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谧看着这个动作迟钝的老府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想当初在丞相府过的日子和这里一比差的太远了。
她只要有一点小病小痛,爹爹就会守在她的身边,不管朝中事物有多忙,也会搁下来。
在丞相府,她只有一个哥哥,母亲走的早,父亲也没有娶二房。
爹爹认为男孩子不能娇生惯养,所以对待哥哥,都没有像对待冼谧这个样子尽心尽力。
爹爹给她的爱太多了,她也不能因为刁蛮任性而让整个丞相府陷入不义之地,所以她才嫁。
琼枝眼疾手快,给冼谧脱了鞋子,掀起衣摆,脚踝肿了好大一块,琼枝看着眼泪更多了,眼眶都擒不住“小姐……”
冼谧何曾受过这样的罪!若放在丞相府,被冼丞相知道了,还不直接冲进陵王府?
“别哭,没事。”
委屈吗?冼谧心里的确委屈,可是这些委屈能说嘛?不能啊……这些委屈告诉谁都不可以告诉爹爹。
想到以前总是在爹爹面前撒娇,现在却不能了。她的心里好苦涩。
“王妃,这还没有伤了筋骨,多休息几天,老夫给您开的药……”老府医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可是冼谧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琼枝按照老府医说的办,用药给冼谧揉脚,忙碌了好一顿,才停下来。
似乎消肿了不少,可是也不能下床啊……
“小姐,要不上元节宴会…”琼枝还没有说完,冼谧就打断了琼枝,“什么都不可以不干,上元节宴会一定要去!”
琼枝见这里没有外人,都是以“小姐”相称,可是琼枝有点想不明白了,“为什么?”
小姐您的脚伤成这样,也不能去啊!
“我若是身体不适告假,那么上元节宴会还没有结束,爹爹就进府了,这是万万不可的。这些事情还是不让爹爹费心了。给我换件衣裳吧。”冼谧心里满是失落,以前她不愿意干的事情从来没有人逼着她,现在是不愿意干的事情都必须去做,比如进宫。
她爹爹的脾气他也知道,若是给楚函玺一个教训,得罪了皇上,这样一来,两家关系更尴尬了。
她才不想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琼枝应了声,擦干眼泪下去给冼谧找一件衣裳,看着琼枝的样子,冼谧心里又好受了一点。
至少还有琼枝!
换了衣服,冼谧又洗了把脸,她也不准备下床了,若是伤势加剧就不好了。更何况,冼谧从小没有受过什么伤,在她记忆里,恐怕这是她最严重的一次。
她身子骨也比较弱,禁不起风吹雨打的,被楚函玺这么一闹,更显得她娇贵了。
楚函玺犯错的同时,府里的人都小心翼翼做事,万一主子心情不好迁怒她们怎么办?她们这些下人心里都知道,王妃是不可能对王爷干什么的。
更何况,那不是一个傻子么。
可惜,她们想错了。
冼谧吩咐了一句“累了,要歇息。”就直接睡下了,除了打碎那个茶杯,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楚函玺呢?
他靠在王府墙头,看着那一堆老母鸡咯咯咯的,心里也很难受。
阿谧会不会再也不理他了?
阿谧刚才好凶啊……
阿谧,玺儿知道错了嘛……
想了一大堆问题,回应他的只有“咯咯咯”。
“咯咯咯”阿谧会理你的…
“咯咯咯”阿谧只是一时生气…
“咯咯咯”那就去认错啊。
一人和一群鸡进行着无声的对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