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盯着茭杯看了许久,有良久的凝滞和挣扎,但最终,他还是俯身将一只朝上的茭杯,轻轻一扣,转为朝下,吉卦变凶卦。
起身时,他喃喃自语:“阿月,我在等你最后一次,第一百次我一定要给惊澜一个满意的结果。”
原来如此!
似是被香烟熏了眼睛,沈惊澜的眼睛酸疼流下一滴泪,正好落在谢玄寂刚刚站立的位置上。
门开了又关,门口响起谢玄寂的声音。
“把我刚得的那块红珊瑚送去给夫人。”贴身小厮一时沉默,这么多次府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又卜出凶卦了。
“夫人对待咱们一向宽厚,不会真的是什么灾星吧?”
两个小厮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沈惊澜的脑子里一片混沌,回神后只觉脸上一片冰凉。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一次别人不在意,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可是整整九十九次,整个皇城没人记得保卫皇城、大胜北狄的女战神沈惊澜,只有灾星沈惊澜。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沈惊澜浑浑噩噩地走在大街上。
沈家世世代代保卫大夏,如今世上只留她一人,满腔委屈竟无处诉说。
“沈将军,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把破旧的伞罩在她的头上。
自从回到皇城,“沈将军”这个称呼已经许久不曾听过了。
抬眸看向前方,她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神武门。
神武门的守将是她从北狄战场带回来的,所以仍然称呼她为沈将军。
“我要求见皇上。”
当她从御书房出来时,天空已经放晴,身后传来太监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