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情妇,真的是当得委实是小家子气,一点也上不了台面,也威风不了。
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红色的波浪长发披散着妩媚的风情,长而翘的睫毛,浅浅的眼影,那流烂着娇媚波光的杏眸,一颦一动,都散发着味道,身体高挑但不失丰韵,肌肤细腻如雪,深v丝锻质的裙子显出美好的曲线,超市里女人比较多,这么忽然一个极品女子的出现,气质与品牌衣服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和,怎不教人多看几眼。
水晶的亮采衬着指甲显出玉手纤纤,此刻却是不耐烦地敲在玻璃桌面上看着我,杏眼看了我胸前带着的工作牌:“陌千寻。”
“我是。” 我微笑:“小姐要买鱼吗?”
“你跟纪小北是什么关系?”
杏眼里的防备,到不屑,再到鄙夷,流转之快着实是让我自叹不如。
“我跟他的关系?”我想了想,很诚实地说:“他包养了我,十万元一个月。”
“呵,呵。” 冷声的笑意从粉润的双唇里溢出,狠狠地给我一个白眼:“纪少可真是够不挑食的,就这么一个角色,还真是有辱了纪少的品味。”
“我该叫你姐姐吗?”我笑容可掬地问。
她脸色一黑:“陌千寻,你有什么资格,我警告,你离纪少远一点,要是再让我看到你跟纪少纠缠不清,别怪我找人把你脸给毁了。”
我很好奇地问:“你是纪小北的什么人啊?”居然管他的私事。
她杏眼一瞪我:“你管着我吗?”
她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起。
本来冷怒着一张清艳的脸,一看到那手机的来电,马上就变得柔和了起来,昂贵的电话一接通,娇滴滴的声音软软地叫:“小北,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啊。”
不知纪小北说了什么,她的脸色大变。
咬着唇,万般的委屈一样:“小北,我没有,我只是在家里闲着也闲着,就出来走走,小北,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牛排,今天晚上到我家里……。”
怔然地说不下去,电话大概是被无情地挂断了。
紧接着就是我的手机,哗啦啦地响着,我看了一眼按掉,十分有责任心地上班。
美女的含幽带恨地看我一眼,居然走了,太负不起她刚来那凌然的气势了。
轮班吃饭的时候才拔了电话给纪小北,乐呵呵地说:“刚才在上班,上班是不能接电话的。”
电话那头的纪小北有些冷嘲:“还真是一个守职的好员工。”
“小北同志啊,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是不是,那我就不带菜回去了,你女朋友买了牛排。”
电话又挂断了,这纪小北真是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坏。
收起手机扒了几口饭,又去站岗上班。
做着可笑的人,上着可笑的班,坚持着不知目标的自已,有时不知自已在做什么的时候,迷迷糊糊就把日子给过完了。
纪小北这么一个好苗子,多金,帅气,他的情人有多少我从不去猜测。不过我断定这一个来超市里的美丽女子,肯定会被甩了的。
就那气度,与他太不相衬。
纪小北的出身我从不问,很多人看到他,都不敢叫他的名字,全叫他纪少。
连亲密的情人也这样叫,可见啊,她也只是可有可无的情妇而已。
虽然是情人的关系,那也是各取所需,他不过是图她美色,这些久经风月场所出色的世家之弟,他们对女人的贪婪,极其敏感,一旦发现情妇想得到更多,或是干泄个人的事,就会豪不犹豫地甩掉。
“千寻。”惊讶的一声叫声,也带着惊喜。
我抬头看着来人笑:“哟,东子,是你啊。”
他笑着走了过来:“居然在这里,手机怎么换号了,怎的不想让哥们找到你啊?”
“哪呢,还等着你们请我吃香喝辣的呢。”
“等着,大伙儿都想你呢。”
郑东子真是行动派的,这么一说手机一拔号就呼朋喝伴起来:“找到千寻了,哥们今晚上别放过她,不把她灌醉,咱全去跳臭水沟。”
我白他一眼笑:“死东子。”
“你作死才是。”他板着脸:“你生日那天,哥们快把京城翻过来了,还是找不着你,你说你咋就这么喜欢玩失踪呢,还有,你这工作服腻丑了,快叫一声好哥哥,哥哥带你去买。”
“滚。”我噗地笑出声。
他吊儿郎当地倚在玻璃柜前,看了看手腕上百达翡丽:“几点下班。”我嘲笑他:“没那么快呢,东子,换表和换女人的速度一样快啊。”
“谁叫你不来结束我的单身生活。”他瞪我一眼:“我到外面去等你,那些小兔崽子大概也快到了。”
“瞧你叫了多少人来收拾我啊,没关系,姐姐全收下了,等我四点下班,咱杀去先吃自助餐,刚才只扒了二口饭,工作餐一个叫难吃啊。”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哥们哪个养不起你,拜托你陌大小姐,你随便嫁一个都成,老要我们陪你去吃自助餐,又想扶墙而入,扶墙而出。”
“必须的啊。”这才是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
郑东子吹着口哨,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派风流倜傥的风采。
一下班出去,超市停车场门口都让名车塞住了,牛b烘烘的车牌让保全人员很头痛。
郑东子跑出来拉开车门:“千寻,这儿。”
“千寻,别坐他的车,一股子女人味,来,哥哥新买的玛莎拉蒂,你喜欢的火红色哦。”骚包的秦瑞还是这样的潮。
白他一眼笑了,跑过去将他挤到副驾去:“让姐姐过过手瘾。”
名车的确是不同啊,破夏利是不能相比的。
秦瑞笑眯眯地抱着我的包:“千寻,这车送你做生日礼物,如何?”
“秦瑞你这孙子,这么好的车,你叫我往哪儿放,我开这么好的车,到时人家以为是我偷的,叫我去问话我是百口莫辩了。”
“你这女人,我爱慕你,就送你车,居然还嫌三嫌四的。”他十分鄙夷:“你电话又换了,啥号?”
“包里,自个看。”
“哟,纪小北,这名字有点熟啊。”他摸摸脑袋:“在哪儿听过呢?”
“我情夫啊,你见过?”
他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你会有情夫。哥们的号码,就是要占第一顺号,以后拔个一,就能在第一时间里找到我。”
“得咧。”
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曾经为了一个男人,我和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如今那些事淡了,我们的友谊还能回来,真好。
我就喜欢带领这些世家子弟去扫荡烤肉自助餐。
秦瑞拢住我的肩头一转:“咱换个地方成不,祖宗,这地方我没脸再进了,上次人家都对着我们哭了,瞧着对面那家,阮离家开的,咱要是不吃得爬出去,对不起这败家子啊。”
一行人走进去,呼朋喝伴着好不热闹。
“我来晚了。”温雅的声音在这闹烘烘的地方,竟然如此的清透。
这声音,好是熟悉啊。秦瑞叫了起来:“林夏,这里。”
我蓦然地抬首,那一身白衣黑裤配着背心,像水墨画一般明净。
他回来了,林夏,那谦雅的君子,那让我和伙伴们决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