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仙途 26 小冲突

苍禹城，位于卫国西陲，犹如一位隐者，隐于喧嚣之间。苍水穿城而过，舒缓，平静。舟行江上，轻盈而款款。船公摇橹，激起层层波纹，悄无声息地向远方扩散，又悄无声息地的消失在时光里。似乎能够冲淡那些爱与恨。

古旧的城墙沉默地立在江边，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存在了多久，像是突然冒出来，又像一直存在。几个巨大的雕像矗立在城门外，他们的倒影，给柔美的江水以坚忍不拔；而水，予他们以柔情。他们沉默地，又坚定地，守护着这片净土，守护着这些如水的心。

穿过狭长的石板小路，样式古朴的吊脚楼屋檐下的大红灯笼，远处青山顶的古塔；江水中偶有艄公独自撑一船，阿婆在河边浣衣，姑娘打一把蓝底白花的伞。单是远或近地随意一瞥，都是那么美好。站在这里，恍若前世。

文灿一行人赶到苍禹城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经过三天的赶路有些疲惫的文灿在看了苍禹城的胜景后感到身心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几人先是找了一家客栈简单的安置下来。

月上眉梢的苍禹城依旧有些热闹。文灿有些肚子饿，便拉着天河五鬼一起出去逛逛。天河五鬼几人此刻心里思绪过重，看着宁和却又热闹的苍禹城夜景也想要适当的放松一下，也就答应了文灿的请求。

清幽的月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民众对此次盛事的得意其乐。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苍河风景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好不繁华。

文灿少年心性，在一家酒楼内吃了些特产，心满意足的开始逛街，逛得悠然自得，每家店铺他都会进去转转，看见喜欢的东西就财大气粗的买下，根本不管那东西有用没用。

天河五鬼等人显然没有文灿那么热衷于逛街，此时四鬼五鬼陪在文灿的左右权当护卫，其余三鬼到是分头行动去城内打探此次选贤大会的消息去了。

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月光如水，现在挂起一阵狂风，一团不大不小的刚好罩住整个苍禹城大小的乌云急速的飘了过来，瞬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两个巡值士卒有气无力地站在城头，雨水不住从额上流下，怎样用力的擦都没有用。那年轻些的士卒忍不住骂道：“这贼老天，下这样大的雨，还让不让人活了。老王，可曾见过这样见鬼的乌云没有，不偏不倚的罩在我们头顶？”

那老王有气无力地道：“天威难测，你这样诅天，就不怕将来无后吗？”

那年轻士卒啐了一口，道：“呸！你老可是向来尊神尊仙尊佛尊天的，可活了五十多岁还没讨到老婆，给你生两个养老送终的人。这老天敬来又有何用？”

老王叹了一口气，背更加驼了一些，似是不堪盔甲的重负，叹道：“咱们都是穷苦人，能当个守城卒子，有得吃，有得住，已不知是几世的福分了，这还不要谢老天吗？”

那年轻人听了，似也有些感同身受，沉默了片刻，终又忍不住暴雨狂刷，骂道：“这贼老天，明明是百十里外的黑云，可偏被这阵邪风正吹到我们头上来！这不是贼老天捣鬼又是什么？”

他正骂得起劲，忽听得旁边当啷啷一声响，将他吓得一哆嗦。他转头一看，见原来是老王的长矛落在地上，于是心头火起，刚想叫骂几声，又见老王双膝一软，竟然跪倒在地，哆嗦着磕下头去。

他心中大奇，这一次眯起了眼睛，以手挡住了雨水，再向城外看去时，禁不住全身一颤，长矛也失手落地！

只见四五个身着乌黑长袍的年轻人从乌云中露出身影，缓缓地从天而降，从雨中来却不染一丝雨水。待到几人落下，那乌云便悄无声息的散了，皎洁的月光再现。

其中一个身材瘦小长着鹰钩鼻的男子一落下来就巡视一周，见到一脸惊恐的围观着他们的民众，不屑的撇了撇嘴，嘟囔道：“哼，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看什么看，都散了吧！”

他话音刚落，围观的民众果然立刻散开，不敢再看他们几人，那瘦小的男子见状很是满意。

“师弟，此处马上就要举办选贤大会，城中应以有些高手到了，你做事不要太张扬，免得招惹到一些不该招惹的人。”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对那瘦小男子说道。

“嘿，怕什么，我就不信在这卫国西陲，还有人敢惹我们道武门的人？”瘦小男子不屑的说道。

面色苍白的男子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以瘦小男子为主的几个人大摇大摆的来到一家店铺，此时的文灿正在低头观察着一件略显古怪的东西，那东西非金非玉，拿在手里分量十足，通体发白却又时而显现出一丝灰蒙蒙的雾气。

文灿看得太专注，想要退几步对着灯仔细看看，一时不察却撞到了那瘦小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眉头微皱，试了一个暗劲儿，文灿没有准备手中的古怪东西掉在了地上，自己也险些摔倒。

“没长眼睛啊！闪开，别挡路。”那瘦小的黑衣男子极不耐烦的冲着文灿喝问道，还一把推开文灿。

文灿虽然吃了个小亏原本不以为意，此时见那家伙不依不饶得寸进尺的想要推自己，心里也是极为不快，突然变换身形闪到黑衣男子背后也推了他一下。

黑衣男子没料到文灿竟然敢对自己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还真被文灿退了个踉跄。登时大怒，就欲发作。一旁的四五二鬼见状快步来到文灿左右，不屑的看着那黑衣男子。

面色苍白的男子神情凝重的看了一眼四五二鬼，赶忙拉住瘦小男子，低声劝说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别惹事儿了。”

此时的收效黑衣男也看见了四五二鬼，发觉到了他们的不好惹，甩下一句狠话：“咱们走着瞧！”

文灿被这男子一搅合，连继续逛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买下了那块古怪的东西，随着两鬼回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