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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王传奇 第十六章 马中帝王

这云峰城是华夏国与拜月国接壤的城市,也为君安城所属最边缘的城镇。当地因为为边境城市,混杂了不少异族之人,时常在街道上见至黄发碧眼,抑或是棕发褐眼等异乡异客。

话说此时陈小乙一干人急行了一晚后,众人均是有些疲惫,正寻得一避风密林搭棚休憩整顿。福义镖局几名打手招呼着将火堆架起,开始忙碌着抄拾起干粮,煮了一大锅面食,分于众人。

“娘的,嘴巴都淡的都不知肉味何许也!酒咱就不提了,毕竟咱在走镖之途,可这肉食也是缺之不得啊!”一名福义的大镖头看着碗里未见丝毫肉末的清淡面食,自是一阵牢骚。

此话得到旁边大多数镖头及打手的赞同,想这西北大汉,本就对牛羊肉甚为钟意,几乎餐餐离不了大块肉食,至今走镖至此,没有了好酒相伴已经心疼不已,如今连肉食也没了,怎让这帮汉子不抱怨之?

一旁的吴姓商家一听,心中也是猛然醒转。自己也是第一次走这贩卖私盐的当头,万事都准备周全,却忘了在干粮中带些风干肉类供这些镖头们日常食用。奈何如今已经远离人烟,想要去寻的人家中购买一些肉类也是不可,自是慌忙给福义众人赔不是。

“各位英雄好汉,吴某真心愧疚,竟然忘了准备这等事务。可如今这荒山野岭中何以寻得人家?愿各位暂时忍忍,待行镖结束时,吴某定设宴招待各位!”

带头武师黄武见得商家如此客气,也是上前出言安慰众镖头们,“各位也就这几天忍忍而已,待到云峰城交代完货物,尔等尽管放开吃喝!”

陈小乙本来对平常吃食便是无所要求,如此清淡面食对于他来说,也未有任何抱怨。只是在君安城生活久了,自是知道这群西北汉子对于酒肉的渴求,真是宁愿没了媳妇也不会少了这酒肉之食。

见得众人虽再无抱怨,可心中亦是有些痒痒,陈小乙便甩袍而起,对着黄武以及吴姓商家微微一笑,打趣道,“黄叔,吴掌柜,你看我福义镖局众人均是豪爽汉子,少了这肉食,估计走镖也是半闭着眼,着实没有精神啊!”

话锋一转,“小乙有幸,升为镖头后初次走镖,也难得掌柜看得起,既然这荒山野岭之处没有人家,小乙不才,唯轻功可以上得了手。此刻离再次出发还有一段时间,待小乙去周围寻寻有无合适之野味,若是寻得,也解解众位心头之痒,望黄叔答应。”

众位在场福义之人均是开口叫好,在那囔囔道,“小乙哥,若是你寻得野味,此趟走镖之赏钱,尔等就对半分于你!”

见众人皆激动不已,且现在时日的确尚早,黄武与吴姓商家商量后欣然同意。要说这吴姓商家本就是心中愧疚不已,见小乙愿意自告奋勇替他解决众人的抱怨,当是感激不已,怎会反对?

小乙见黄武及商家没有意义,将青虹软件重新缠于腰间,同时用一根红色粗绳将垂至额头的长发扎起,英俊的面庞轮廓显得更加清晰。

“众位,小乙这就先去查探下,若是一炷香时间后还未寻得,也自会归来以免误了时辰!”

谁知听闻小乙这一番话,最先激动的不是福义众镖头镖师,而是本来在那闷闷不乐的凤女,本来好奇心作怪,一路上游山玩水好不开心,可被小乙一番叮嘱之后,凤女也没有少了多许玩乐之心。如今见小乙竟要去寻野味,心中顿时兴致大增,也自告奋勇想要跟随而去。

陈小乙一听,顿时难得露出一副苦瓜脸,“凤儿大小姐,你就饶了我吧!这要是碰上什么诸如野猪之类的凶悍野物,我就算能保自己不受伤害,也定没法子保你安慰啊!”

众人看见陈小乙那千年一遇的苦瓜脸,均是开怀大笑,打趣道,“果然是厉害的妻子,还没洞房就把相公逼得如此境地!”

