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哪里?”
躺在床上的邢风微微睁开眼眸,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床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奇异花纹。拨开床帘,周围的装饰十分简洁,房内由青楠木铸成的顶梁柱上也同样刻有各种繁杂奇异的纹络。
邢风的小脸恢复了红润的血色,灵动的双眼四处转动,看着这陌生的房间,有些恐惧。一骨碌的爬了下床,慌忙的穿上鞋子,忽然‘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股药香味飘然而来,邢风紧张的紧紧靠在床沿。
“咦?小兄弟你醒啦!”
一位身着一袭青衫,脸上胡渣遍布,有着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正笑嘻嘻的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中药,一脸笑意的望着靠在床沿的邢风。
看到此人,本来有些紧张的邢风,瞬间放下戒备。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这满脸笑容的男子,邢风感觉到一股亲切感。
“哎呀,妈呀!烫死我了!”
中年男子慌忙的把手中的药放在桌子上,双手放在嘴边,急促的往里边吹起。
“噗嗤~”
看得中年男子有些滑稽的动作,邢风露出洁白的牙齿,嬉笑出声。
“笑的这么开心,看来你的病是好的差不多了!”
“来,把这药喝了!”
邢风走到桌前,看着桌上那碗呈浓重黑褐色的药,闻着碗里散发浓重的苦药味,皱了皱眉头,还没喝下就感觉到一股苦涩在喉咙间徘徊。
“这里是哪里?”
“烟雨山庄!”
“我哥哥呢?”邢风继续对着男子疑问道。
见得邢风如此多的疑问,中年男子有点头痛,对着其耐心的说道,“哦,是那位叫邢武的少年是吧?运气挺不错的,资质出众,大长老正准备收其为徒呢。”
“现在应该在议事大厅。”
“诶……诶……你药还没喝呢!”
邢风一听的哥哥的所在之后,灵活如猴的绕过男子,直接向门口外跑去!刚跨出门口,望着眼前连绵的房舍,高大且繁多,每间房舍都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
快速的穿梭在房舍之间的小道上,邢风一心只想见到哥哥,还想起昏迷那天,趴在邢武的背上,看到其为了他,不顾自己的生死,穿越禁山。期间在青木山中隐约醒来,望着汗如雨下的邢武,焦急无比的神情,邢风眼眶顿时发红。
“咚!”沉重的撞击声,使得邢武跌坐在地,屁股生疼。
“嘿呀!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往本大爷身体上撞!”一声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邢风坐在地上寻声望去,只见三个高大的人影站其面前。因为三人背着阳光,邢风看不清楚来人是何面貌。
“这人好像是三天前向长老在外捡回的那小子!”其中一人发声道。
“就是你伤了我师父?!”说着,带头的一名男子怒气冲冲的朝邢风走来,一只雄浑有力的手掌紧紧抓着邢风的衣领将其高高举起!
邢风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开始挣扎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此人手臂,双腿在半空中摆瞪。挣扎中,邢风开始看清来人,三人均身着蓝白相间的统一服装,整齐而端庄,身后均携有一柄宝剑,且均是为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而带头的那位少年正恶狠狠的盯着他,其余两人也露出狡黠的目光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发生!
邢风自幼在山林中打滚,也不是吃素的,小手反抓着少年的手臂,不由分说,直接长大嘴巴对准其手指咬了下去。
“啊——!“
少年吃痛,使劲甩开邢风,抽回手掌。望着留着鲜红血液的食指,少年咬牙切齿的对着邢风怒目而视。
“锵……”
少年猛然拔出背后利剑,用锋利的剑锋对准邢风!年仅六岁的邢风也没见过此等架势,一时间竟被吓的不敢动弹。
“住手!”
随着这一声大喝,一道飘渺袭来的剑光将少年手中的利剑击落。
只见前方一名清癯老者带着几名山庄的弟子浩浩荡荡的向前走来。而其中有一个小身板从人群中钻出,向着邢风快速的奔跑而来。
“是大长老!”少年身后一人向前一步在其耳边轻声说道。
“弟弟!”
邢风循声望去,看见来人正是其哥哥邢武,鼻子一酸,顿时眼泪决堤而出。
而邢武先前亲眼见到蓝衣少年拿着利剑怒气冲冲的对着幼小的弟弟,而邢风衣领处还沾有不少血液。立马跑到邢风身前慌忙的在其身上各处察看,看看邢风有没受伤。
在邢武的一番察看之后,发现并没有伤痕,只不过脖子处有一些瘀红的伤势后,猛然站起,转头恶狠狠盯着眼前的少年,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你找死吗?!”
“臭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脾气暴躁的少年也不甘示弱的回击。
“够了!凌衫!”
此时,由清癯老者带领而来的一群人也来到了几人身边,老者望了望作恶的三人,又望了望占与下风的两兄弟。
然后对着三人喝道,“凌衫,王林,王民。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
三名少年吓了一跳,不敢与老者对视。
“你们师父难道没有教你们要严格遵守庄内清规吗?!”
“现如今罚你们去‘鸣剑楼’面壁思过三日,其中凌衫期间需罚抄《烟雨剑诀》七遍,三日后亲自交予我手中。”
说完清癯老者瞪了瞪未有任何行动的三人,继续道,“还不快去?!”
“是!”
三人双手施了一个山庄特有的剑诀,向老者应诺一声后,并肩向‘鸣剑楼’方向走去。
只有邢风注意到了,先前持剑对着他的少年凌衫与两人并肩而走的期间,回头向其露出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