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沧弈沉吟了一下,笑了笑。
“云裳姑娘琴艺不凡,令人佩服。不过,为何姑娘的琴音里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想不到他竟然可以听出她琴音里的悲伤,云裳对他不禁刮目想看了些。还以为他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竟不知他竟是懂她之人,云裳不免有些激动。
只因琴艺是爹亲手传授,所以每次双手抚上琴弦的时候,她都会不自觉的想起爹教授她弹琴的样子,悲由心起,连带这琴声也有着淡淡的忧伤。
“想不到公子也是个懂琴之人。”那些往事她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
南宫沧弈苦笑了一下,世人都当他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又怎么会懂得琴棋书画这些风雅的东西呢?“在下只是个商人,那懂得这些东西,只是凭感觉说的罢了。若是说错了,还请云裳姑娘不要笑话在下才是。”
云裳顿觉刚才问的很不妥,眼前的男人虽是个商人,身上却没有半点商人的气息。他时而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又时而想一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反正就是没有半点商人奸诈的样子。
云裳歉意的笑了笑,端起茶盏,说:“云裳多有冒犯,还往公子莫要介怀。云裳敬公子一杯,当作赔罪。”她还要靠他帮她找出真凶呢?现在绝对不是得罪他的时候。
她今天的态度还真是和前两次不太一样,南宫沧弈不免觉得有些失望,她也会和别的女人一样,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他吗?
“云裳姑娘多虑了,只是聊天而已,不必这么认真。”
云裳端着茶盏尴尬的顿在那儿,这个男人还真是奇怪。对,他跟别人不一样,这种方法用在他的身上肯定也没有。云裳喝了口茶,低头不语。
南宫沧弈把玩这酒杯,犀利的目光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她和别人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是特别的,不仅是她的声音,她的琴音,还有她眼里的冷漠。
就算是刻意的讨好,他也能看出来那是表面的,她的眼底是冷的。
南宫沧弈不语,云裳也只好静默的坐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凌厉,让别有用心的她不觉有些心慌意乱。要接近他怕是要费些时日了,不过既然她三年都过来了,这点时间她也不在乎了。
这听风阁的隔音效果太好,根本听不见外面的一丝声音,如此两人干坐着,就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
南宫沧弈为云裳的茶盏里添了茶,又为自己的酒杯里添满了酒。
他也想像她那样喝茶,但是他依赖酒。喝茶讲究的是心境,他的心境永远都是狂躁不安的,而酒正好可以让这狂躁和不安,都暂时的忘记掉。只是暂时的,因为酒醒了之后,这些又都回到他的脑海里了。
“公子是否很爱喝酒。”两人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云裳先打破寂静,找了一个可说可不说的话题,但总归是有了话题。
南宫沧弈凝望了一眼酒杯,他已不记得从何时起开始喝酒的,只记得第一口酒下肚的时候,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难受着,之后他便喜欢上那种感觉了,因为那时他感觉不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