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摁在地上的老魔,此时可谓是惊惧无比,被锁穿的琵琶骨,时时有血液流出,竟带着淡淡的黑色。
就在不久前,他还扬言要将众人作为血食,更是对帝昕一口一个蝼蚁,岂料到事情发生反转性的变化,原本该耀武扬威的他,竟成了阶下囚。
直到他方才看到帝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令他更为惧怕,心中一时竟有些后悔之意,却也是一脸惊慌的看着帝昕。
这方世界,广阔无边,无奇不有,有活死人,药白骨的灵丹,也有食之令人功力大阵的宝药,却独独没有那后悔药,有些事,本就该去承担后果。
看着老魔一脸的惊惧,帝昕只是轻微摇摇头,这等心性,也能修成皇境强者。
老魔的双手,枯瘦如柴,只剩下一层惨白的死皮松垮垮的包在如同干枝的骨头上面,没有一丝血色,连其中的骨骼都清晰可见,像极了骷髅……
不过,帝昕显然不会去注意这些,前世的他,什么模样的人没见过,区区一精气干枯的老魔,自然完全不放在心上。
老魔中指上,如同玛瑙一般的纳戒,闪着宝光,不过,下一刻,便被士兵一把扯下,交到帝昕手中!
纳戒触手,只是随意一抹,便见那纳戒的宝光顿时鲜亮了不少,而老魔也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面如土色,气息越加萎靡。
中年男子眼中再次一亮,心中却是泛起惊涛骇浪。
他自然明白这等举动代表着什么。那纳戒上,可是有着老魔的神识烙印,而今老魔还活着,烙印显然不会自行消散,却不想,被面前这年轻男子那般随意抹去。
“这难道是隐匿了了修为,这一刻,麻衣中年人完全看不透帝昕了。
嗖!
一阵破风声响起,中年男子,探手一抓,便见那枚纳戒稳稳地躺在手心,而帝昕只是抹去了上面的神识烙印,自始至终,没有动里面的任何东西。
他将纳戒直接抛给对方,却没有任何顾忌,不是他没有防人之心,相反,这恰恰是他前世阅人无数的经验。
这老魔来头不小,平日贪婪无厌,倒是身家颇丰。
中年男子只是用神识微微一扫,纳戒中的东西便一览无余,看着这其中的宝物,他都有几分羡慕。
“换做常人,顶多只是拿出“蕴魂丹”交给我,眼前这年轻人,不会不懂得财不露白的道理,却反其道而行之,这便是魄力。或许,这纳戒中的东西,根本就入不得人家的眼,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人究竟是何来历?”
“哦?你就不怕我拿着戒指跑了?”中年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帝昕,显然对帝昕的行为略感意外。
“若你走了,那便当是我帝昕识人不明,就当是用些许东西买个教训.”帝昕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中年人,似笑非笑。
“原来小友名叫帝昕,果然人如其名,好气魄!”中年男子说的确是实话,这是发自内心的赞赏,帝昕看似年少,却气度不凡,行为做事,隐隐有强者之风,令他极为欣赏。
神念一动,中年男子手中瞬间出现一物,正是一枚以法力封禁的丹药,以确保其灵力不失。
“这蕴魂丹我便取了,至于这剩下的东西,我却丝毫未动,还于小友。”中年男子说着将戒指再次抛还帝昕,还带着一块古朴的令牌。
帝昕看时,发现那令牌上竟刻着个形状怪异的“罪”字。
“我乃天罪城公孙罪,这块天罪令,便当是还小友人情了。”中年男子一脸和蔼笑道。
帝昕虽是刚出世不久,却也在书中略有耳闻,这蕴魂丹固然是贵重宝物,却也比不得这天罪令,据传天罪令只有三块,持此令者,天罪城可满足其一个条件。
看了一眼中年人,对方出手不凡倒是在帝昕意料之中,只是想不到,这男子竟是天罪城城主公孙罪!
“好,成交!”帝昕看了一眼令牌,再望向中年男子,却无任何惊讶之色。
“不知这蕴魂丹,可否容我一观?”帝昕走上前,望向对方手中的丹药,提出要求。
“有何不可,小友要看边看。”公孙罪豪爽的将丹药递给帝昕,没有任何迟疑。
“哦?这就是那枚蕴魂丹?倒真是不简单。”帝昕看了那枚泛着绿光的丹药片刻,最终吐出这样一句话。
“这可是我那老友邻居好友的丹元宗宗主丹藤子所炼,为了炼此丹,我几乎是耗尽积蓄啊!”公孙罪说着眼中出现一抹伤意。
继续说道:“三年前,我那爱妻为歹人所害,那贼子心思十分狠毒,竟给我爱妻下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竟是将人的神魂一点一点的磨灭消融,我求遍名医无数,却也束手无策,最后还是我那老友,用了一种丹药,才止住那灵魂消融之势,只是可怜我那妻儿,却也因此陷入沉睡……”公孙罪说着,眼角竟有泪滴泛出。
发觉自己的时态,公孙罪抹了抹眼泪,动容一笑道:“说道伤心处,竟有些情不自禁,小友见笑了。”
“无妨,公孙老哥倒也是痴情汉子,你继续说,我听着便是。”见如此情景,帝昕心中也是颇有感触。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我那老友要我去参加一场拍卖会,却不想碰到了这上古蕴魂丹的丹方,我那老友不愧是浸淫丹道多年,打当即就告诉我,若有这蕴魂丹方,他便可倾尽全力为我妻儿炼制蕴魂丹,我听了之后,喜出望外,耗资巨大,方才拍下那蕴魂丹的丹方,却发现那蕴魂丹的主药九转玄阴花,十分难寻,所幸我那老友人脉颇广,费尽周折之下,最终打听到了那九转玄阴花的下落,我也几乎是耗尽积蓄,才得到那宝物。最终我那老友不惜耗费自身精血,苦练七七四十九日,方才练就此丹。”公孙罪说着,一脸的感动,显然是对他的老友丹藤子感激无比。
“那后来,我想大概就是这老魔盗了丹药,一路逃离至此,而你却在不断追杀,直到他被我擒下,我说的可对?”帝昕看了一眼老魔,又望向手中的丹药,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不错,就是这该死的魔头,丹成之日,我那老友因精血损耗过度,气息微弱,我也在一旁护法,不料这贼子藏匿之术极为高明,竟在丹药出炉的那一刻,出手夺丹,我也瞬间出手,这贼子受了我的掌力,负伤而逃,我那老友也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昏迷过去,至今不知如何,只是昏迷之前叮嘱我,定要夺回丹药,我这才不断追杀而来,不料这贼子十分狡猾,数次和我兜圈子。”公孙罪说着,一脸愤怒,先前还如同无波古井的他,这一刻身上竟爆发出恐怖的气势,令得众人都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