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蔡文姬可是名闻天下的才女哦,还是大名鼎鼎的洛阳四美之一呢,这么偷偷躲着哭泣,我看你该不会是假冒的吧?”
“哼!你说谁是假冒的,人家才不是假冒的……”被楚岳一刺激,蔡琰当即放开手在楚岳身上敲打起来,她是个骄傲的女子,她的心,容不下丝毫的质疑,只是,不知何时,她面对楚岳时说话的语气已经悄然变化,而这变化,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
“啊!你骗我,不许看不许看……”当发现楚岳不闪不避时,蔡琰抬起头,迎上楚岳那柔和怜爱的目光,她顿时反应过来,尖叫着道,只是双手已被楚岳抓住,没能再掩回去。
“你……你放开我!”蔡琰低着头,声音几乎微弱得听不出来,楚岳身上的气息让她面红耳赤,不胜其扰。
“抬起头来,大名鼎鼎的蔡文姬难道还不敢让人看了?”楚岳依言松开蔡琰的手,笑着道。
“谁说我不敢了!”蔡琰赶忙抬起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示弱,只是她的目光分明有些躲闪。
“这才对嘛!别动,我给你擦擦!等擦干净了,又是名满洛阳的大美人了!原是我不对,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能让你做那等粗活!”蔡琰躲闪的目光中,楚岳用衣袖轻轻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碳迹,满脸歉意道。
当一个女孩,仅仅因为一句无意的取笑而委屈哭泣时,即便是一块木头,也不会毫无所觉吧!特别是眼前这个看似胡闹,却内心坚强的女子,楚岳做不到无动于衷。
“哼!什么嘛?人家现在也是大美人好不好!”在楚岳的眼中,蔡琰头一次看到了怜惜,而不是那种恶作剧的调校,莫名的,她觉得格外的高兴,当然,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表现出来,而是皱了皱鼻子,娇憨道,一副楚岳好没眼光的样子。
“好好好!现在就是大美人!那敢问大美人,这脸上的碳黑好要不要擦呢?”
“当然要了!不过别想继续占我便宜哦,我自己回房收拾!不然皮都擦破了碳黑还没去掉,明天就没脸见人了!嗯,讨厌鬼,你先在这等等我,很快就好了……”楚岳调笑的目光中,蔡琰翩然而去。
“洛阳四美,呵呵!”楚岳摇摇头,不知想起了什么!
“好了,走吧!”果然没过多长时间,蔡琰便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招呼楚岳道。
“走?去哪?”楚岳一愣,木然道。
“当然去灶房了!赶紧把你要的东西做出来啊,不然明天晚上岂不丢人?”蔡琰一副你好笨的样子,鄙视道。
“哈哈,怎么?现在不怕我准备的东西上不得台面了?”楚岳恍然,也不生气,嬉笑道。
“嗯……当然怕了,但也不能因为怕就让你什么都不做呀!再说了,不出丑自然好,但敢在那样的场合献丑,本身不也是一种境界么?”蔡琰沉吟了半响,说出一番楚岳目瞪口呆的话,至此,他才相信,蔡文姬名闻天下的才情,所言不虚!
“说得好!那你去帮我了,你自己怎么办?我可知道你还未作准备呢!”楚岳毫不吝啬的赞道,便又问起蔡琰自己的打算来。
“哎呀!我要去还不就是诗文琴艺上的东西,用不着怎么准备的,到时临场现作就行!走啦走啦,放心,本姑娘的名声不是白来的!”似乎嫌楚岳太拖沓,蔡琰不耐烦的解释道。
“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出丑了别怪我!”
“哎呀,烦不烦呐,走啦走啦!
