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陆霄的声音低沉,却意外地掷地有声。
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宋清颜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柔和。
"即使我所剩时日不多,但只要我在一日,她就永远是我的妻子。我会尽全力保护她,爱护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宋清颜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她知道,他所说的全是真的。
前世,他确实用生命保护了她。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一世,她绝不负他!
……
婚礼结束后,陆霄的专车将两人送回了清霄苑。
清霄苑的大厅灯火通明,几名佣人早已列队等候。
为首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身着得体的灰色旗袍,腰板挺得笔直。
她是清霄苑的管家刘姨。
"陆爷,夫人,欢迎回家。"
虽然刘姨的语气恭敬,但宋清颜却还是莫名听出了几分不屑。
陆霄对刘姨吩咐道:"带夫人上楼休息。"
"是,陆爷。"
刘姨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宋清颜上楼。
上了楼,刘姨在一间房前停下。
"夫人,您就住在这里吧。"
宋清颜微微皱眉,她看出来了,这明显只是一间普通客房。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刘姨在陆家多年,想必很清楚哪间才是女主人的房间。"
刘姨冷淡道:"两个主卧离得近,陆爷身体不适,需要安静休息,夫人住这里不会打扰到他。"
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再加上刘姨又是在清霄苑干事多年的老人,宋清颜也懒得与她计较那么多,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是简洁的欧式风格,家具倒是一应俱全,唯独少了一样东西。
"没有浴室。"
宋清颜挑了挑眉。
这是给她下马威?
如果换做前世,她只会忍气吞声,而今她却只觉好笑。
刘姨的这些小伎俩,比起她经历过的痛苦,简直不值一提。
宋清颜走出房间,正好遇到一名年轻女佣经过。
"请问这层楼哪里有浴室?我想洗个澡。"
女佣目光闪烁了一下,"二楼尽头右转的房间里就有一间浴室,很宽敞舒适。"
宋清颜微微眯眼。
上辈子,她在清霄苑住过一段时间,别的地方她不清楚。
但那个位置,她记得是陆霄的房间。
这个女佣八成是故意的,想让她闯入陆霄的领地,惹恼他。
陆霄有严重的洁癖和领地意识,任何人擅自进入他的私人空间都会引起他的暴怒。
但宋清颜现在已经不怕了。
她冲女佣点点头:"行,麻烦你一会儿帮我准备些干净的衣物送过来。"
"是,夫人。"
宋清颜来到陆霄的房间,浴室就在卧室内。
她没有多作停留,迅速进入浴室洗澡。
洗完澡后,不出所料,女佣并没有送衣服过来。
宋清颜冷笑。
这分明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环顾四周,她的目光落在了衣柜上。
片刻犹豫后,她打开衣柜,取出一件陆霄的白衬衫穿在身上。
衬衫对她来说过于宽大,堪堪遮住大腿。
与此同时,清霄苑一楼大厅。
"陆爷,外面有位小姐来访,说是宋家的人。"
陆霄的助手赵高恭敬地通报。
"宋家?"
陆霄眉头微皱。
"让她进来。"
片刻后,宋甜甜踩着高跟鞋款款走进来。
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陆霄,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传言果然不虚,这位陆爷即使坐在轮椅上,但他的样貌和气质也是一等一的好。
"陆爷,您好。"
宋甜甜落落大方地打了声招呼。
陆霄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事?"
宋甜甜作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叫宋甜甜,我是来替我妹妹赔罪的。清颜她听说了您的一些情况,实在不想嫁给您,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她和另一个人走了,我知道这对陆先生是莫大的侮辱,我特意来道歉。"
她咬了咬唇,脸色羞红。
"另外,如果陆爷不嫌弃,我愿意代替妹妹嫁给您!"
和大部分女人对陆霄避如蛇蝎的态度不同,宋甜甜更懂得权衡利弊。
陆霄虽然有病,但他权势滔天啊,只要嫁给他,先不说那些荣华富贵,光是陆夫人的头衔就够她出去炫耀一辈子了!
凭什么这么好的事会落在宋清颜身上!
明明她也是宋家的千金,而且她自认为不比宋清颜差到哪里!
好在宋清颜那个蠢货被她教唆了几句就和人私奔了!
哼!等着吧,陆夫人的位子只能是她的!
宋甜甜在心里恬不知耻地想着,但她怕是忘了。
当初可是宋清颜的母亲,给宋清颜和陆家定的娃娃亲,有她这个宋家继女宋甜甜什么事?
宋甜甜这边还在沾沾自喜地介绍自己,浑然没有发现陆霄的眼神越发冰冷。
这时,一个清悦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我和谁走了?"
众人循声看去。
只见宋清颜穿着陆霄的白衬衫,站在楼梯上,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而危险的气息。
宋甜甜见此,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和慌张,当即变了脸色。
宋清颜?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已经私奔了吗?
听到动静,陆霄抬眼,视线落在宋清颜身上,倏地一顿。
宋清颜身上穿的是他的白衬衫,衬衫很大,盖住了她的整个臀部,露出白皙的大腿,衬得她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诱色。
短暂的怔愣过后,陆霄的哞色微微暗沉。
赵高和几个佣人们皆是心惊胆战。
清霄苑所有人都知道陆爷有多严重的洁癖和领地意识,从未有人敢进入他的房间,更别说穿他的衣服了!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等着陆霄发怒的时候,陆霄只是对宋清颜说:"过来。"
宋清颜轻笑一声,顺从地走到陆霄面前。
赵高默默在心中为这位新夫人点蜡。
他跟在陆爷身边干事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
陆爷一向喜怒不行于色,这种时侯,陆爷越平静,就代表越生气!
这新夫人才刚来,咋就这么能作死呢?
然而,出乎赵高意料之外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