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安稳的的日子,每天早晨去老夫人园子里请安,接着自己在院子里闲来无事和几个婢女打屁,看会书,练练字,接着用了午膳。弹弹琴下下棋陶冶陶冶情操,小歇一会儿,用完膳。接着沐浴熏香,睡觉。
这样的日子好不惬意。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一日,百里如画正躺在床上小歇,阿颜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小姐!老爷又要娶姨娘了!据说那位已经怀了老爷的骨肉!”百里如画轻笑:“该来的还是来了!”顿了顿,站起来,问道:“那位姨娘已经进府了吗?”阿锦也走了进来,点点头,道“那位姨娘已经进府了,就在老夫人的园子里,各位姨娘小姐也都在呢,小姐,您看……”
说到这里,百里如画明白了阿锦的意思,她点点头。“嗯,我们也去那里吧,问候问候这位新姨娘。百里如画整理整理仪容,披上披风,阿颜阿锦跟在她后面,一主两仆向老夫人的园子走去。
一路无言,百里如画心中十分复杂,也十分的兴奋,这位姨娘来到府里,会挑起怎么样的事端呢?
刚到门口,姨娘小姐谈笑的声音就传入三人的耳朵中,这外人看来心中想的都是这一家真是和和睦睦,其实谁不知道他们在谈笑的同时,也不忘暗暗地讽刺一下对方呢?这群女人真是无聊!百里如画在心中暗暗想着。
百里如画清了清嗓子,边跨进门的同时边说:“各位姐姐妹妹和姨娘们都在说些什么呢!也说给画儿听听吧!”这声音十分动听,让人以为她是个心地善良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可惜呀!她不是!百里如画福福身子,“画儿见过祖母、大姐姐、二姐姐、三姐姐!”百里如画抢先给该行礼的人行了礼。
各位姨娘立马也给百里如画行礼,“妾身见过四小姐!”然后是一些庶出的妹妹,“妹妹见过四姐姐!”百里如画点点头,算是知道了。所有人都给她行了礼,除了那些她该行礼的人。可却有一个人坐着无动于衷,脸上还挂着高高在上的表情,百里如画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就是那新进门的八姨娘。“这位就是新进门儿的八姨娘吧!”百里如画笑意盈盈的看着八姨娘。
八姨娘是府中相貌唯一可以和三姨娘有的一拼的女子了,雅致的玉颜上刻着精巧的五官,一双大大的杏眸清澈见底又不失妩媚,却带着丝丝的得意洋洋。那双眼睛仿佛带着魔力,能摄人心魂。百里如画在心中暗叹,真是美丽的女子,应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啊。
百里如画定定的看着八姨娘。八姨娘被看得发憷,边说:“四小姐,可是妾身做错什么了吗?”百里如画没有回话,她在等那些爱挑起事端的人说出她要说出的话。百里如琴看到羞辱这个夺走父亲宠爱的贱货的时机到了,便说:“八姨娘,见到了主子是要行礼的,我们都行了,你怎么不行啊!府里可是不欢迎不懂规矩的人!”
八姨娘听了,眼中的得意立马消失,脸变得惨白惨白,立刻跪下。“四小姐!妾身刚来不懂得规矩,还请四小姐责罚!”听到这里,百里如画便知自己捉弄人的计划成了。她故意蹲下来,轻轻扶起八姨娘,近处瞧,这八姨娘也就和百里如琴的年纪差不多,可真是个年轻人,可惜啊,这么早就把自己葬送到勾心斗角中了,也不知老爷的宠爱会对她维持多久……
“快起来八姨娘!你刚进府,不懂得一些也是应该的,我没有怪你,快起来吧!”百里如画带着笑意说出这句话,八姨娘的脸色立刻恢复,她松了口气——谁想刚进门就得罪一个主子呢!可听到这话的百里如琴却气结——百里如画这番话无疑是对她说八姨娘不懂规矩做了一个解释,这样一来就突出了百里如画的善解人意,也突出了自己斤斤计较。
果然,老夫人不悦的眼神和二姨娘责怪的眼神共同向百里如画飘去,百里如琴委屈极了,眼里憋着眼泪,眼眶红红的,刚要大声反驳,却被二姨娘无声的眼神制止了,之后退到一边,轻声抽泣起来。老夫人看百里如琴抽泣了起来,并没有同情安慰,而是不悦又厌恶的瞅了一眼她,又略带责怪的看看二姨娘。二姨娘读懂了那眼神,分明就是责怪她没有教好孩子。
“咳咳,既然这样,大家就都散了吧,八姨娘,你好好养胎,一定要争取给我们百里家添一子啊!老爷一定会很开心的!”老夫人和颜悦色的看着八姨娘,心中默默希望她争气一些,生出来的是个男孩子,八姨娘白氏脸上升起两抹红晕,害羞着说:“是,老夫人,我一定好好服侍老爷!”而在场的几个姨娘都在痛恨这狐狸精八姨娘。
特别是七姨娘,老爷之前特别宠她,有很么好的都先往她园子里送,剩下的再分给别的姨娘。那段时间她简直是鼻孔朝天走路。可现在呢?老爷又有了新宠,冷了自己好一段时间!七姨娘恨恨的看着八姨娘,顺便恨恨诅咒了一番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希望八姨娘的孩子不要出生。自己一个进府三年的人都没怀上孩子,为什么她进门几天早就有了老爷的骨肉?想到这里,七姨娘心里一阵不舒服,阴阳怪气的开口:“哼,谁知道肚子里怀着男女呢!老夫人,可别那么早下定数!”
