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诏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了人。
他只觉得浑身酸痛,感觉好像被马车碾了一样。
下一瞬,他便意识到,自己这身体反应,究竟是为何!
愤怒,由心而生!
他翻身坐起,刚要开口,就听到苏卿的声音,在床帐外响起,“那批货呢?”
“放在后山了,老大,是按照老规矩,找路子变卖吗?”
“卖个毛啊!我说狗头军师,你向来是很靠谱的,这次怎么会收错消息?这批货,明明不是什么奸商的货,挂了镇远镖局的旗号,显然是官方的物资,劫了朝廷的物资,你还敢变卖?”
“不该劫,如今也劫了,不但劫了财,老大……你还劫了……色,后悔有什么用?不变卖这批货,留着等官府抓现形吗?”
“现在首要的不是怎么去消灭那批物资,而是想想应对的法子,看看能不能全身而退!”
苟梓丞刚要开口,床帐便被陆远诏一把捞起,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后,便看了苏卿一眼。
苏卿此时,也听到了动静,回头看了过去。
陆远诏此时正怒目而视,盯着他们这两个贼。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朝廷的赈灾物资都敢劫……”
“劫了又咋滴?我还把你劫了呢!”
苏卿本来还有些怂,但是她这人就是听不得别人在她跟前嚷嚷。
陆远诏的话,直接激起了她的逆反心态。
当即,就给他怼了回去。
这一怼,陆远诏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指着苏卿,“你……简直厚颜无耻!”
“我说大兄弟,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你中了春粉对吧?而且量比我还大对吧?那玩意儿,是这位狗头军师亲手调制的,不办事儿,根本就解不了,你是想欲.火焚身而死吗?大家各取所需,互相解毒而已,你犯得着摆出一副贞洁列夫的样子吗?”
陆远诏:“……”
苟梓丞“噗哧”一声,直接笑了出来。
这一笑,换来的便是苏卿抬腿狠踹,他猝不及防之下,也没躲掉,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大当家,你好狠的心,有了新欢,就这么对待我了?”
“滚犊子,少在这里恶心我!”
“亏我做牛做马的伺候你这么长时间,竟然说抛弃就抛弃……”
“再废话,我剁了你去喂猪!”
苟梓丞忍着笑,转身就出了苏卿的房间,那背影看着别提多凄凉了。
苏卿见状,忍不住嘀咕:演技生硬,差评!
偏偏,这一幕,某位看戏的吃瓜群众,却是当了真。
陆远诏紧咬牙关,不但被苏卿刚才那番话,刺激得气血上涌,又被此时苏卿的“始乱终弃”给震碎了三观。
他顫抖着手,指着苏卿好一会儿,才顺过气儿来,“你……我要下山,报官!”
“报官?你告我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你不知羞耻,我还要脸!”
“呵!你去告呗,你要是敢隐瞒事实真相,我就反告你强.暴.民女!”
“……”
陆远诏活了快二十年,他的认知和三观,在这一刻,彻底被苏卿震得粉碎!
他气得头疼,抬手一摸,后脑勺肿得老高。
记忆回涌,他这才想起来,昏迷前被苏卿那一巴掌扇飞的事情。
这一刻,陆远诏所有的素质和优雅,全都喂了狗!
死女人,新仇旧账,我必会跟你清算!
陆远诏刚在心里狠狠发誓,迎面,就飞过来一团白花花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