“……”
灶房门口,楚岳拉住了急匆匆的蔡琰,不太确定的问道:“喂,你到底行不行?”那怀疑的目光一如蔡琰当初。
好在这次蔡琰没有不耐,而是仔细的想了想,才道:“好像不行!不过没关系,我叫个人来不就可以了!”也不待楚岳多说,蔡琰便独自去了,没一会,便找来一个灶房烧火的下人。
楚岳原本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也不多说,安排下人烧火煮豆子后,便又摆弄起案板上的水果蔬菜腌肉来,而此刻的蔡琰发现没有自己什么事,也不离开,一边看着楚岳捣腾,一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好了!你先下去吧!”豆子已经煮好,楚岳便让下人退去,接下来的事情,他必须亲自完成,当然,蔡琰小小的搭把手也是必须的。
将豆子捣成沙,生火,一大勺素油下锅,不过片刻,孜孜的油香散发开来,见油已热,楚岳将捣好的豆沙倒入锅中,加入怡糖,一边交代蔡琰控制火势不要过大,一边疾速的搅动起来,可能火点燃后比较好控制,蔡琰这回做得不错,待豆沙中水分干掉时,一盆看起来不错的豆沙馅成功出锅。
“我尝尝我尝尝!嗯,味道口感都不错,只是好像不够甜!”见楚岳将豆沙取出,又示意停火后,蔡琰忍不住好奇走上前来,也许是第一次亲手参与制作,她显得格外兴奋,忍不住便多吃了两口。
“好啦好啦,这东西你又不是没吃过!还有东西要做呢!”楚岳也明白,豆馅这种东西必然是随着点心的出现而早已出现了,肯定算不上什么新鲜的东西,于是笑着阻止道。
接下来的过程中,水果馅、菜蔬馅、腌肉馅陆续备好,这倒是比豆沙馅新鲜,蔡琰在楚岳诧异的目光中,毫无淑女风范的抓来就吃。
也不知蔡琰怎么交代的,这么长的时间灶房中居然没人前来打扰,不过这也正和楚岳的意思。
揭开食盒,面团已经发酵完成,接下来就是上烤炉前的最后一步了。擀面皮,裹馅,放进准备好的木模成型,随即一个个圆圆的的馅饼出现在案板上,由于木模的不同,馅饼上烙着不同的文字和图案,颇为美观。
“楚岳,你又拿鸭蛋来做什么?”这个环节是蔡琰最为喜欢的环节,因为女孩子的手巧,可以轻松胜任这样的伙计,即便是第一次做,她也比楚岳做得更好些,所以楚岳也很不负责的把这些活都丢给了蔡琰,此时,楚岳正将鸭蛋一枚枚的捡出来,蔡琰一看之下不由得好奇道。
“哈哈,之前那些都是给别人准备的,这些才是给自己的!果断蛋黄莲蓉月饼,才是真爱啊!”楚岳笑着解释道,有些神经兮兮的。看那鸭蛋的数量,估计做成月饼会比其他的种类多出不少,蔡琰闻言笑了笑,她才发现,楚岳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呜,好累!总算都做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弄?”蔡琰撩了撩额头的发丝,长舒了口气道。
“嗯?哦,做完了!接下来的我来吧,烤出来就好了,你先休息一会!”没自己什么事,楚岳自然在一边犯困了,闻言醒来招呼蔡琰道。
蔡琰只是笑了笑,也不生气,没有马上歇息,而是跟楚岳一起将做好的胚子装盘进炉,才坐在楚岳身边休息起来。
烧火等待的过程无疑是无趣的,所以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倒是出奇的没有争执,也许是真的有些累着了,不知什么时候蔡琰已经靠在楚岳肩头睡了过去,天色暗下,火光照在两人脸上,很舒服,很安心,这样的场景,楚岳似曾相识,只是身边的人儿,却已不同。
“这丫头……”楚岳摇摇头,不时的添添柴,而那肩膀却是极力的保持不动,时间一长,也有些酸得慌。
“好了,蔡琰,醒醒,一块看看我们的成果!”不知过了多久,淡淡的香味钻入鼻孔,楚岳耸了耸肩膀,轻声道。
“唔!好了吗?好困哦!”睡眼朦胧的少女无疑是格外美丽的,但将这样的形态呈现在他人眼中,无疑也是很不雅的,至少这个时代是如此,蔡琰清醒过来,才想起楚岳还在身边,不由得脸上一片羞红。
拉开烤盘,一个个月饼色泽金黄,仿佛一轮轮圆月,配上图案文字,显得格外精致,显然,他们做得很成功。相视一笑,二人便将一枚枚的月饼取了出来,又用油纸包好,放入一个个精致的木盒中。
“糟了,楚岳,还少几个盒子怎么办?”蔡琰伸手一拿,却抓了个空,原来用来装月饼的盒子已经用完了,不由急道。
“哈哈,这不正好,我们两个忙活了大半天,可还没吃东西呢!正好先尝尝!”楚岳闻言笑道,便将几个多出的月饼放入食盒,拿到门口。
“对了,蔡琰,又没有酒的,那种甜甜的米酒最好!”用衣袖拂去台阶上的灰尘,楚岳让蔡琰坐下,正要揭开食盒,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
“米酒?等着,我也喜欢呢,不过爹平时都不让我喝,嘿嘿,我去拿……”蔡琰转身进入灶房,很快便搬出一个小坛子,又取来两只小碗。
“哈哈,虽然月亮还差点,不过有酒有月有佳人,也不错了,给,先尝尝我们的杰作!”没有先喝酒,楚岳先递上一个月饼,狂放的言语中,蔡琰听出了真挚的赞美,只是此情此景,容不得她羞涩,她也不愿羞涩,坦然接过,掰下一小块放入嘴中,腌肉馅似乎也格外的香甜。
“楚岳,你还没告诉我这个叫什么呢!”月光下,少女的眼眸说不出的动人。
“嗯,这个叫月饼!没吃过吧,我跟你说……”
“月饼?还真像呢!嫦娥奔月的故事我知道,不过嫦娥真的会后悔吗……”
“也许吧,谁知道呢!”
“楚岳,这些月饼我们都留着自己吃好不好?不要拿去送人了!”
“呃,那我明天晚上没东西拿出来,连累你丢人了怎么办?”
“嘿嘿,才不怕,管他们呢,反正我又不认识!”
“……不要吧,你又不是没看见,这玩意其实很简单的,以后想吃可以随时做!”
“唔!那好吧,不过我要吃你做的,最多像今天这样,我给你打下手……”
“呃!为什么要我做?”
“因为……因为本小姐喜欢呐……”
“好吧!其实我不……我也很喜欢!”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