听到七姨娘这两句阴阳怪气的话,老夫人气的脸红了,冷声说道:“周氏!规矩呢!你这样诅咒老爷的子嗣!来人!把七姨娘拉下去,去祠堂反省七日吧!”七姨娘立刻被吓白了脸,离开跪下求饶:“老夫人!贱妾知错了!贱妾知错了!老夫人您饶了贱妾吧!”七姨娘知道,如果这时她不求饶,从祠堂出来时,已经永远不会得到老爷的宠爱了!
“闭嘴!”老夫人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快点拉下去!”几个粗使婆子立刻冲上来,抓住了七姨娘,七姨娘扭动起来,想挣脱开来,可那粗使婆子又是怎样的人,怎么会让她逃了,立刻拖着七姨娘下去。“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真是家丑!”老夫人揉揉太阳穴,说道。
“孙女告退!”百里如画可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于是立马说完转身就走,接着百里如祺百里如书也立刻告退,离开了这是非之地。接下来人也陆陆续续走完了,只剩八姨娘和老夫人在屋子里呆着。“白氏,可要好好保护身子呀,可千万别出了事!这是老爷最小的儿子,老爷肯定会好好疼他的!”白氏又怎么可能听不懂这话的隐藏意思,无非就是告诉她,有了孩子才能立足,才能恩宠不断,才能不被别的妾室小姐欺负。可若是这个孩子她都保护不好,那么从此以后再也别想得到老爷的一点儿恩宠。
白氏心里发憷,心里狠狠地痛骂百里钊。若不是他抢占了自己的身子,自己何必嫁给这个老男人!在这勾心斗角的地方生存?自己本该和青梅竹马的夫君成婚的,结果这个畜生!哎……还保护孩子?自己恨不得杀了他呢!八姨娘在心里发泄着,又不敢在老夫人面前露出任何不合适的想法来,只得说道:“老夫人,妾身的头有些痛,妾身就先回去了,哪日得空再来看您!”老夫人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妾身告退!”
扶着婢女的手,八姨娘离开了。八姨娘回到老爷赐的荷香园,躺下来,心中有些苦涩划过。自己多么想和夫君离开这里呀!这里就像一个牢笼。哎……虽然得了老爷的宠爱,不得不装出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可谁不知道这样做会得罪其他的姨娘小姐!
这时,二姨娘亲切的声音传来。“妹妹这是怎么啦!可是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叫府医来瞧瞧吧!”二姨娘又带着虚伪的笑来收拢人心了。“没有,姐姐来可有什么事吗?姐姐快请坐!白露上茶。”二姨娘做到了旁边的凳子上,“妹妹啊,在这府中待得可真是无劲,呆久了更是想离开。不过我们这些都已经人老珠黄了,在府里结束一生并没什么不妥……只是你看你这么小……啧啧,真是可惜了!”
听到这话,无非就是告诉八姨娘,二姨娘有让她离开的办法。八姨娘眼睛一亮,认为自己还可能回去和夫君团聚,但也不好意思问的太直接,“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妹妹不明白,还请姐姐提点提点。”二姨娘看着八姨娘这句话,八成是已经懂得她说的意思,这只是想要她说的细一些。于是就用眼神扫了扫八姨娘的婢女,八姨娘会意。“白露,灵希,你们先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二姨娘和八姨娘。
“妹妹,没进府之前,是否已经订了亲?本来马上就要成亲,但是却进了府做了姨娘?”二姨娘毫不掩饰的说出。八姨娘的脸色白了些,半响,艰难的点点头,“是。”八姨娘奇怪,二姨娘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妹妹可想出府去?”二姨娘开门见山,不搞那些花花肠子。
八姨娘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姐姐说什么呢……我已经是姨娘了……”八姨娘说到一半,便被二姨娘打断:“妹妹只要帮我办一件事儿,我就可以送妹妹出府,并且让妹妹和妹妹那情郎一起离开,并给妹妹一千两银子,只要妹妹愿意帮我……”二姨娘开出了这么诱惑人的条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那……姐姐要妹妹帮你做些什么?”
二姨娘勾勾手指头,示意八姨娘凑过来,八姨娘照意将耳朵伸过来。
二姨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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