凤儿当初也是情急之下随口赌气而说,没想到一路上那吴姓商家竟当真,命人好生照顾不说,竟然还要安排其与小乙同住一帐篷,还好陈小乙有些许自知之明,硬是推脱开来自寻了一间帐篷,不然凤儿真当是寻死的心也有了。这时又听闻众人拿未婚妻之名来取笑,脸上便是红霞飞舞,娇羞不已。

陈小乙眼见得凤儿害羞来不及注意之际,一声清啸,身法之快,令在场包括黄武此等经过生死镖的武师都暗自赞叹。凤儿听得啸声方才醒转,奈何陈小乙的身影已经在数十丈以外,闪烁于丛林枝头间,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臭。。。臭坏蛋!”凤儿心中怨恨,脚下一跺,却又不知道如何骂出口,憋了半天,憋出这几个在她看来已经是最生气的话语了。

陈小乙身法自是了得,凭借多年来不懈的习练,虽不敢称是草上行走水上飞,可脚下生风,飞檐走壁却也是信手拈来,小事一桩。只听耳边风声呼啸,小乙的身姿就同一片树叶般轻盈自若,忽而高悬枝头,忽而草间轻点,一会儿便已出现在数里之外的一片树林的边缘。

陈小乙见已到树林边缘,便打定主意至此就归去,一路上未曾见到任何野物,倒是有几只青鸟被忽然而至的陈小乙惊扰拍翅而起,叫声不断。可陈小乙只朝树林边缘外看了一眼,便被眼前的景象着实震撼了。

树林边缘竟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半沙地,说它是半沙地实不为过,西北大漠本就是缺水之地,可这片沙地却因为靠近树林边的水源,得以繁育出一大片青绿色的草芽,遥遥望去,青绿色与黄沙之暗黄交相互替,连绵无垠,就如同大海般辽阔。

眼见得原本狂厉的西北边塞之风在此却也是变得温柔如水,微微带过,卷起一阵细沙竟消失在层层草浪之中。陈小乙也是眼前豁然开朗,见得这般大自然奇观,也不由心生豪迈之气,一声长啸想彻天际。

自古英雄出少年,如今陈小乙正当英雄少年时,心中感慨,不由吟出前人之诗:

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吟诵完此诗,陈小乙自是壮志满怀,正痴迷于如此浩瀚壮观之景时,忽感觉到地面传来一丝颤抖,起初这颤抖极其轻微,若不是陈小乙从小耳目聪慧,也感觉不出。

难道是地震?小乙有些疑惑,可这颤抖之声转瞬加剧,并未给陈小乙片刻思考的时间。陈小乙寻声猛地抬头朝天际望去,前方天际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移动的黑线,速度之快,当为风驰电掣!

是野马群!不是数十匹马,不是数百匹马,这数目绝对千余以上!马蹄之声如雷贯耳,万马奔腾之景瞬间将原本已然惊叹不已的陈小乙震得有些痴呆了。这景象,人间有几回得见?若不是亲历现场,谁能真正感知这惊天动地,尤泣鬼神之景?

而马群之首,为一浑身黑毛的头马,这黑色如染墨汁,光亮刺眼。之间此马长嘶不已,跑动间脚下马蹄化作幻影,有如尖锐的子弹头一般遥遥领先于身后众马。

陈小乙观这马大有马中帝王之姿,神采飞扬,熠熠生辉。快如闪电之速,让陈小乙不由心中暗想,若是有此等马为坐骑,想来就算浪迹天涯,也无需有行程之忧矣。

庞大的野马群转瞬及至,头马已投档线,势不可挡。而陈小乙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后退,而是脚尖发力,身影已然朝着正狂奔而来的头马飞奔而去。都说自古英雄爱美人,可英雄何尝不喜爱想要一匹通晓人意的神驹?在现在的陈小乙看来,此马绝非凡品,如今见得,实在是不舍得放任其遥走天涯。

只见小乙自恃轻功保身,几个瞬息间已经接近马群的边缘。可陈小乙还是小看了这大自然奇观的威势,千余匹马齐齐奔跑,已然形成一股威势不可小觑的边缘厉风。陈小乙想要从边缘靠近,却不料被空气气流猛地一掀,差点失去平衡跌落于马蹄之下。

小乙自是惊得一身冷汗,刚刚若是一个不慎,失身于马蹄之下,粉身碎骨的下场必为定局。看来这从边缘靠近的法子是行不通矣,陈小乙心头一凛,顿时想到另一个法子。

双腿微微屈起,腰身下躬,看准时机,陈小乙双臂展开,一个纵身已是跨越至一批野马背上。原来小乙心想既然靠近不了,便上至马背,在马群中指使野马靠近那匹神武黑马。

初上马背,没有马鞍的护垫加之野马野性难训,小乙差点被惊跳的野马震于马下,好不容易握紧马鬃,双腿死命夹住野马的肚皮,驱使着其靠近头马。

待到近距离观察那匹如同黑夜精灵般的头马时,小乙不禁由衷感叹,这马当为天马!匀称的身躯是如此完美,跑动下马鬃飞舞,马蹄已化为幻影,只听得其骄傲的嘶吼之声。

可小乙那匹狂傲不惧的野马在接近到黑马还剩十余米的境地,却是如何也追不上了,可见那黑马当为马中帝王!小乙暗自思量着,这可如何是好?这距离就算自己轻功举世无双,恐怕也难以横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