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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一样的年华 第二十章 无辜罚站

霍星星的信虽然数量居多,可是每封的字数都少的可怜,五封信加起来也就那个小学女同学一封信的字数。信的模式也大体相同,先是问骆子涵最近怎么样,再

说自己怎么样,最后又问其他人怎么样,结尾总用一句话:以后常联系。人往往认为浓缩的是精品,骆子涵看完霍星星的信后倍感有了充分反驳他们的理由。霍星星的前四封信写的经历骆子涵已经得知,最后一封信刚来不久,同样很短。霍星星在这封信里简单提到自己被城管暴打的事,父母无能为儿子申冤,也无钱替儿子看伤,此时的霍星星已卧床不起,自己估计不死也得终生残疾,报仇无忘,给骆子涵留下所谓的遗言,一是一定要让全世界的冰棍卖两毛钱,二是让全世界的城管都死光光。结尾还是那句“以后常联系”。骆子涵认为,虽说一个要死的人的愿望你要尽力满足他,可是对于这种比那人还要该死的愿望,完全没必要去理会了。这么一想,便把霍星星的遗言抛开了,心里只记着那位小学女同学的表白。

把信重新放回“重犯区”时,表指已指向了两点一刻,骆子涵不敢再研究莫愁姐所做的批注,关灯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骆子涵还沉浸在与小学女同学重逢的美梦里。忽然感觉耳朵疼起来,下意识的去摸,还没摸到,只听一声“起来”,他只得勉强睁开了眼。看到母亲坐在床边,一只手还在拧着他的耳朵,于是很不满的问母亲:“怎么啦,妈!”母亲的一只手还停在骆子涵的耳朵上,毫无放开的意思,说:“你太让我失望了!”骆子涵心中一惊,心想自己上网的事肯定被母亲知道了,加上自己的耳朵还在疼,困意马上醒了大半。他坐起来,也不敢挣脱母亲的那手,假惺惺的问:妈,怎么啦。我可没干啥坏事啊!

母亲换了一只手来拧骆子涵另一只耳朵,哭着说:你还骗我!

骆子涵心里又是一惊,心想不是上网的事,要不母亲不会这么着急。于是努力搜刮记忆,忽然想起上星期自己在家偷偷看不良电影的事,难道母亲知道了?但他又假惺惺的重复问道:我怎么啦呀!我没干啥坏事啊!

母亲哭声骤止,又换过手来,说:还狡辩!证据在这呢!

骆子涵的眼睛随着母亲另一只手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重犯区”,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忙着睡觉没把它藏好。他长呼一口气,心想幸亏不是那两件事。

母亲继续追问:这是怎么回事!骆子涵回答说:你看看日期,都很久以前的了,我班主任都看过!母亲说:我也看了!骆说:没事,我不怪您。母亲说:我可怪你,为什么那么多小女生写的信。骆说:这得怪你。母亲疑惑的问:怪我?骆说:对,妈,你先放手,疼死了。母亲把手放开了,甩了甩手腕,说:为什么?骆摸了摸耳朵,说:谁叫你生了这么好的儿子,叫那么多小女生爱慕我。母亲皱起眉头,说:那你肯定谈恋爱了!骆说:没有,我严格遵守你25岁之前不谈恋爱的爱情法规。母亲笑了,说:那这些信怎么回事!骆说:他们爱慕我啊!母亲说:不对,还有男生的,你肯定和社会上的人有交往。骆说:那是我原来一个同学。母亲满脸疑惑,问:他也爱慕你吗?骆说:不,他只是爱写信而已。母亲说:那他的遗言你不要答应了!骆问:为什么!母亲说:笨蛋,你忘了你大舅卖雪糕,二舅当城管了!骆忙说:没有没有!母亲松了一口气,这才放过了骆子涵。

骆子涵伸了伸懒腰,睡意顿时如东逝之水,再没了半点的踪影。可他实在是不想起床,翻了翻那摞恼人的**,一点精神也打不起来。于是他又拿出重犯区,想看看莫愁姐打的批语如何。

小学女生的那封信的两旁,被莫愁姐写的密密麻麻的。骆子涵仔细看了看,发现写的是“感情真挚而细腻,另人感动”,这话品评的是小女生回忆骆子涵替她扫地的事。他接着看,发现莫愁姐笔锋急转,“小小年纪,为什么不做好少年,非要如此大逆不道”,这话品评的是小女生的表白。下面的评语也完全继承了上面两极分化的特点,骆子涵这才记起莫愁姐曾经说过的“要客观评价一篇文章”的观点。心想,果然客观的了不得。

