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宗宗主归墟了!”
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这让守在山腰上的众多小宗派蠢蠢欲动起来。
“多年来,我们受儒宗压迫,今天,我们也要为我们的明天争取阳光下的自由土地!诸位兄弟们,跟我冲!”最前方一位排头的男子振臂一呼,顿时人潮涌动。
“三师兄!他们、他们上来了!”一名弟子神色慌张地跑到后房门口,禀报道。
端木赐攥紧拳头,强忍住悲伤咬牙道:“果然,儒宗里出了奸细吗?师父才归墟,外面的人就按捺不住了。”
“三师兄,当下之际最重要的是保全儒宗,不能让屹立千年的儒宗毁在我们手里啊!”宰予上前一步说道。
端木赐脑中思绪转动,他慢慢恢复了情绪,沉着地说道:“儒宗不可能倒下……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留下一丝香火,至于怎么做,众位师弟心里都清楚的吧?”
说着他环顾了众人一圈,被扫到的人都怀着不舍、悲愤的心情,默默地点头。
“那好,就这么做。”端木赐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任何想要动儒宗的人,都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你们不是想要那个东西吗?给你们好了,就看你们拿不拿得起了!”
儒宗山门封闭了起来,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儒宗的弟子纷纷身披白袍向四处逃跑。
内房中,端木赐和几位关门弟子守护在老人身边,他握着老人的手,深切地说:“师父……我一定会回来的,您……走好!”
“三师兄,快走吧!他们上来了!”又一名师弟催促道。
端木赐擦干眼泪,最后回望了老人一眼,毅然决然地带领几个师弟朝山门外飞去。身穿白袍,意味着披麻戴孝送丧,不过形式逼人,只能以这种方式简单地尽一下孝道了。
“追上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过!”一个小宗派的宗主狠狠地看着四处逃散的儒宗弟子,下令道。
就在这时,托木尔顶峰积雪突然向下滑落,峰顶一团白光膨胀着,像是在蓄力突破某种压制。
追杀的人看着山顶的异象,一时忘了自己的任务。
“师兄,这难道就是……”人群中,赶路男子天钦和他的师兄也悄然随行,看到异象,天钦忍不住叫出声道。
天冲眯了眯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说:“应该就是了,天地异象随天光龙宝,再加上此地的位置,不会错的,正是我们此行的目标——劫!”
听到他们交谈的人不再少数,顿时,他们看向峰顶的眼光中带上了毫不掩饰的贪婪。
终于,顶峰的光团不负众望地破封而出,一道天光直射云霄。
天光中,一道模糊的影子轻轻地漂浮着,洋溢着柔和的白光,有条不紊地转变着自己的形态。
“劫出世了!”众人再也顾不得逃跑的儒宗弟子,狂热地往山顶冲,一时之间法宝飞剑漫天。
“师父……”关门弟子中年龄最下的曾皙回头,含泪望着山门的方向。
他的举动被天冲察觉,于是他信手一掌打了过去,一个金色掌印吹飞风雪拍向曾皙。
曾皙一个不留神被生生印了一掌,顿时鲜血四溅,顾不得缅怀,飞快离去。
山顶上的天光渐渐消散,此时离它最近的一个人也起码要再飞2分钟的路程。众人眼睁睁地看着这道劫缓慢而有力地插入山顶,没了进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道波纹自插入处扩散开来。被波及的人感觉自己像是回归了孩提时代,无忧而无力。
“噗!”“噗!”“噗!”
最前面的几人毫无征兆地爆体而亡,这才使众人反应过来。
“快跑!”天冲吐了一口血,带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天钦,祭出一只葫芦,乘在上面,收拾了抢夺劫的贪念,迅速离去。
来不及离去的宗派人士统统步了先前几位的后尘,劫终于完全隐没,最后发出一道剧烈强劲的波纹,灭绝了所有幸存者的生机。
那托木尔峰,恍如千年玄冰一般的山石硬生生被震塌了数百米,儒宗的山门,随着陷落的山石大雪一起往山里落去。
“那是……往生劫!”逃离幸存下来的天冲师兄弟坐在数千米之外的法宝葫芦上,呆呆地望着那盛大的毁灭的景象。
鬼盟,九幽鬼狱大殿,除了鬼月姬的三十三名掌控者,同时睁开了眼。鬼邪侯微微叹息道:“果然,这一刻就要来临了吗?”
与此同时,世界的各个角落,所有实力到达一定程度的人、妖、魔、鬼、怪纷纷心生感应,心态不一。
“往生劫出世,地球必有劫难啊!”
“这乃是我等成就伟业的大好时机!让我们破坏这个世界,在废墟之中建立新的国度吧!”
“避无可避,无须再避!”
而远在钱江省的池离笙,则是一脸尴尬地站在阔别半年之久的父母面前。
经过长途跋涉,他终于还是在第二天中午赶回了家。半路上鬼月姬苏醒过来,这大大减轻了池离笙的负担,不然他们起码要在晚上才能抵达。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哎小笙啊,这位是?”池父欣慰地看着池离笙,然后转向一旁的鬼月姬,好奇地问道。
“这位是我在潇湘认识的朋友,她过年没地方去,所以就跟我回来了。”池离笙勉强装出自然的笑,天知道他瞎编的理由自己的父母能听进去多少。
“哦朋友……人家叫什么啊?”池父继续追问道。
“叫鬼……哦不,姓姬名月。”池离笙灵机一动连忙改口,刚才他险些露了破绽,幸好鬼月姬掐了一下他的腰。毕竟鬼这个字眼,拿来做姓太不寻常,池离笙也不想吓着父母。
看着两人之间的亲密小动作,池父像是懂了什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这时候,池母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高兴地打量着鬼月姬,顺口问道:“小月今年多少岁数了啊?”
鬼月姬脸颊微微一红,说道:“过了年就二十九了。”
“什么?二十九?”池父一下子跳了起来,明显眼中有不善之意。
“激动个什么劲!都一把岁数了,还那么不淡定!吓着人家小月怎么办?”池母连忙拉过池父,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哦……哦,二十九好啊,好,好!”池父沉着的脸立马变得阳光灿烂起来,对于鬼月姬是越看越顺眼。
池离笙被忽略在一边,心里对于父母无视自己愤恨无比,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他上前一步,解释道:“哎爸,妈,我和小月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哟哟,都小月小月的喊了,还朋友,大老爷们的,怕个啥呀?”池父打趣道。
见鬼月姬俏脸更加红了,池母又不满地捣了池父一下,说道:“你瞎掺和什么啊?为老不尊!”然后重新摆上笑脸对不好意思的鬼月姬说道:“小月你别听你伯父乱说,你们慢慢来,不急。”
“呵呵。”池离笙只想用这两个字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这都什么跟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