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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若为将 3、忐忑见驾

好容易抵达了国都,众人稍事停歇之后,又马不停蹄安排软轿护送安平郡主顾华颜及随行的阿离去面见颖国国君萧慈。

在宫门外亲自迎接萧十七的乃是国君身旁惯常使唤的一位公公,姓文,圆胖脸,仿佛大阿福的喜庆模样。

寒暄完毕,他领着华颜与阿离走进宫门,萧勤丝毫没有去意,也跟着这位文公公一道走。

“郡主请留步。”文公公在最后一道门前拦住他们。“按惯例,来国质子必须除去所有衣物,检查是否有携带伤人利器才可入殿。一路上风尘仆仆,也可以顺带梳洗一番。”

“啊?”华颜捂住胸脯,一派不乐意的表情。

“郡主不用担心,你可以去隔壁的屋子里,有专门的宫女替您更衣沐浴。至于这位公子,劳烦这边请。”

阿离面色一变,看着迟迟不肯离去的萧勤,对方正用一副“你倒是脱啊”的眼神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

两个小太监默默上前,在大木桶中倒入热腾腾的沸水。

而后萧勤大踏步上前,任由小太监帮他脱光衣物,站到木桶中。

线条流畅的脊背和臀线,顷刻间露在阿离面前,他却没有心情吞咽口水。

“怎么,离公子嫌弃和我一同沐浴嘛?我不是听说,你好的是男风?我都不介怀了你演的这是哪一出?”

面色苍白地下跪,阿离双手拱至头顶。“禀告十七皇子、文公公,小人有疾,不便裸露于人前。若是要验明是否携带利器,可否劳烦一位小公公与我一旁检验?”

“噢?有疾?”萧勤似乎更开心了,舀一瓢水自胸前浇落,白皙的胸膛令人遐思不已。“若非是隐疾?”

文公公更不客气,虽是一团笑脸在前,却已经开始动手为阿离脱起了衣物。“我说小公子,这没什么可害羞的。论隐疾,本公公不是比你还难堪嘛!”

他身手利落,几下将阿离扒个精光。

当最后一缕衣物从阿离的身上落下的时候,潺潺的水声止住,萧勤手中的瓜瓢轻轻掉在水面上,拍出的水花让他闭了闭眼睛。

是的,萧勤和文公公都没有看错。

那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有着平坦的胸脯,白皙而匀称的身体因为害怕而略略发抖。可是最关键的部位,却是一片漆黑泛红,像被火灼烧后的平原,连废墟也没有剩下。应该有的部位,阿离统统都没有。

那里仿佛一个梦魇,屈辱地述说着曾经的悲惨遭遇。阿离夺过文公公手里的衣物,遮住了自己的身体。一双原本机灵的眼睛变得氤氲迷蒙。

他看起来是个少年,却没有该有的部位。说起来,倒应该和文公公是一类人。可是他又那么美,像一朵雨中的莲花那样微微颤抖。和方才机灵古怪调皮完全不同的模样,此刻在萧勤面前展现,让他有些后悔方才逼迫阿离脱衣的举止。

难怪安平郡王会允许女儿和这样一个人成天厮混在一块了。谁会对一个太监有什么指望呢!

“……世人皆知颖国乃萧氏天下,吾君更是威功百数,为世之表。百姓亲,万邦宁,品物亨,岁功成。花开四照,惟见其德;鳖载三山,深知其重。臣,安平郡顾衍之,特差使膝下小女顾华颜亲侍于萧王前,尽吾之忠意。”

华颜跪在地上,朗读着父亲在临行前亲手写下的陈表。

萧慈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浮现出满意的姿态。他的长相和名字完全对不上号,浓眉大眼,面翻横肉,即使在笑的时候,也面露凶相。萧慈一向秉承暴戾和征战,他也觉得这同样是萧氏王朝得以延缓至今的最佳手段。是以萧勤子承父业,狠辣非常,也就最得萧慈的宠爱。

华颜余光瞟见晚她一步进来的阿离,低沉着脸,耷拉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勤立在他们的身后,阴晴不定的眼神始终盯着阿离不放。

她大气也不敢喘,不留神差点念错,忙敛了心神细细诵读。

依照惯例,每位郡王的儿女一旦满了十四岁,必定要送到国都来,名为游学,实为人质。这些小郡国依附在萧氏王朝的管制之下,不敢不从,只得忍痛将儿女送上。这些年来,极少质子能平安回国,大部分的质子都落个失踪或残疾的下场。尤其恶劣的是,萧慈还差遣专人调查各位郡王的喜好,每位质子必定是郡王最宠爱的儿子或女儿。因此这一举措遭到了各位郡王的一致反对,萧慈为振君权,将反驳声最高的江陵郡郡王一夜灭门。至此,再也没有怨怼之声。

他们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安平郡,又怎敢不顺从萧慈的意?

“这份是安平郡王随行附赠的礼单。”文公公呈上一份华丽的礼单。

萧慈扫了一眼,不禁心神俱爽。“你父果然是大大的忠心。本王听说,十七在狼口下救了你们,也算你们有缘。不如就安排你们住在十七的府中,让他照料你们的饮食起居,本王也放心。”

“十七遵旨。”萧勤在父亲面前,敛得极好,浑身散发的那股让人亲近不得的气息在此刻荡然无存,端的是相貌堂堂、心系朝堂,一派听话孝子为父亲分忧的懂事模样。难得他不过十六七岁,那份心思已然是无人可及。

想必一旦羽翼丰成,天下都要臣服于他!

听罢萧慈的旨意,阿离的后背挺得愈发僵硬了。背对他们站立的萧勤自是将他的窘状收入眼底。此事只有文公公与他两个人亲眼撞破,改日还得和父王面前的这位圆胖脸的公公好好讨教一番。

“折腾了一夜,下去休息吧。”萧慈虽说看起来有些粗犷,却也能见到几人面上难掩的倦容。

施礼告退,缓缓而出。

待他们一一退出了殿外,萧慈这才转过头问文公公:“跟在安平郡主一旁的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文公公面色一暗,随即团起一簇笑意凑近了答:“回圣驾,那是个和奴婢一样的人。与安平郡主自幼要好,服侍惯了人的,是以一同前来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