看他,低眸想了想道:“阿唯,以往师姐们便是这么叫我的。”
“……阿唯?”君谦曳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轻声念道。
“嗯,阿唯。”她点点头,一副认真严谨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好笑。
独孤无姜问道:“作为交换,我应该喊你什么?”
“随便。”君谦曳淡淡看了她一眼。
“既然这样,就要一个独一无二的称呼……谦谦……怎么样?”女子偏头看向他,似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君谦曳骤然满脸黑线,这称呼好是独特啊!
独孤无姜又喝了一杯酒,瞧他这样子似乎没有要洞房花烛的觉悟,心头多了莫名几分懊恼。
君谦曳见她盯着自己看,他亦是毫不客气的打量回去。上次匆匆还没瞧清她的面容,现下可得好好看看才是。
细致的眉眼,长睫忽闪忽闪的俏皮可爱,白皙的脸庞泛上微微红晕,小巧玲珑鼻,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再是女子精美的锁骨下,那若隐若现的酥胸。
他不自在的蠕了蠕喉结,下意识就凑了过去,准确无误的吻上了他期待已久的红唇。
“唔……”独孤无姜瞪大双眼,有些措手不及。
君谦曳的一手慢慢攀上她的细腰,另一手已然探入她的衣内,捏住了她的敏感点。
“吖!”男子凉薄的气息萦绕在周围,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接下来,他是不是该要洞房了?毕竟她两世为人都没做过这事,莫名的心慌。
说实话,君谦曳是情场上的老手,对于床笫之事颇为了解,很快就撩起了女子的欲念。
他大手将她捞起,三步并两步的到了床前。
独孤无姜还没反应过来,男子健硕的身躯便再次压了上来。
红烛摇曳,二人衣裳尽褪之时,一道极具破坏性的声音响起。
煞风景——是某人肚子咕咕叫了呢!
“我……饿了。”回想起来,貌似今日一天都未曾进食。
君谦曳十分不解气的怒瞪了她一眼,然后吩咐下人送来吃食。
用过膳后,独孤无姜的困意一下就上来了。
她站在床前犹豫了半响,目光盯着坐在不远处的男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褪了身上的大红喜袍,爬上床的最里边,背对着男子。
此刻的君谦曳被她这么一闹,也没了方才的兴趣,亦是灭了烛火,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