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骂，马玉姣立刻瞄向老夫人，见她面色严肃心里猛的一咯噔。

老夫人刻板严肃，可却并不糊涂，听了这话之后，八成已经怀疑自己。

她心中着急，脑子越发转的飞快，更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刚刚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沈云澜没有证据。单凭一个裙子，并不能准确判断到底是谁做了手脚，否则她也不会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才把事情引到自己头上。

不，或许只是巧合！

想着沈云澜一贯蠢笨如猪的表现，马玉姣又在心中安抚自己，可能真是巧合让她发现了裙子中的秘密，而不是真的怀疑到了自己才故意说那话。

心中稍稍安定，马玉姣回过神，明白当务之急是咬死了不承认，再跟老夫人好好解释。

只要老夫人和老爷还相信她，那么不管沈云澜究竟有没有察觉出真相，都一样翻不起风浪！

做好了打算，她两眼一眨，泪水当即落下，“母亲，您听云澜这话，她这是何意？”

老夫人目光沉沉，刀子般的钉在马玉姣身上。

一个婢女哪儿有那么深的心机，此事多半就是马玉姣，她恨声道，“你问她是何意，我还想问你何意！”

马玉姣一贯善于在老夫人面前表演，她两眼泪汪汪，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母亲，您若要怀疑，儿媳便一件件的给您掰扯清楚。”

“儿媳是说过揽翠湖里有莼菜，可不过是在云澜面前无心一提，怎晓得她今日要去？至于那裙子，是因为儿媳见那裙子的布料上佳，用来裁制新衣很不错，儿媳虽不是云澜的生身母亲，可一心为了云澜着想，这有错吗？更何况儿媳明知云澜和顾府有婚约，又怎么敢如此糊涂？”

她朝老夫人幽幽一拜，“母亲，自我当年嫁给德春，不论有何委屈，儿媳可有一句怨言？如今听了云澜三言两语，您若是怀疑儿媳，可太叫儿媳寒心了。”

沈老夫人一下子便想到了当年。

马玉姣是镇边将军马战之女，要嫁什么王孙公子嫁不到？若非她倾心德春，又何至于下嫁？

想到马玉姣这些年对自己也算恭顺，如今不过没有证据的事情就这么怀疑她，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她放柔脸色，“娘也不是怀疑你，只是这也太巧了一些。”

沈德春松了一口气，连忙道，“玉姣，你对云澜的心思，以及这些年待她如何，这是我们都看在眼里。云澜一开始也不愿说出来引人猜测，这不也是不忍心你受那婢女蒙骗么？”

见爹和祖母不过是因为马玉姣寥寥几句就软化了态度，沈云澜在心底晒然一笑，她就知道今日只凭一条裙子绝对定不了她的罪。

不过她不着急，来日放长。

接收到爹暗示的目光，沈云澜见好即收，做出受惊忐忑的模样，“爹爹说的对，我只是不忍心您被蒙骗。若是早知母亲会多想，刚刚我就不说了。”

马玉姣面上做出感动的模样，心中却恨得几欲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