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最脆弱?
答:生病难受意识不清的时候。
再问: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什么?
答:温柔的安慰、体贴周到的关怀与照顾....
又来一问:如果此时有一位长相美丽身材窈窕的女人在一个男人生病意识不清时对他温柔安慰附赠体贴周到的关怀与照顾,这个男人病好了以后会怎样?
答:以!身!相!许!
苏茶眼睛咕噜噜一转,心思仿佛坐了过山车一般九曲十八弯。
她又试探着戳弄了几下江预白的脸,发现发烧时的对方简直好玩极了,像是个会发出声音的玩具娃娃。她每戳一下,他就从鼻孔里轻轻发出一声“哼”声,可爱的一批。
江预白为什么不走软萌少年路线!!!
她的母爱简直要泛滥成灾。
鉴于对方这会不知道已经烧了多久,再晚一会估计都可以直接端上桌。苏茶急急忙忙在屋里翻找医药箱,来来回回十几分钟过去,除了从衣服堆下面翻出了三本随意摊开且画风格格不入的珍贵摄影集外毫无收获。
不过还好,江预白刚到家时的脑壳上明显还没开始长包,没随手把他的传家钥匙扔进哪个笤帚疙瘩里。苏茶先是十分艰难的连拖带拽把这个差点摊成一滩烂泥且据说身高有187的男人转移到他卧室里的床上。又到厨房摸索着倒了杯白糖水,小心翼翼一点点喂进他的嘴里。
官方资料,江预白有低血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安顿完这个巨型宝宝,苏茶掐着点到了楼下最近的一家诊所。拿完了给江预白的药,苏茶又鬼使神差的买了一盒小儿退烧贴。
笑得贼眉鼠眼,不知在想什么。
她忙前忙后的给江预白冲药,喂药,掖被子。一直到了下午三点,江预白的烧退的差不多了,她这才拿出买好的小儿退烧贴,贴在影帝饱满的额头上。
苏茶自顾自看了他许久,忽然忍不住自己笑了。
这会儿她倒是可以确定了。她喜欢江预白,自己审判自己,证据确凿,定了罪。
江预白这个人,当真是好看到了头发丝。也有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苏茶看他,怎么看怎么俊美无俦,连睡觉压翘的几根头发都说不出的洒脱。
他的手指骨节修长,苏茶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掌下面。高烧滚烫的温度褪去了,这人的指尖只剩下玉石一样不近人情的冰冷。
她把头压在他的身旁,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当她迷迷蒙蒙睁开眼的时候,蓦然对上了江预白漆黑的眸子。
他不知看了她多久。
缱绻莫名的爱意稍纵即逝,名为追忆的情感就像一抹池中游鱼的残影,镜花水月,触摸不得。
苏茶仿佛被蛊惑了,她伸出手,去触碰江预白纤长的睫毛。那里就像一扇门,平日里总紧闭着,固执的守护着江预白不愿对谁打开的心扉。
苏茶能闻得到江预白身上的味道,因为他的枕头上也沾了同样淡淡的草木味。苏茶只是置身其中,便觉得无比安心。
他没有躲闪,直直的看着她。乌黑的瞳孔让人联想起美丽的黑曜石。暧昧的气息似乎顺着清淡的草木味钻进两人皮肤的每一寸,是令人沉溺其中的窒息。
苏茶的脸只和他隔了一个拳头的距离。但现在,她觉得还可以再近些。
她在江预白莫名的眼神中凑近了他,鼻头相触的那一瞬间,似乎有电流从脑子里经过。她不准备停下,一直到触碰到了对方温软的嘴唇。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去吻谁。
她寻找着,亲了一下对方干裂的唇角。江预白怔愣了一瞬间,反应过来后一手扣上了苏茶的后脑勺。
这一刻,略显平淡的草木香仿佛化作了最激烈的情药。江预白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从未尝试过和别人交换唾液,这种新奇的体验刺激的他耳根血红。
他的脑海空白一片,眼中只看得见她一人。
两个相似的身形逐渐交汇,却无论怎样都无法重叠。
不一样的。
等到他们的嘴唇终于分开,两人的姿势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样。江预白压在苏茶身上,头埋在她的肩膀。不算很长的黑发弄得苏茶的脖颈有些痒,此刻只能自顾自的喘息着。
他们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可两个人分明都知道,意乱情迷,不过如此。
苏茶挣扎着坐起来,把江预白推开,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看来楚楚可怜、梨花带雨。
江预白的脑子还昏昏沉沉,慢了半拍。见她落泪全身一僵,赶忙从床头柜上拿纸要给她擦,但苏茶的眼泪越擦越多,幽幽怨怨的看着她,仿佛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苏茶的哭功,江预白早先就已经领教过。只是恐怕那时的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的这一招竟会对着他使出来。
“多谢你今天照顾我。”
即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是装的,他还是做不到全然无动于衷。
苏茶眯着一双泪眼,看着他,语气却相当咄咄逼人:“还有呢。”
“....”江预白顿了一下,揉了揉自己本就乱糟糟的头发。
看起来,异样的....呆萌?
苏茶眼睛一亮,异常兴奋的凑到江预白面前,眼角的泪珠还没擦干净。
大概是刚烧过一场,醒来又没多久,江预白的大脑还不太清醒,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毁形象。他一直被她看到心底发毛,才又听见小姑娘柔软而又强硬的声音:
“江预白,和我在一起吧,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