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

他这么固执，莫子衿只好黯然离去。

宋允明拿起石桌上的药瓶，光滑冰凉的瓶子在他手中变得温热。他的心似乎也跟着热起来。

莫子衿和宋允泽的关系，早在宋府上下传的沸沸扬扬。她对他的关心，是因为允泽吗，还是——

宋允明不愿意妄加揣测，他愿意把那句“她关心他”放在心间，或许，还可以有另一番滋味。

走出东厢，和杏儿刚巧碰到。

她端着一个盘子走在前面。

“杏儿！”

“莫姑娘。”

虽然盘子里是个空碗，但那股奇异香味儿瞒不过莫子衿。

莫子衿本来是要回自己的房间，此时，却等杏儿走远。绕到琳琅的房门外。

门窗紧闭，内里没有声响。

“三太太！”她轻敲房门。

“是谁？”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是我，子衿。”

“有什么事吗？”

“我新作了首曲子，想给你看看。”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还是改天再过去找你吧！”

“不如我把曲谱先拿进去给你？”

“还是改天吧！”

“三太太你没事吧？”

“我没事！”

“那好，我们改天再聚。”

行医者，首要的便是望闻问切。

莫子衿刚才在琳琅的房门外，虽然没见到她的人，可是听她的声音，已经可以断定十之八九。

常人喝下这样的药都会腹痛难忍。

更何况以她那么孱弱的身体，必定撑不到今天晚上。

她回房时，宋允泽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绸缎庄才是。

“去哪里了？”

“去找青儿了！”

“你们的感情真是好。”言语间，宋允泽似乎有些羡慕她们的姐妹情深。

“我们从小在一个村子长大，感情当然好。”

“你的腿刚好，还是少些走动，免得以后留下后患。”小桃不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宋允泽拉着莫子衿的手，一副舍不得的模样。“我明天要跟爹去趟上海。”

莫子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甜蜜的话给他听，唯有一声不吭的听着他说。

“这次去上海大概三四天就会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实在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就去找承洲，他会帮你的。”

“你也一样。”

他握得她更紧了。

他不过离开三天，也替她着想。

“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三太太是怎么和你爹认识的啊？”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宋允泽有些奇怪她突然对这件事感兴趣。

“我看她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所以想多了解了解她。”

宋允泽叹了口气道：“其实三娘小我爹那么多，说到底，还是有些委屈她了。”

“不过看你爹对她也是呵护备至！”

“是啊，这样我才安心些。”

宋允泽的话让莫子衿感到他们之间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关系。

她诧异的看着宋允泽。

“哦！是这样的。三年前，三娘是凝香楼的头牌，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和朋友去喝酒，听到她的琴声。我们都爱好琴艺，很快就成了朋友。虽然她出身青楼，却洁身自爱。后来我介绍她给爹认识，再后来，她就住进了府里。”

原来事情是这样，宋允泽和琳琅一早就认识。

“难怪。”莫子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个时候，我还告诉她，如果以后我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送一把刻上我名字的琴给她。以作纪念。”

莫子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来到那把古琴旁。琴身的边角处，刻着一个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