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的蜗牛壳在十六楼，幸好有电梯。

电梯里，陈瑜很乖巧的，只是枕着许诺肩膀睡。脑袋滑落下来，恰好在许诺的胸口，“嗯”地嘤咛几声，脑袋蹭了蹭。

或许是春秋装的缘故，棉质家居服的布料并不厚实。陈瑜的脸面许诺胸前起伏的凹处，鼻息间呼吸出来的热气，很轻易地穿透那层薄薄的布料。没有内衣包裹的上围，被烫得有点麻麻的痒痒的。

许诺拼命回忆着，她刚才又给陈瑜漱过口。不然他现在满口的污秽……这样想的时候，脑海里那些怪异，跑得无影无踪。

“诺诺，到家了？我要洗澡！”

许诺刚将陈瑜带进客厅，陈瑜突然抬起头说道，挣脱开许诺的手，脚步踉跄地往卫生间跑。许诺因为陈瑜已经醒过来，任由他独自去卫生间，自己锁好门后去卧室，翻腾陈瑜以前落在她这里的衣服。

陈瑜是医学博士在读，住学校宿舍。

不像罗珊珊是与人合租套房的，许诺自己有间蜗牛壳。陈瑜偷跑出学校来与罗珊珊约会，过门禁时间后没法回宿舍，就会来许诺这里蹭地盘打地铺，衣服拖鞋和洗簌用品等，甚至连剃须刀都在蜗牛壳里有备份。

许诺把陈瑜的睡衣找出来，放在卫生间外头，对着浴室的拉花隔门敲了敲，“鱼宝贝，姐把你的睡衣放在外头，洗完了出来换上。”

“诺诺，你里面没水？”

听到陈瑜的说话声，许诺才意识到，她没有听见水声，陈瑜的身影靠着墙面，一动不动，“鱼宝贝，有水的，怎么会没……”许诺哗啦地拉开隔门，瞧见里面的陈瑜，一丝不挂地站立着。难怪她在外头的脏衣篮里没看见陈瑜的衣服，原来所有的衣服，包括皮带，都被陈瑜带进了浴室。

许诺转身想跑，被陈瑜伸手扯住。

“诺诺，你里面没水，我不会洗澡，你给我洗……”

陈瑜拉着许诺的双手，孩子气地摇啊摇。他那水波盈盈的眼窝里躺着两粒黑亮的葡萄，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晶亮的水珠儿，嘴角擎着抹笑。你说是醒着，是故意的，可是这幅天真可爱的孩童模样，是平时难得一见喝醉酒后才会跑出来的。

可是如果真的要帮他洗……不行，这绝对不行！

无法直接面对身上没有任何遮挡物的陈瑜，许诺只好闭上眼。

“诺诺，我要洗澡，洗澡……”陈瑜见许诺只是干站着，没有动静，双手一拉，把许诺拽进怀里，改成揽着肩膀撒娇。见许诺双眼闭着很紧很紧，嘴角的笑容暗了暗，又回到那天真无邪的模样，“诺诺，不仅我要洗澡，这里也难受，他也要洗澡。诺诺……”

许诺还没有回应过来，陈瑜口中的他究竟是谁，只是感觉陈瑜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掌心贴上某个带着温度略略有些硬的圆柱形物体……感觉有些奇怪，睁开眼……她看见她的手，搁在陈瑜的两腿之间。

“鱼宝贝！”许诺大喊一声，缩回手。

扳过陈瑜的身体，让他背对着她。摘下花洒将水流开到最大，没有理会踩在脚底的衣物，对着陈瑜的后背连同后脑勺就是一阵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