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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茅山小子 第一章 凝烟炼符

夸张的线条,张扬的色彩,整个油画展览大厅里弥漫着灵动,甚至是一丝躁动的气息。抽象得乱七八糟,朦胧的看不分明,众多画派在这个硕大的大厅里斗艳争宠,好不热闹。

“这是油画史上的新一座里程碑!哦!买疙瘩!我太激动了!”一个头戴老土瓜皮帽,身穿背带裤的老海归艺术家,激动得手捻着颌下修饰的极为整齐的白须,啧啧赞道。激动之余,因为用力过猛,扯断了数根胡子,可他却混不在意,似乎是完全进入了画境。

“纵横开阖,气吞天下,线走龙蛇,皇者典范。哎呀!这简直就是神来妙笔啊!”人群中飘起一阵艺术气息浓烈的考语,引得在画前越聚越多的人一阵骚动。

“我们不是一个人,我们不孤独,这是神迹!是神迹!神没有抛弃我们!”一个外籍友人操着不老地道的中国话呐喊着。

倏然间,人群一阵沸腾。更有几个金发碧眼的,还掉下了几颗感动的眼泪,几欲顶礼膜拜,若非被及时赶来的保安强行拉开,这会儿怕是早已冲上去,献出虔诚的一吻了。那模样比苦修士,真修女都要来得扎实。

画面一转,一个手持话筒的干练女记者颤声说道:“观众朋友们,这里是本市举办的一场油画展的现场,汇集了众多油画大家、评论家,可谓是精英荟萃。而位于我身后的是这幅没有署名,没有明显的画派界限,甚至是通体单一色调的画作,却轰动了全场。据有关专家声称,这幅油画,用简单的线条构建了一个变化莫测的多维空间,稍不留意就会让你的眼神陷入其中,是百年来罕见的佳作......”

电视机中的画面越推越近,一幅用红色线条构成的画,完整的呈现出来。只见这画中,朱红色的线纷乱繁杂,似乎是没有起点,也找不到终点。流畅的线条,优雅的弧度,相得益彰的空间,就像一个大漩涡,深深的吸引着观看它的每一个人。

不过,这幅画似乎没有画框,也没有装裱,完全就是画在墙上的,俨然一幅墙壁装饰图。不知道是举办方特意安排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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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臭小子,又背着我偷偷下山胡搞乱搞,看我怎么拾掇他。”一个蓬头垢面,衣着凌乱的老道,提着酒瓶子冲出去了屋子,只留下一台模样古怪的电视。

电视上的画面还在延续,人们的激情还在燃烧,油画展场的秩序越来越难以维持,所有人的目标直指那幅墙上油画,大有扣下来带走的架势。

忽然,那电视顶上竖立放置的一张符咒,“嘭”的一声,暴起一束小火苗,转眼就化作一阵青烟消散了。画面的信号随即也中断了,一片白茫茫的沙沙作响。

急切间就见得那黄色符纸上的朱红线条的扭曲、延伸和电视中的那幅油画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似乎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

盛夏的晚上闷热难当,因为此处是茅山的山顶,所以还有丝丝可人的凉风伴着清新的空气,时有时无的撩拨着人心。

在山顶有一座道观,观前有一个不大的青砖平台,当中摆着一座被烟熏火燎得满目疮痍的香炉,现在从里面还不断飘出大量劣质香火的味道。

香炉边上还盘膝而坐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端着一张略显稚嫩的娃娃脸,眯着一双弧似弯月的笑眼,凝视着眼前的袅袅而生的烟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人是茅兴,茅山仙派的二弟子,虽然他从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怎奈他和他的大师兄虽是同时入门,但是却年少两岁,即便是反抗起来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苍白了些。

因为清风拂过,那烟微微摆动着好似婀娜的少女,在香炉上空飘然舞动,状似飞天,婉约柔美。

突然,茅兴手指微动,朝着空中弥漫的青烟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挑,一带,再一绕,青烟化作一条纤细的线条流畅的从指尖流淌而出,源源不断的排列在空中,一个线条玄奥的图案渐渐而成,远远望去俨然一张硕大的符咒正在诞生。

茅兴眉头耸动,一脸喜色,眼看着自己钻研已久的符法就要更近一步了,手指都因激动有些颤抖起来,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因为书符讲究心如止水,情似玄冰,不能有一丝涟漪,否则动笔时的灵动感觉转瞬就会烟消云散,功亏一篑。

刚刚还有些松散的青烟,随着茅兴的心灵的沉静,慢慢的稳定下来,烟随指走,大开大合之后,茅兴马上就要收笔了,这也是他最紧张的时候,最后那一笔至关重要,所有的感觉灵动都在随着那一笔收在心中,说白了书符也就是炼心。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平地里猛然响起一声破锣般的喊叫声,恰似惊雷,“猩猩!”毫无防备之下吓得茅兴心中一懈,手指一颤,就要完成的符咒转眼就化作阵阵青烟扶摇直上了。

茅兴这个恨那,有些不甘心的猛地朝虚空抓了两把,青烟从指缝溢出,再也无法挽留了。

“叶青,又怎么了?鬼叫,鬼叫的,被人踩了尾巴啦!”茅兴怒骂而出,转头朝向从远处跑来的大师兄,叶青。

只见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人有些慌张的跑了过来,速度迅捷,身稳如磐,显然是个武功高强的练家子。

“不是,不是,我的上不了网了,再帮我一次。”叶青走上前来可怜巴巴的说着。

“哎!不良天尊的!你就不能不鬼哭神嚎的!不就上个网吗?有那么重要吗?我这感悟呢!如果再打扰我静修,以后你别指望我帮你上网!”茅兴被那来的不是时候的叫声搅得心烦意乱,以至于刚才的感悟一点都没记住,怎么也想不起来,所以才心情大坏的呵斥着。

叶青用手拍了拍厚实胸口,谄媚的笑道:“别啊!猩猩!还有一大票兄弟等着我呢!他们不能没有我啊!”

茅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挖苦道:“你当你是金刚啊!还有,玩个游戏也收一大堆的小弟,莫非你还没放弃占山为王的幼稚想法?”

叶青转瞬把脸一沉,眼望远方,正色道:“不要侮辱我崇高的理想。再说,我们那个叫工会,那些人不是小弟,而是我兄弟,我们要一起在那块神奇的大陆上打拼的......”

茅兴知道他一说到游戏肯定会滔滔不绝的,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师傅收了我们两个当弟子,实指望你学武功,我学道法,来光大茅山门楣。你看你整天不务正业,唉!实在让我心痛啊!”说完还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不务正业?!你还有脸说别人,看看你做的好事!”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语气中透着沧桑。

“师傅!”茅兴、叶青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