骆子涵又看了看李焕信上的评语,也是那么的“客观”。霍星星信上的评语却没了那种好运气:每封信的题目旁通通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潦草,对其信的内容评价也逃不过“感情不真挚”“叙事不具体”两句话,最狠的是,有一封信后竟大大的写着两个字—重写。骆子涵哭笑不得,也不想再看那些经典的范文般的批语,于是将“重犯区”包好,将它夹在那摞**里,免得老爸也忽然来次审问,那可不好受。

回到学校的第一天上午,莫愁姐叫骆子涵下课后去办公室找她。骆子涵心里惴惴不安,想起重犯区的事,心虚的要命。

骆子涵到了莫愁姐办公室时,她正埋头翻那个盛信的抽屉,煞是着急的样子。骆子涵傻傻的站在那里,浑身冷汗暴出,血液以八十迈的时速激荡着全身,他几乎要忍不住向莫愁姐坦白,以求得莫愁姐的宽大处理。可内心深处仍存有一丝侥幸。侥幸者,自欺欺人也。骆子涵想到这里,抬起头来,委屈的看着莫愁姐,莫愁姐却抢先一步说了话:“终于找到了!”骆子涵心里一惊,心想怎么会找到呢,我明明已经把它放在家里了,难道是老妈给送来了?或者是还有重犯区第二部?果然,莫愁姐冲着骆子涵一笑,把一个类似重犯区的袋子放在了桌角,说:“骆子涵,你自己看吧,我已经看过了。”骆子涵故做镇静,但心里不断品味莫愁姐那一笑的含义,是嘲笑?是冷笑?是恶笑?是苦笑?但好像都不是,那又是什么?难道,是传说中的微笑?不会,微笑怎么能这么难看。无暇细想,骆子涵早已经将那纸袋拿在手里。他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令他颇感意外的是,里面的东西竟然不是信,而是一本书和一张奖状。骆子涵一看书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给《爱,小说》杂志投的稿获奖了,他又看了一下奖状,是个三等奖,可这足以使他那提到嘴巴处的嗓子眼回归原位了。

“不错,骆子涵,我就一直看好你!”莫愁姐嘴边又挂上了那难看的“微笑”。可骆子涵知道,莫愁姐所谓的看好,不过是等你成绩好点的时候让你随便选座位,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她,赶巧成绩稍有不稳定,八成会把你打到倒数几排。

“想什么呢?”骆子涵的思绪又被莫愁姐狠狠的打断了。他只得仓促回答了一句不经过大脑,亦可能惹祸上身的话:“我在想我这篇为什么会获奖?您明明说它不好的。”果然,莫愁姐脸色大变,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骆子涵心里好生后悔,实话怎么能对老师或警察说呢?他瞟了一眼莫愁姐,发现她老人家怒气冲冲,脸色苍白,他再傻也绝不会在此时出言顶撞,便假装尴尬的说道:“呀……我……记错了……”

莫愁姐听完,顿时怒气化为乌有,来了个181度或者是361度的大转变,别样的微笑又挂在了嘴角。骆子涵浑身鸡皮疙瘩顿起,心想,她还是生气时的脸好看一些。

骆子涵的好日子随着那个三等奖的被淡忘而逐渐到了头。终于一天,莫愁姐不知道怎么的就发现了自己的“监狱”竟然空空如也,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了两年多的罪证全都不见了踪影。发生这种事,骆子涵自是脱不了干系。天晓得为什么莫愁姐只记住了重犯区主人的名字,而其他的信的主人的名字却忘的一塌糊涂,不知道是她真的一个没记住还是特别的给骆子涵以关照。

转眼间,骆子涵已经被罚站了整整两天。这两天里,莫愁姐每次路过他的“岗位”,总要问一句:“你把重犯区藏哪去了?赶快交出来。”骆子涵开始时还能装出一脸窦娥相,说“我真的没见”,这是李晓明教他的高招,莫愁姐也的确拿他无奈。可两天之后,他的小腿肿了起来,便再也支持不住了,这天上午,只盼着莫愁姐再来审问。可是莫愁姐竟像是有了未卜先知的神奇功能,好几次来班里巡逻,都不再向骆子涵望上哪怕那么一眼。

又这么无辜的站了一上午,骆子涵实在是再也坚持不住了。

他先是狠狠休了李晓明一番,因为李晓明突然“建议”他应该向老师诚恳的承认错误,并向老师撒谎说拿走了所有人的信。骆子涵这才想起那个抽屉里有李晓明和韩雪的几封信,自己一开始就成了所有人的替罪羊,怪不得李晓明那么积极的给自己出点子还不要什么报酬。等把李晓明收拾了一顿后,他果断出击找到了莫愁姐。莫愁姐对他的自首很不满意,认为这自首有点走投无路的味道,绝对不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满脸“慈祥”的给骆子涵晓以利弊,最后:“信是不用交出来的,不过还是得继续站,也不用太多,一星期吧。”

骆子涵听到这话,瞠目而结舌,悲痛而欲绝,欲哭而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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