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湘端坐在方凳上,黛眉微蹙着打量房中的布置,最终还是将视线停留在了床上。
“还是那样的一丝不苟啊!”白潇湘心里叹道。
普通人想要未经主人同意堂而皇之的进入他人的房间绝非易事,可白潇湘这个女人却总是能去她想要去的大部分地方!
其中就包括宋端午的小卧房!
单不说她那与容貌成正比的天才脑瓜,就只凭天生的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和纤纤玉手,只要抬抬下巴,就能让一大票常人眼中的精英凤凰男心甘情愿的俯身舔脚趾头,而且最擅长资源最大开发化的她,一向喜欢利用身边的仰慕者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
王喜自然也不能例外。
在遇到白潇湘之前,老实人王喜心目中最漂亮的女人,莫过于小时候喂自己奶的娘、少年时偷看的洗澡的寡妇和成年后新婚之夜的媳妇了。
可现在跟眼前的女人一比,往昔种种皆是浮云!屁股已经下垂的寡妇和油腻腻的媳妇就更沦为渣渣。
他仰视着眼前的女人,心中更是到连一丝龌龊的念头都不敢有的境界。对于这绝代佳人提出的种种要求,更是义无反顾的无条件执行,他仿佛成了格格身边的跟班小太监,低眉顺眼般的毕恭毕敬!
也许是坐得太久了,白潇湘稍微活动了下筋骨,紧身毛衫里饱满的胸部立即挺起了一连连诱人的弧度,看的王喜一阵阵的心神摇曳。
“这小子怎么还不回来?”白潇湘抚弄了下耳边的青丝,柔声道。
王喜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这屋里现在就他们俩,白潇湘这句话若不是自言自语,那肯定就是跟自己说的了,他赶忙抹了把快流到嘴角的口水想上前答话。
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被突然踹开,王喜吓得一个激灵,以为是牛春花跟风前来“捉奸”来了,等看清来人是宋端午之后不禁长出一口气,心想原来只是个精神出轨也是这么TMD刺激!
“我以为屋里招了贼了呢!这样看来,还倒不如招贼了呢!”宋端午进门看清了来人,一屁股歪在了床上,无力的说道。
这话惹白潇湘好一阵娇笑,声音虽悦耳动听,可屋子里两个牲口的反应却截然不同,宋端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熟视无睹,王喜骨头酥麻,灵魂出窍。
白潇湘笑够了,回身看着王喜冲屋门偏了偏头,王喜立即会意,赶忙闪身到了门外,朝白潇湘一顿点头哈腰式的媚笑,临了关门之时还不忘看了宋端午一眼,眼神大有深意。
“老太婆马上就要过八十大寿了,那边可都开始筹备了……”看到已经没有旁人在场了,白潇湘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宋端午面色一冷,直接打断道。
“可是我得去!这也是我妈的意思!”
“你去关我屁事?”
“你白痴啊!”白潇湘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祝寿不得带寿礼啊?姐姐我又穷的锅底朝天的,这不脑瓜一转就想起你来了!”
“你的意思是请我回去,就权当是你给老太婆的寿礼?”宋端午见白潇湘漂亮小脑袋顿做小鸡啄米状,不禁怒从心头起:“白潇湘你这个贱人,没钱你怎么不出去卖?”
这话要是搁旁人身上早就炸窝了,可白潇湘是谁?那可是被周围的人誉为头号虎妞的彪悍女人!所以宋端午说这种夹枪带棒的言语对于她来说,杀伤力无限接近于零,否则就太对不去自己‘白疯子’的绰号了。
“哎呀!经你这么一提,姐还真就觉得要是去卖,就凭姐的姿色,保不齐就成了红极京沪南北,艳冠川鲁东西的花魁状元呢!最次也得是个一等头牌不是!你觉得呢?”白潇湘故意挤了挤本就傲人的双峰,无限娇羞道。
“你敢再不要脸一点么?白疯子。”宋端午咬牙切齿道。
“你敢再说一遍吗?小三猫!”宋端午脱口而出的绰号像是一下砸到了白潇湘的尾巴上,她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微眯的眼睛死盯着宋端午,神色凌厉而表情妖冶,仿佛一只盘踞在涂山上八百年道行的九尾白狐,冷艳而致命。
屋内的气氛一时风起云涌。
如果在门外一直作‘隔墙有耳’状的王喜若是看到屋内的情景,保准就会使最近沉迷于惊悚小说的他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一个是道行八百年即将羽化登仙的狐狸精,一个是进化到法力无边的九命猫妖,两者法力谁高谁低确实说不准,可斗法时弹指间就能让王喜这等凡夫俗子灰飞烟灭的能力,却再平常不过。
白潇湘首先耐不住了,倒不是她敌不过宋端午,而是她觉得自己应该适当改变下策略,既然大刀阔斧的进行‘变法改革’行不通,倒不如试试‘曲线救国’的路子。白潇湘收起了妖冶的表情,叹了口气,不无忧伤的说:
“哎,其实我这次来找你,有一大半是那个人的意思。”
“算盘打得真精啊,白潇湘!一来替那个人传话,二来如果成功了自己省钱不说,还能在老太婆面前记一功,好一个一箭双雕。”宋端午嗤之以鼻道。
白潇湘不禁哑然失笑:“哈哈哈,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那还自比雕呢?我看顶多算是小鸟,而且是一石三鸟的那种。那人还说了,只要我能把你搬回去,路虎悍马随便挑……”
白潇湘止住了宋端午刚要张开的口,神色忽然又变得很小女人受伤一般,其变化过程之快之熟练,简直比川剧变脸大师还要来的专业几分。
她知道要对付宋端午这种又臭又硬的茅坑顽石,不用杀手锏看来是不行了,她调整了下心情,可怜兮兮的说道:
“三猫,你凭良心说,本仙子对你咋样?”
宋端午低头沉默不语。
“端午,你凭良心说,我以前对大妈怎样?”
宋端午转头望向窗外西南方。
“弟,你凭良心说,我和你白姨对你和大妈如何?”
“行了,别说了,你赢了!”宋端午终于绷不住收回了视线,艰涩的说道。在与白潇湘无数次的斗争中,他再一次的全线溃败。
白潇湘又得意忘形了,她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虽说此次前来对说动宋端午有十之八九的把握,但一向衷情于‘猫戏老鼠’游戏的她,不把对手愚弄到欲仙欲死、欲罢不能的境地时才不会收手作罢,她承认宋端午是块非常难啃的骨头,可她知道当祭出‘亲情杀手锏’击中宋端午的软肋时,即使宋端午再如何金身不灭,也得乖乖的让她敲骨吸髓。
虽然已经胜券在握,可亲耳听到宋端午认输的声音时,心中还是忍不住升起一股畸形的快 感,这个被白娘娘调教了二十多年的九尾狐狸精,即将成疯成魔了。
白潇湘心情大好,连一直在门外小心伺候的王喜也没放过,临走时对着王喜一顿猛抛媚眼,直到王喜被砸到晕头转向时,白潇湘伏在他耳畔吹气如兰的戏谑道:
“公子,奴家先把那位小哥带走了,你切稍歇,等过些时日,奴家再来报恩,届时公子作甚么妾身都依得,如何?”
这下王喜的魂儿终于丢了……